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火搖曳,安澤的臉也就在當中變得忽明忽暗。
他擡了擡眼,笑意盎然地看着我。梨梨,生日快樂!
快許願吧!
大家都在那裡起鬨道。
嗯。我幸福地閉上眼,在心裡默默唸道,希望玫瑰和謝塵志、飛雪和杜善生、安澤、以及……莫莫……希望我們都可以擁有屬於自己的春暖花開。
吹滅蠟燭。在一大片掌聲與歡呼聲當中睜開眼。所有人都微笑着像是看着初生兒般疼愛地看着我。
這場面,是我未曾見過的溫暖。
我原以爲,這些永遠都只能是別人的主戲,我不過是一個配角的身份。
生日會真的辦的很隆重,甚至有些奢華。包下了整個料理店,宴請了所有但凡是認識的人。只爲了,不讓我覺得寂寞。
這樣的用心,真的讓我好想哭。
安澤,我許洛梨何德何能,得你如此相待呢?
萬子橋旁。
玫瑰的笑聲一直未曾間斷過。她靠在欄杆上,美麗的大眼睛看着我。洛梨,你是不知道,歐洲有多好玩。那兒的人好有趣啊,記得上次我出門,看見一個男孩子抱着一條薩摩耶坐在公園長凳上,呃……她突然停住,看着我。洛梨,你猜猜,他們在做什麼?
做什麼?我好奇地問道。
他們居然在接吻哦!玫瑰雙手附在脣上做喇叭狀,臉上的笑意越發深。
我沒料到是這樣的結果,也撲哧一聲笑了。
玫瑰嘟了嘟嘴,接着說道。我在那裡,發現有很多人對自己的寵物比對人還要好呢!有時,去逛超市,看到那些狗糧啊貓糧啊之類的賣得那麼貴,真的是好生嫉妒呢……
我伸出手指戳了戳她的頭,戲謔道,這麼嫉妒啊,那不如也去做一隻寵物。做我許洛梨的寵物,取名叫如花。我一定每天供你吃供你穿,讓你過得樂不思人。
切!玫瑰鄙夷地轉過頭去。做你的寵物未免太可憐了,名字都俗得入木三分。
怎麼會俗呢,可是有典故的。相傳一個美麗多情的少女去野外採桑,看到一個長得像鮮花一樣美麗、像碧玉一樣清秀的青年男子,他衣着樸素大方,舉止言行處處很高雅,少女頓時對這個如花似玉的男子從心底產生愛慕之情。用當時的詩來形容是“彼其之子,美如英……彼其之子,美如玉。”
瞎編的吧?玫瑰質疑道。哪有拿如花似玉來形容男孩子的,真的是讓我巨寒。
我笑道。詩經裡記載的,能有假嗎?
她搖了,雖說是老祖宗代代相傳下來的文化,但我還是無法認同。
我亦笑,看向遠方。只覺得內心無比通暢。
玫瑰。
嗯。
我想回老家。
想好了嗎?
算是吧!
算是?玫瑰的語調頓了頓。你都還沒調整好內心,就打算帶着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回去見你的媽媽嗎?
我沒做聲。
玫瑰繼續在那說到。竟然這麼放不下那個人,爲什麼不去努力讓他想起你來。逃避能解決什麼,你以爲自己這樣的退出很高尚嗎?告訴你,沒人會感激你的。
她激動地臉變得通紅,彷彿這守乎她自身生命的事。
我感動地鼻子有些澀澀的。但還是用淡淡的語氣說道,不是要放棄別人,而是別人根本就不願想起過往。我在他的眼裡,什麼也算不上……
什麼也算不上麼?玫瑰一把捉住我的手,眸子深邃地看着我。你們相愛的那些美好時光,他因爲意外忘記了尚情有可原。難不成你竟也忘記了嗎?怎麼可以變得這麼不信任。爲什麼總喜歡一意孤行,爲什麼老是不讓自己好過?爲什麼……
說着說着,她無力鬆開我的手。身子慢慢地蹲了下去,她把臉埋進了自己的臂彎,嗚咽聲斷斷續續地傳入我的耳中。
洛梨,我愛的人,是連靠近都要自己製造機會。而你有這些機會,爲什麼卻要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