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有情何似無情

可是莫莫卻依然是用那種陌生的眼神打量着我。但漸漸地,他的眼神有些溫度,他的嘴脣也在,洛洛……

是的,我是洛洛呀!我欣喜地看着他。上帝保佑,一定要讓他想起我。

但莫莫卻只是眯縫起眸子,眼神非常痛苦迷惑地看着我,忽然,他雙手抱頭,大聲喊痛。不一會,就大汗淋漓。

你這壞女人!葉之婼衝上來,一把推開我。立馬把我的莫莫抱在懷裡,她塗有藍色蔻丹的手輕輕地拍打着他的背,聲音溫柔如處子。阿逸,乖,不用怕,之婼在這裡呢!啊,不用怕哦……

我怔怔地看着他們,伸出的手終是無力的垂下。

原來,我纔是他們當中的第三者。

呵,第三者……

我轉身欲走的時候。卻聽見身後的人叫道,洛洛……

我回頭一看,他在葉之婼的懷裡目光像是染上落日的光芒,他開口低語到。雖然我實在想不起你來,但是,冥冥之中,我隱約覺得你是一個非常重要的人。給我時間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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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滄桑地笑了。你不是說過去的一切對你而言都不重要嗎?

可是,現在,我迫切地想要知道。他垂了眼眸,臉上浮現出悲傷的影子。

而葉之婼一直紅着眼瞪着我。聽見莫莫說這句話,她的臉上露出一抹悽慘的笑,她說,莫千逸,你把我當成什麼了?免費供你吃供你穿供你療傷供你戀愛……話還沒說完,眼淚就像珠子般往下掉。

但她的聲調依然沒變,只是眼淚不停地順着姣好的面容而下。她說,七年了。我跟在你身邊足足七年。三年前你從未正眼看我,連和我接吻也是因爲有求於我。三年後的今天,救了你並且與你朝夕不離的我,竟然還是難逃被你拋棄的命運。你究竟有沒有愛過我,哪怕一點點,哪怕只是石子投入水裡漾起的細紋?

她哭得真切,臉上的妝容都有些花。說到最後,聲音哽咽得讓人我見猶憐。

我的心裡忽然油然而起一種強烈的罪惡感。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莫莫捧起她的臉,輕輕地爲她拭去滿臉的淚水。他的眼裡也蒙上了一種霧氣。他說,之婼,你要相信,在某一刻,我是真真切切地在愛你。但是,現在恐怕不行了。因爲,有些你可能知道的記憶開始出現復甦的跡象。在那些淺淡的跡象裡,我沒有看見你的臉……我的心,早已不受我的控制……

我被這話震撼到了。生生地剎住了邁出的步子。心裡像是有一彎圓月,它終於突破層層黑暗而綻放光芒。

我目光溫柔地看着眼前的他。他那清澈的眼眸,堅挺的鼻子,像櫻花一樣涼薄的脣……呵,這就是我愛的男人呀,我願窮其所有去跟隨的男人啊!

他最終還是隱約記起了,一直潛伏在他生命中的我。

感謝上帝。

你跟我說說以前的事好嗎,失去記憶的人其實活得很累。總感覺心裡某個角落空空蕩蕩的。他捂住自己的胸口,目光看向我。

我也就勢席地而坐。

過往的記憶一件一件的在我眼前流轉。我定了定神,啓脣說到,你還記得藍調KTV嗎?那晚你約我去喝酒了,還送了我一樣禮物……

他露出思索的表情,片刻後視線轉移到我手上始終帶着的紅豆手鍊。他猜測地說,是……是這個手鍊嗎?

嗯。我點頭,那接下來的事,你還記得嗎?

接下來……接下來……我送你回家,但是中途我把你帶到了我家門口,然後……是煙花……漫天的煙花……啊啊啊啊!他突然又痛苦地緊緊捂住頭,嘴裡發出含義不明的吃痛聲。我心痛得像是被打碎的陶瓷。我走過去,手覆上他的頭,不用這樣子,慢慢地想,想不起就算了。

不行,我一定要必須要想起來。我怎麼可以忘記你呢?他手托住頭,像是囈語般。

一旁的葉之婼目光悲傷地看着莫莫,她說,阿逸,好吧阿逸,我放手。我……放手……說完,眼淚又隨之奪眶而出。她神情複雜地看了我和莫莫一眼,手捂住臉跑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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