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愛沾塵惹灰(2)
小南一看思遠就這麼走了,頓時就急了起來,匆匆對李叔叔表示了下歉意,就追了出去。
“喂!你搞什麼?”小南站在飯店樓下,對站在夜色中背對着她的丁思遠吼道,語氣裡帶着幾分埋怨,她拉下臉來求了父親才換來的這個機會,居然就被思遠這麼隨口拒絕了,她當然有理由生氣。
“是我問你搞什麼纔對吧!”令她意外的是,思遠的火氣似乎不亞於她。四周的霓虹燈映在他臉上,呈現出一種混雜的光彩,有那麼一霎,小南覺得這樣的思遠很陌生……
“我搞什麼?”小南盯着思遠的眼睛,憤怒地好像要噴出火來,“我搞這麼多事還不都是爲了你,如果不是爲了你工作的事情,我用得着四處打電話給我父親的同學朋友,平白受那麼多窮氣嗎?”
說到這,小南想起這些日子的奔波辛苦,心中的委屈更甚。
“我自己會找工作,不需要你來瞎操心!”她沒料到,思遠居然回了她這麼一句。
“你要是一早找到工作的話,我犯得着低聲下氣來求人嗎?”小南揚起頭脫口而出,但話音未落她就已經後悔了,明知道思遠爲了工作的事情悶悶不樂,自己再這樣說不就是往他傷口上撒鹽嗎?
果然,思遠的身形一滯,濃黑的眉毛糾結在了一起,拳頭握緊了又鬆,卻一句話也沒說,直到小南被他這莫名地沉默搞到有點心虛的時候,他才掉頭邁開大步離開,任小南怎麼叫他也不回頭。
之後的一週,思遠不僅沒來找過小南,甚至連一個電話也沒打來過,小南氣他扔下自己一個人在飯店門口,也不去主動聯繫他,倆人就這樣陷入了所謂的冷戰。
倆個人在一起的時候,小南總覺得日子好像不知不覺就過去了,而現在變成了一個人,吃飯打水上自習……生活中的每件事情都變得索然無趣起來,日子也好像是被按下了減速按鍵,每一天都過得那樣難熬。
所以,當又一個週末來臨,無所事事的小南接到接到思遠的電話時,心裡竟是有些暗喜的。
“喂,幹嘛?”雖然心裡的埋怨已經在一週的冷戰期裡散去了,小南嘴上卻還是不大肯放鬆。
“小南,我找到工作了。”思遠沒有在意小南態度的不善,平靜地宣佈了這個消息。
“啊?真的啊,那可要好好慶祝下啦,”小南一下子就忘記了自己還在生氣,興奮地一手抓着電話一手就拎過牀邊的鞋子準備換上,“我現在去你們宿舍樓下,咱們一起去雲上吧。不,這麼開心要喝酒的,咱們還是去川誠吧!我去叫映眉冬子她們。”
電話那頭的思遠張了張嘴,卻最終還是沒有說什麼來反對小南的提議。
傍晚時分,校門口的川誠依然是一如既往的熙熙攘攘,小南看着裡面一座難尋的場面,不由地想起了自己剛進校時的情形,轉眼已經兩年多過去了,她似乎經歷了很多的事情,但換個角度看,卻還依然像張白紙一樣,少不更事。
圍桌而坐,大家一起舉杯爲思遠慶祝,酒酣耳熱的時候,小南卻發現思遠的臉上一直沒有浮現出那種找到工作應有的快樂,心裡不由地起了疑,但礙於大家都在,反而不好問他究竟是怎麼回事了。
“思遠你籤的多少錢一個月啊?”冬子隨口問道。
“一千五。”思遠回這話的時候放下手中的啤酒,不自然地笑了笑。
氣氛突然凝固了,剛剛還在說笑的幾個人愣在了那裡,最後還是映眉先打破了這尷尬的氣氛,笑着盛了一碗湯,狀若隨意的說,“其實試用期一千五的話,到正式上班也有兩千了,再加上獎金什麼七七八八的,也不錯了,等明年咱們出來,還不知是怎麼個情形呢。”
“是啊是啊,”冬子回過神來,忙附和道,“我肯定是找不到工作的了,咋辦咋辦?神啊!賜我個帥哥來養我吧~”
“做你的白日夢去吧。”小南一掌拍向她的腦袋,大家見狀都笑了起來,經此一鬧,大家總算又恢復了先前的輕鬆氣氛。
吃完飯,一行人走回學校,小南特地拉了思遠走在後面,等到和前面的那對拉下一段距離後小南才壓低聲音問思遠:“你怎麼了?先前有單位給你兩千你都不籤,怎麼現在一千五你就簽了?”
思遠沉默了一會,輕輕撫過小南的肩膀說:“我自己想過了,我的確應該先找份工作定下來,這樣一直懸着也不是個辦法,不如騎驢找馬先積累些經驗,也省得大家再爲我的事情煩心。”
“可是……”小南想說“可是一千五也太少了吧~”,最終她還是吸取上次的教訓,把話剩下半句嚥了進去。
像是猜到了她想說什麼,思遠握住了小南的手,反過來安慰她道:“沒事,你要相信,我不會一直就在這麼一家小公司,拿這麼一點工資的。”
“嗯!”小南向他投以信任的眼神,重重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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