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遠將目光落在兔子頭身上,這時候,陳默言也擠了過來,狹窄的管道口趴着兩個人,從上向下望去。
“你有沒有覺得他的行爲很怪異?”
“帶着兔頭面具,手裡拿着斧頭,能不怪嗎。”陳默言小聲說道。
“不,你有沒有感覺,他現在的肢體動作,很不協調。”聽秦遠這麼說,陳默言仔細觀察了一下,這個帶着兔頭面具的人,似乎有些手足無措,他正茫然的望向四周。
“他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在這?”
“嗯,他很有可能第一次來。”隨後兔子頭,用手拽着頭套,卻像是固定在頭上一樣,無法取下。
“如果他是個正常人呢?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在下水道里,然後還帶着一個奇怪的面具,手中拿着斧頭,這時候有人見到了他,轉身就跑,他想解釋,不對,也許他不能說話。”秦遠和陳默言對視一眼後,安靜的看着接下來的事情發展。
兔子頭選擇了一個管道追了過去。
他走後,秦遠和陳默言兩個人從管道中跳了下去。
“我們去他來的管道看看。”
順着管道,兩個人爬到了一個相對寬敞的區域,這裡有一具新鮮的屍體,鮮血泊泊而出。
“他殺了人,恰好被那些人見到了嗎?”陳默言走到屍體旁,翻動了一下隨後說道:“他身上的傷口,不是斧頭造成的劈砍上,是利器形成的貫穿傷,一刀斃命後又補了兩刀,人不是他殺的?”
“十個人,加上兔子頭,死者,總共十二個人,其中有一個人應該是兇手。”
“你的意思,這只是剛剛開始?兇手還要繼續殺人?且兇手就藏在那十個人當中,兔子頭只是一個背鍋的人。”陳默言眉頭緊蹙,他望向秦遠,輕聲問道:“這事我們要管嗎?”
“我們要的是拼圖。”秦遠從屍體的上衣領口處夾起一塊拼圖,對着陳默言晃了晃。
“走吧,去找他們。”
兩個人順着管道原路返回後,選擇了那條人最多的管道鑽了進去。
爬了好一會,終於見到了那七個人。
“他們三個人呢?”
“你還有心情管他們,我們都自身難保了,你沒瞧見那個兔子頭殺了人嗎!我們看見了他,他肯定想要來殺我們呀!”
“這麼多條管道,誰知道哪個是離開的路?如果我們分頭行動,更加危險。”
“那你們說怎麼辦!”
“咱們七個人還怕他一個不成?如果他來,我們就……殺了他。”
氣氛突然沉悶,
殺了他?
這,似乎是一個好方法。
“那我們就守在這裡,他一定會來的,然後打他一個措手不及。”沒有人在說話,只是他們彼此之間,認同了這件事情。
“普通人會這麼快接受這種事嗎?”
“你覺得他們的手乾淨嗎?”秦遠笑了笑,繼續說道:“有人將他們刻意聚集在這裡,就是想讓他們贖罪。”
“靜觀其變,不管發生什麼都不要插手。”
“好吧。”陳默言深吸一口氣,縮在管道口繼續觀察下面的動靜。
斧頭,敲打下水管道的聲音。
由遠及近。
“他來了!”頓時,他們如臨大敵一般的藏好身形。
只見那個兔子頭,剛剛從管道口爬出,衆人就一擁而上,將他撲倒在地,其中一個人,拾起掉落在地上的斧頭,用力砍下,鮮血頓時染紅了兔子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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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兔子頭沒了聲響,
他們才如釋重負般的鬆了口氣。
“沒想到這麼輕易就解決了,我們可以安然離開了。”
“等一下。”手中拿着斧頭的人擡起頭望向其餘六個人,一字一句的說道:“你們,一人給他一斧頭,人是我殺的,萬一你們嘴不嚴說出去怎麼辦?”
“來吧。”
“行。”
他們幾個人對待殺人時的態度,非常冷靜,甚至沒有一絲抗拒。
“你猜,下水道里有多少具屍體?”秦遠望向陳默言,輕聲說道。
“你的意思是,下水道里的屍體,或多或少都跟他們有關係?所以他們纔會被聚集在這裡。”
“對,但,有一個人不同,他是爲了殺掉這些人才來的,他就隱藏在人羣中,伺機而動,真正的兔子頭。”
很快,其他幾個人,紛紛用斧頭劈砍在兔子頭的屍體上。
“這樣,我們大家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了,反正他也死了,我們沒必要一起走了。”他說完,就隨意找了條管道爬了進去,準備獨行。
“這裡那麼大,要是一起找,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離開,我也走了。”
很快,
就剩下三個人。
“我擔心,還有兔子頭的存在,所以,咱們一起吧。”最後,整個區域,就剩下秦遠和陳默言兩個人,還有躺在地上的兔子頭屍體。
秦遠從管道中離開,
他用斧頭割開兔頭面具,露出了一張中年男人的臉,還有一塊拼圖。
“他沒有舌頭。”陳默言捏開男人的嘴,發現裡面空蕩蕩的,這也印證了秦遠之前所述,他不能說話。
就在這時,突然傳來了一聲淒厲的哀嚎,轉瞬間,又陷入沉寂。
這些下水管道,相互連通又錯綜複雜,單從聲音來推斷,應該是從他們兩個人左側的管道傳出。
“發生什麼了!難道又有人遇害了?兔子頭不是死了嗎!”
“不知道,趕緊去看看。”
剛剛爬進管道的人,還沒有走太遠,聽到聲音後第一時間折返,秦遠示意陳默言趕緊藏起來,兩個人快速進入管道內,隱蔽身形。
“剛剛的聲音,不像是遇害時發出的聲響,太過尖銳,倒像是受到了什麼驚嚇。”
藏好後,陳默言冷靜的分析道。
“也許是因爲真正的兔子頭,不想讓他們分開行動。”
“爲什麼?分開不是更好作案嗎?”
“沒錯,但也會讓有些人僥倖逃脫,這裡就像一個巨大的地下王國,他無法掌控所有人的位置信息,他要的是團滅。”
“那我們應該做什麼?”
“等。”秦遠不再說話,安靜的在管道里聆聽他們的動作。
原本的七個人,現在還有六個,他們聚集在一起,有些心神不寧,其中一個人略有些恐慌的說道:“難不成,還有兔子頭?”
“我們不能分頭行動了,鬼知道這裡躲着什麼東西,先去看看發生了什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