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凡正在自己的豪華陵墓內享用美食,突然聽到羅青的呼喊。
自文姬懷中起身,道:“你們都下去吧!”
“是,司君爺,文姬等人整理衣衫,離開此地。”
“羅青,進來吧!”蘇凡開口。
他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見到羅青這老小子了。
當時他成爲鬼差之時,一共認識了兩個鬼。
第一個是羅青,第二個便是陳康。
隨着他一路崛起,這二鬼始終跟在他身後,幫他排憂解難。
只不過,後來他經常勾三界強者的魂,倒是不經常見他們了。
還有一個原因,則是他們感覺與蘇凡的距離越來越遠,也不太想見面了。
很快,羅青便進入豪華陵墓,他打量四周,滿臉羨慕。
“司君爺,近來可好?”羅青滿臉堆笑,緩緩開口。
蘇凡微笑,道:“羅青,別說廢話了,你今日來是有事吧?"
“司君爺果然是司君爺,神機妙算,無所不能,卑職佩服!”羅青再次施禮,滿臉崇敬。
“好了好了,別拍馬屁了,趕緊說事,淨耽誤時間。”蘇凡笑罵道。
“司君爺,唉,陳康那小子,攤上事了。”
聞言,蘇凡目光一縮,道:“他怎麼了?”
“那小子軸得很,都不知道造勢,哪像卑職,由您在前,卑職在後,過得那叫一個滋潤,現在就算是崔府君給卑職一道天人道的輪迴文書,卑職都不去。”
“但陳康那小子太正直了,一點不懂得變通,若他稍微圓滑一點,由您在這站着,他恐怕也是如魚得水,逍遙自在。”
“羅青,我發現你廢話是越來越多了,說正事!"蘇凡翻白眼,這老小子說了半天,完全是在自誇。
“司君爺,正事就是,陳康看中了一個女鬼,但她那死鬼老爹要聘禮太高,陳康出不起,於是,他拼命勾魂,但就算他勾千百年魂,也是贊不了那麼多陰德的。”
“他最近一直悶悶不樂,卑職感覺他快要自我消散了。”
“竟有這事?”蘇凡神色一變。
當年他們三人一起成爲鬼差。
蘇凡記得罪孽鏡上映照陳康的一生,是吃百家飯長大,最後爲了救村子,葬身在野獸口中。
那雖然是他的劫數,但也證明了一點,此人剛烈,心性純善。
“你爲什麼不早說?"蘇凡問道。
“那陳康不讓我說,說是司君爺日理萬機,不願給司君爺添麻煩。“
“他現在在哪?”蘇凡問道。
“每日勾完魂之後,便將自己關在小墳內。”
“走!我們現在便過去。”
說着,蘇凡便帶着羅青向着豪華陵墓外走去。
“羅青,我看你倒是挺滋潤。”蘇凡見羅青一身玄袍,黑的滋膩,隱隱能照出人影。
“這不還是託了司君爺您的福嗎!"
羅青嘿嘿笑道:“雖然談不上大富大貴,但至少也是妻妾成羣。”
說着,二人已經到了陳康的小墳前。
小墳不大,散發幽光,整座小墳之上都瀰漫着一股悲意。
“這陳康受打擊不小啊,悲意這麼濃?”
蘇凡說着,隨後帶着羅青進入小墳。
“陳康,快,司君爺來了!”
羅青一路小跑,開口道。
隨着此話出口,墳內棺材板晃動,一道鬼影自其內鑽出,正是陳康。
陳康很憔悴,睡眼朦朧,雙眸宛如一潭死水,沒有絲毫光澤。
看到蘇凡之後,那宛如死潭的雙眸中蕩起微微波瀾。
“陳康見過司君爺!”陳康向着蘇凡施禮,隨後茫然的望着羅青。
“咳……”羅青乾咳,道:“你的事司君爺都知道了。”
聞言,陳康神色一變,瞪了羅青一眼,隨後望向蘇凡,道:“司君爺,讓您見笑了。”
蘇凡擺了擺手,道:“陳康,羅青說的那位鬼女,可是之前說的審判司一位判官的女兒?”
“正是!”陳康點頭,道:“司君爺不必憂慮,卑職已經死心,以卑職的條件,確實配不上對方。”
“他要多少聘禮?”蘇凡問道。
陳康沉默,難以啓齒。
“五十萬陰德!”羅青說道。
“什麼?”聞言,蘇凡大驚,嫁個鬼女而已,竟敢要五十萬陰德?
蘇凡臉上有怒意,他望向陳康,見對方垂頭喪氣,面露死氣,不免冷哼。
陳康只是一位勾魂鬼差,月俸祿二百陰德。
一年兩千四百陰德,十年兩萬四,百年二十四萬。
這他孃的二百年不吃不喝,不修煉,不消耗,都攢不夠一個聘禮錢?
更別說日後成親之後再生個鬼娃,安置一所大一點的墓穴了。
“走!帶我去看看!到底是什麼國色天香的姿色,值這麼大的價錢。"蘇凡氣憤不已。
“這……司君爺,還是別了吧?”陳康爲難道,“卑職不想給司君爺添麻煩。”
“沒什麼麻煩的,帶我去看看。”
說着,蘇凡率先向着小墳外走去。
“羅青,你幹什麼?爲什麼要去麻煩司君爺?司君爺是幹大事的,這等小事,你勞煩他幹什麼?”陳康責備道。
“陳康,你他孃的別沒良心,老子若不是想着你都快愁的自我消散了,老子抱着夜叉姬睡覺不香嗎?誰他孃的願意管你?"
“別磨蹭,司君爺在等着呢!”
陳康還想說兩句,但卻被羅青給拉了出去。
審判司,與勾魂司相當,每一個勾回來的亡魂都需要經過審判司審判。
前段時間,每個判官都不分晝夜的審判,早就累的不行了。
所幸,巡查司取消,分流過來一些鬼差,解了審判司的燃眉之急。
但縱使如此,他們也忙碌不已,從早忙到晚。
什麼審一歇二,早不見了。
現在是審六歇一。
哪怕是分司司君,也不例外,也要親自審判,要不然,就完不成任務。
薛文乃是審判司的一位小判官,平日裡兢兢業業,養活着兩個鬼崽子。
一個兒子,一個兒女。
他的女兒薛婉兒便是陳康看上的鬼女。
此時,一座小墳內,薛文辦完公事,拖着疲憊的魂體進入其中。
剛一進入墳地,便看到自己的兒子躺在棺材板上,讀着幽冥春秋,飲着濁酒。
看到這一景象,薛文便氣不打一處來。
遇到這等不爭氣的鬼兒子,也是老遭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