第24章

南方的小鎮,即將用來寫生的地方。

四月底和煦的天氣,沒有開發過的深山。

多麼令人嚮往的一次實習啊……

如果去的那天沒有下暴雨的話。

哥幾個狼狽的一手打傘一手託着箱子畫具,外面昏黑一片,偶爾一個咔噠的大雷,班裡的女孩子哇哇的叫做一團,使本來就像逃難的隊伍更加真實。

等好不容易擠上了火車,褲子已經溼透了,更別提鞋每一步都像踩在泥巴上那麼難過,去的班級一共有三個,差不多包了一節車廂,韓副主席兼班長幫這個女生提箱,幫那個女生放行李,忙得不亦樂乎,學校還是很人性的定了臥鋪。雖然是硬的吧,大家已經很滿足了。一個隔斷六張牀,正好放一個宿舍。

等忙完回自己那個隔斷,看見趙子和斌子正舉着牀單跟門口站着呢。

“發什麼瘋呢?”韓徹奇怪道

“換衣服唄!褲子都溼了,不知道這是公共場所啊!”趙子翻白眼說

秦弦也在換?韓徹想,但是沒敢說,不由自主的掀開簾子進去了,都知道是他,但是表情驚慌失措的只有秦弦,秦弦手一抖,但是還是飛快的套上長褲和外衣,韓徹咬着牙,和秦弦在一起之後才知道秦弦爲什麼不喜歡和他們一起洗澡。但是兩個人好了之後,秦弦在這方面有了很大的改變。就連和哥幾個鬧得抱做一團都可以接受了。現在呢,誰看都成,就我不成了,韓徹心裡帶着酸,伸手解褲子,秦弦咬着下嘴脣想出去,斯坦哼哼:“弦子你待會再去,大徹正脫褲子呢喂。”

韓徹跟故意的似的,脫個褲子跟姑娘繡花似的,身體自己開始熱了,因爲在有秦弦的地方被露出來了。韓徹心想要壞,自己原來還有這麼**的一面,正咬牙死忍的時候,趙子跟外面叫開了:“我擦,韓徹你發什麼騷呢你,別秀你的身材了,這布上把你的影子都看遍了喂!”

都換乾淨了,團坐在下鋪,到底是自己出來玩的,興奮感還是多多的,斌子從包裡拿出幾個雞蛋:“來來來,吃雞蛋。我奶奶昨天特意給帶的。”

吃的都堆了一桌子了。誰還吃那玩意啊,趙子擺擺手:“你自己吃吧。”

“客氣嘛,不吃壞了。我最喜歡煮雞蛋了。還是我奶奶貼心”斌子說着,拿起雞蛋往桌子上一磕,撲的一聲,蛋液四濺,坐在斌子旁邊的秦弦弄了這一臉。

“哈哈哈哈”趙子笑的從牀上滾到地下。

“還是咱奶奶貼心,怕你噎着,給你帶的是生雞蛋”李想也笑的流出眼淚來。

斌子嘴角抽搐的是小聲嘟噥:“不會吧?我奶奶怎麼……哎呦,不會是拿錯了吧。”

秦弦呼嚕了一把臉:“恩,早知道我把牛奶一起打開就當做面膜了。”

“哈哈哈,成了成了,趕緊洗洗去吧”斯坦也笑把衛生紙遞給秦弦。

笑聲不斷的從各個車廂裡傳出來,估計到明天,生雞蛋事件就成全校的笑柄了。

都收拾趕緊之後,已經九點來鍾了,趙鬆刷的從包裡掏出一副紙牌:“開戰開戰!弦子你一聲不響的就搬出去了,大徹根本就沒在11點之前回過宿舍,咱們440可是好長時間沒有開戰過了。趕緊趕緊!”

斌子白愣了趙鬆一眼:“有點長進沒有!就那紙牌,天天玩你都沒夠?看哥哥帶來的稀罕東西!就指着這次出來玩呢!”翻包翻了足足十分鐘纔拿出一副……麻將牌……:“玩這個玩這個!西洋的撲克怎麼能和我中華博大精深的麻將牌相比!”

趙子衝過去悶頭就揍他,倆人打成一團。鬧歸鬧,還是鋪好了牀單準備開戰,六個人打麻將還是秦弦在宿舍住的時候想出來的玩法。無非就是打的輪數少點,點炮的機會多點。因爲是牌,沒有在宿舍時候稀里嘩啦的聲音,再不然就是心境的改變,牌打的悶悶的。趙子斌子開始還想以前一樣,邊打邊叫喚外帶罵街什麼的,可以一會就叫不出來了。悶的慌,也不知道爲什麼,就是悶。再後來,韓徹的手機響,韓徹低頭看了一眼,拿起來去隔斷外面接。趙子笑道:“一準是蒲瑩,都自家兄弟還跑外面接去,說什麼帶色的呢!”

斌子李想呵呵呵的笑,斯坦皺眉頭:“我家那誰怎麼不給我打呢……”秦弦看着外面,天已經黑了,火車開的很快很放肆。周圍的景緻還來不及欣賞就流逝了。其實也沒什麼好欣賞的,黑影籠罩了一切,能看見的只是燈光下的昏暗。

到了晚上十一點左右,廣播裡說要熄燈了,讓大家趕緊躺好。秦弦和趙鬆倆個最瘦吧的最頂層,中間是斌子和李想,韓徹和斯坦壓低。哪裡睡得着呢,趙子自言自語:“多久沒有六個人一起了?你們啊就是撐的!都是哥們有什麼過不去的事啊!爲了表現出哥哥我的誠意,我給你們講一個我珍藏至今的段子,誰要是聽完了不睡覺去廁所,嘿嘿!也算是哥哥我沒有白珍藏了這麼多年!”

“哼!葷段子吧!”斌子起了興致:“快講快講!”

“只要是別講鬼的,我什麼都依你!”斯坦還記得以前的那個經典的宿舍鬧鬼夜,戰戰兢兢的說。

“瞧你那點出息!”趙子吧唧吧唧嘴:“有一個黑人部落,酋長的老婆生了一個兒子,但是是白人,酋長想他媽的肯定是部落裡新來的那個白人醫生乾的好事,就去找那醫生:“你丫挺是不是搞了我的老婆?”。那個醫生嚇壞了,趕緊狡辯說:“沒有啊,我是冤枉的。在醫學上來講這個完全有可能是基因突變!你看你家那隻白母羊一直生小白羊,前幾天不也生了只小黑羊麼?”酋長一聽趕緊說:“得了得了,我也不追究你和我老婆的事了,但是我和白母羊的事你也要給我保密!” ”

“操的嘞!”斌子笑的直捶牀“你還要點臉不要!羊你都不放過!”

“哎,說到這我也想起一個,看的一個帖子,說是有一個人網名叫功夫熊貓。一天到晚吹噓自己的名字帥,結果又一天,一哥們問他,你爸是鴨子麼?”

又是一陣笑,李想也忍不住加入:“我也看過一個帖子,說是看見蛇有兩種方法打七寸和捅肛門,但是一般找不準蛇的七寸,捅肛門比較有用,結果有一個哥們就問捅誰的肛門?捅蛇的還是自己的?”

斌子笑的又開始捶牀

“還有更狠的呢”李想邊笑邊說:“有人問荒郊野外的用什麼捅啊!結果有人回答許仙知道用什麼捅!哈哈哈哈”

笑聲帶着無惡意的刺耳,韓徹在黑暗中睜大了眼睛,秦弦……但願秦弦睡着了,沒有聽見……就好了……

趙子還在喋喋不休:“我想起一個跟你這個有一拼的。有一男的嘿,得病了肚子痛,去醫院之後一個帥哥醫生給他檢查之後說要從肛門裡上藥好的快。然後就讓他蹲下手攥着腳脖子厥好,半個小時後他忍着劇痛讓醫生上好了藥,醫生說以後回家讓別人幫着上就成了。這男的就回家讓媳婦幫忙上藥,他媳婦也讓他照樣厥好,一手扶着他的腰一手把藥往他肛門裡塞,兩分鐘就弄好了,這男人一下站起來說:“我操!我剛想起來,……””

“還賣關子!趕緊說!”斌子興致勃勃的問。

秦弦涼涼的聲音從上鋪傳下來:“那個醫生給我上藥的時候,兩隻手都扶着我的腰來着!”

“噗!哈哈哈哈哈”一個個笑的都打滾了。李想邊笑邊喘:“敢情是讓人給幹了啊!”

“弦子你真他媽天才!哈哈哈哈”趙子也笑的前仰後合。

秦弦看着火車的天花板:“我也想到了一個,有仨個老頭在談兒子,都帶着炫耀的口氣,第一個說:“我兒子啊,有錢有的要做死了,前幾天竟然送給他**一個鑽戒!”第二個老頭忙說:“我兒子纔是不着調,前幾天送給他**一輛奔馳!”第三個說:“我兒子纔有病呢,送給他**一棟別墅!”說着說着,又一個老頭過來了,大家都知道他兒子是同性戀,就都不開口了,老頭問:“你們說什麼呢,怎麼我一來就不說了?”老頭們說:“我們在說兒子”第四個老頭嘆氣說:“你們也知道,我家那個不成器的東西,我都不想管了,不過前兩天也不知道走了什麼狗屎運,竟然有人送他了一個鑽戒,還有人送了一輛奔馳,還有人送了一棟別墅!””

“哈哈哈哈哈哈,什麼世道啊!”趙子笑的直揉肚子:“敢情,都他媽是同性戀!”

秦弦也笑,笑到眼淚從眼睛殷出來,滴在枕頭上不見了。

“我再來說……”趙子剛開口

韓徹就不客氣的打斷他:“行了沒有!閉嘴睡覺!”

韓徹在屋裡還是很有威信的,他發話了一般就沒人在折騰了,但是說話一半被生生的打斷還是頭一回,哥幾個自然是摸不着頭腦,趙子偷偷的問對牀的秦弦:“大徹是不是和蒲瑩吵架了?”

秦弦在黑暗中笑笑,腦海裡還是趙子剛纔的話……都他媽的是同性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