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
宿舍門打開了。
張酸奶坐在沙發上,聞聲猛地擡起頭,一臉燦爛的朝兩人打招呼:“瀟瀟,清清,你們回來啦?”
寧清只瞥了她一眼。
倒是瀟瀟點頭嗯了一聲。
張酸奶笑眯眯的看向小姑娘,覺得果然還是小姑娘更可愛:“玉京學府的武體會好玩嗎?”
“好玩。”
“你們看了什麼?”
“姐姐說,你跟蹤了我們。”
“……”
張酸奶臉上露出尷尬的表情,默默收回之前下的判斷……
同時她有點想不通,自己的跟蹤技巧堪稱完美,上次被寧清發現就已經夠不可思議的了,這次她吸取了上次教訓,特意離她們幾百米遠,爲什麼還會被發現?
張酸奶剛想解釋兩句,便見寧清徑直進了房間,好似對此完全不在意,高冷得不像話。
這麼高冷的人,怎麼會談戀愛的?
這樣一個人,怎麼會去看一個男的射箭?忍受他把手搭在自己肩膀上?而且之後還和他一起出去吃飯?
張酸奶百思不得其解。
幸好今天已經四月初五了,寧清的生日是四月初十,她邀請自己去她家吃飯。張酸奶還特意問了,到場的除了自己還會有陳舒和陳舒的姐姐,而且是陳舒親自下廚。
到時候以自己的機智,一看便知。
張酸奶已經開始期待了。
而且那個人廚藝好像很好……
咕咚。
……
四月初八。
張雲煙看着牆上的日曆。
上面還停留在四月初一,槐序兩個字有些惹眼。
摸出手機看一眼,再掐着手指盤算了下,他在手上沾了點口水,一口氣數了七張,一把撕下。
今天是擂臺競賽校內賽開始的日子,他第一場的對手是一個大一的師弟。
好像叫陳舒?
誠然,玉京學府是個藏龍臥虎、天才輩出的地方,不應該輕視任何一個師弟。但自己畢竟是師兄,絕大部分學生都是大一入校時纔開闢靈海的,只要運氣不差,對上一個師弟終究是自己佔便宜的。
何況張雲煙之前混跡實驗室,偶遇了一個大佬師兄,在師兄的指導下,本來自己對它期望不是很高的衝擊術一下子具備了極強的威力,這也給了他很大自信。
應付第一場應該問題不大吧?
甚至室友們都說他運氣好,第一輪對上個大一小師弟,約等於白撿了一局。
本身他只打算來湊個熱鬧的,因爲院上說了,參加了就有學分,而他追求的只是不被別人瞬間擊敗。
可現在卻有了通過第一輪的希望。
過了第一輪,學分翻倍。
說起來那個師兄真是厲害啊,符文原理功底太紮實了,而且還樂於助人,又溫柔又好說話,每次去麻煩他他都會給自己指出問題,每次都一針見血。
如果這場贏了,一定得請他吃頓飯。
張雲煙如是想着,在食堂吃過早飯後,他便懷揣着忐忑的心情出門了。
來到四號武修館。
張雲煙緊張的等待着。
雖然知道校內賽基本是娛樂,第一輪烈度很低,就算受傷也是小傷,但他還是忍不住緊張。
終於
頭上廣播播放道:“四號武修館,34號選手張雲煙,12號選手陳舒,請上臺做好準備。”
張雲煙深吸了一口氣,走上前去。
對手從另一邊走了上來。
身形有點眼熟……
當對手擡起頭的時候,張雲煙看見他的臉,陡然愣住了。
“陳師兄,怎麼是你?”
“啊?怎麼是你?”
“我還說呢……”
“哈哈,好巧啊……”
“陳師兄你是不是走錯了?”
“恐怕沒有……”
“我的對手不是個大一師弟嗎?”
“這不巧了嘛……”
“啊?什麼意思?你是大一的?”
“啊哈哈……對了,我跟你說我大幾來着?”陳師兄撓撓頭,“我給忘了。”
“你好像沒說……”
“哈哈……”
“……”
張雲煙表情十分精彩。
沒想到一上來就遇上了自己尊敬的、熱心腸的、對自己幫助和啓發很大的師兄大佬,更沒想到,自己叫了很久的陳師兄居然纔讀大一。
“那現在怎麼辦……”
“沒事,不就是交流嘛。”陳師兄打了個呵欠,皺着眉頭,好像很爲難的樣子,“打誰不是交流呢,正好我看看你的衝擊術還有什麼不足的地方,到時候再改進改進。”
“好的。”
說着話的功夫,裁判入場了。
宣讀比賽規則。
比試隨即開始。
張雲煙是個三階修行者,他纔讀大二,如果是入學後纔開闢的靈海的話,不到兩年的時間能修到三階,無論放在哪都算是很不錯的速度了,掌握了一個像樣的衝擊術後,也具備了一定的戰鬥力。
不過放在這個比賽中,仍然屬於“湊熱鬧”的那部分。
陳舒並沒有馬上擊敗他,而是強打起精神與他周旋了幾分鐘,讓這個大概率此前從來沒有用法術戰鬥過的當代大學生適應一下用法術與別人戰鬥的感覺,適應一下法術的使用與配合,也熟悉一下法術的施放。
交流嘛。
幾分鐘後。
裁判宣讀道:“勝者,12號,陳舒。”
張雲煙雖然落敗了,卻是很盡興。
走下臺時,他的表情複雜,但還是對陳舒拱手:“多謝陳師兄指導了,真不好意思。”
陳舒連連擺手:“不敢當不敢當……”
“以後我怎麼叫你呢?”
“隨意就好。”
“那我還叫你師兄。”
“你不彆扭嗎?”
“達者爲先。”
“那也行。”陳舒咧嘴露出笑容,“我也叫你師兄。”
“好。”
張雲煙又湊了過來:“陳……師兄,我的衝擊術還有什麼問題嗎?”
“emmm……感覺你的衝擊術並沒有發揮出那幾個核心符文應該有的威力,你該檢查一下符文組,看是不是犯了和我以前一樣的錯誤,有些符文衝突了。”
“符文衝突?”
“不知道還有這個概念吧?”
“不知道……”
“後面纔會學。”
“你好像一個真的師兄啊……”
“啊哈哈……”
“……”
這時記錄員過來找到了陳舒,詢問他還要不要參加下一場,在詛咒折磨之下,陳舒還是咬牙選了參加。
真是一個有大毅力之人。
身邊的張師兄還在等着他回答。
陳舒想了想:“實不相瞞,我最近得了一種詛咒,變得很懶惰,不如等詛咒過了,我再給你詳細講解,你在實驗室應該能找得到我,我之後會經常去。”
張雲煙用異樣的眼光盯着他。
“怎麼了張師兄?”
“陳師兄你這種詛咒,我好像也得了。”
“……”
“好吧好吧,陳師兄,回見。”
“張師兄,回見。”
張雲煙的身影逐漸遠去了。
陳舒收回目光,這才走向不遠處觀看的清清他的第一場比賽,作爲家長的清清自然是要到位的。
剛走近,陳舒就嘆了口氣。
“唉……”
以表示自己的精神狀態。
清清卻好像沒聽見,只淡淡的看向他,問道:“那個人你認識?”
“是我一個大二的師弟。”
“……”
“唉……”陳舒又嘆了口氣,對她說,“我本來打算速戰速決的,早打完早下臺,沒想到遇見了他,今下午我一定要在三十秒內解決戰鬥。”
“你還要打幾場?”
“不知道,你猜啊。”
“懶得猜。”
“你也中詛咒了?”
“……”
“切!”
陳舒開始盤算起來。
武院組的擂臺競賽報名人數不算多,像是古修學院,據陳舒所知,總共也就只有十來個人報名。武修學院報名的人應該要多一些,加起來幾十個的樣子。
但大部分人都是來湊熱鬧的。
同時每一場比賽完之後,即使是勝利方,也不會自動進入下一場,而是自願決定要不要進入下一場,畢竟這個比賽多多少少還是有一定危險性的。
很多人在參加完第一場之後,學分也拿到了,熱鬧也湊過了,就算贏了,也不會再參加第二場了。
還有些贏了但受了較重的傷的,也沒法參加第二場。
或者覺得自己打完後很疲憊,要麼因爲操心過度、受了驚嚇等,要麼因爲收益很大、需要消化,這種精神上的疲憊感難以借用外力快速恢復,他們可能也不會再參加下一場。
因此人數會掉得很快。
也許參加第二場的就只有十幾個人了,多的話二十幾個。
參加第三場的就只有幾個、十來個了。
也許打完第三場,最多打完第四場,陳舒就可以放棄了,已經能獲得參加校外賽的資格了。
打打殺殺有什麼意思,去看別人打打殺殺才有趣。
“啊……”
想想這些好累啊。
一股想放棄的念頭升起。
幸好學校爲了不影響正常教學,將比賽時間壓縮得很短,只要你傷勢不重,都可以現場修復,並且會爲你提供專門的藥劑將體力和靈力恢復到最佳狀態,上午打完一場,下午馬上就能打第二場,晚上還能打第三場。把所有累人的煩人的事集中在一起解決,比它們零零散散的更好。
反正就是校內交流,也並沒有職業擂臺那麼專業。
校內賽的名次也沒那麼重要。
交流進步爲主。
輸贏都不太重要。
即使想要參加校外賽,輸贏也不重要,只要表現出彩,就算輸了,老師也會認可你的實力,允許你報名。
目光一瞄,陳舒瞄見了清清的麻花辮,於是伸手抓住了,決定讓她拖着自己走。
麻花辮剛一繃直
“啪!”
不出意料,捱了一巴掌。
寧清扭過頭來,皺着眉頭盯着他:“你覺得扯着不痛嗎?”
“……”
陳舒表情呆滯。
可是走路真的很累嘛。
寧清見狀,無奈的抿了抿嘴,繞到他背後來,伸出兩隻手按在他的肩膀上,就這麼推着他往前走。
“你去看你的室友嗎?”
“你想去嗷?”
“我可以陪你。”
“算了,懶得去了。”
“那去吃飯。”
“好的,寧秘書。”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