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的等待,恰逢花開 相信
大BOSS樑飛凡詫異的看了滿場鶯鶯燕燕裡孤身單立的容巖一眼。
腹黑老三陳遇白扶了扶眼鏡,那張千年無表情的臉上難得的泛着微笑。他什麼話也沒說,那笑容卻已經夠讓容巖百爪撓心的了。
老五李微然低頭清咳,明目張膽的掩飾那一臉幸災樂禍。
秦宋英俊瀟灑狀摸着下巴,問一干女眷:“容二少無女伴——打個成語?”
顧煙眉眼彎彎的搶答:“千年一遇?”
安小離摸着肚子,笑眯眯的:“二零一二!”
壓軸的秦桑,微微一笑:“江郎才盡。”
“噗……”
晚宴纔剛剛開始,主人家梁氏五少就在門口笑的前仰後合。一屋子的客人都看到容二少默默的逃出包圍圈,咬牙切齒的掏出手機狂按。
葉沐從黎家一路狂奔出來,穿過馬路攔下一輛出租車,疾馳而去。
坐上車,她發現自己不受控制的渾身顫抖。包裡手機一直在響,她回過頭去看,黎靳辰沒有追出來。
葉沐回過頭來猛的把整個包掀翻,大大小小的東西滾落,她抖着手撿起手機,那上面閃爍的名字卻不是她以爲的那個。
“喂。”葉沐平靜的接通電話。
那頭容巖的小宇宙瞬間爆炸:“死丫頭!你敢放我鴿子!”
“對不起啊。”葉沐面無表情,機械的道歉。
容巖盛怒之下還是敏銳感覺出了她不對勁,語氣轉而正經,問:“你現在在哪兒?”
葉沐把手機遞給正小心翼翼的從後視鏡裡打量她的司機,收回手,她頹然倒在後座上。
容巖拿着電話匆匆進來,拿了外套又匆匆往外走。眼前一花,秦桑俏生生的擋在面前。
只見秦桑嫣然一笑,開口對他說:“二哥。”
容巖腿一軟,連忙擺手,“別!”
“桑桑,你沒嫁老五那會兒,我最怕的就是我們家老三斯斯文文叫我‘二哥’。自從你進了門,我不怕老三了,我怕你。你有話直說,千萬別這麼溫柔的喊我‘二哥’,我膽小!”
秦桑笑的更甜,“那我就直說了。二哥啊,我家小葉子哪裡不懂事得罪您了麼?”
容巖知道事情不妙了,皺眉搖頭。
秦桑臉色一轉,“那就好。”
“葉子媽媽改嫁去了香港,我舅舅呢自身難保,很少能管她。她在這裡只有我一個親人,所以雖然說您是微然的二哥,我還是得以下犯上來問清楚。”
“她要是沒得罪您的話,您可別再嚇唬她了。她雖說不是小孩子了,性格也獨立,可畢竟跟您比還是單純,您手下留情。”
容巖舉雙手投降:“桑桑,有話好說。”
“我這不正好好說着呢麼?”
容巖嘆氣:“小六滿嘴跑火車,你別信他……我和葉沐之間確實發生了一些事,但沒你想的那麼嚴重。我們幾個你是知道的,她是微然的妹妹,也就是我妹妹,我沒那麼混。”
這番話成功的讓秦桑眼神柔和了下來,容巖看看手錶,估摸着葉沐該到了,“桑桑,我有急事要先走,下回再細談。”
秦桑點頭,容巖一笑轉身,她卻又開口:“二哥。”
“不爲了葉沐,我也早就想和你說句話:小四從你那裡帶走了一些東西,但她一定也教會了你什麼。因噎廢食什麼的,最不明智了。”
容巖眼裡光亮明滅,腳下不住的往外走。
秦宋正從外頭進來,被他看到一把攬住,“你車借我。”
秦宋掏鑰匙,“B2。你自己去取。”
容巖笑容滿面,“我哪知道你開哪輛來。”
秦宋不以爲然,就這麼被溫柔的容二騙下樓去。到了B2,剛出電梯門,就被容巖一拳掏心窩打的蹲下。
秦宋擰身掃腿,容巖一腳狠踢回去。又補了兩三腳。
他把悶哼不止的小禽獸拎起來,冷笑:“我教小四這招掃腿的時候,你還在英國泡洋妞呢!”
他瞄準秦宋高挺的鼻樑,狠狠一拳下去,秦宋倒地,捂着鼻子“哇哇”大叫:“容二我XXX!說好了打架不打臉的!”
容巖面目猙獰,拎起癱軟的小禽獸,一拳一拳都是對準他俊美的臉。
“別我的車!恩?”
“動我的人?恩?”
“打小報告?恩?”
“爺打的就是你這張臉!”
一句就是一拳。
當初容巖遇見樑飛凡的時間比他們四個都早,所以他的排行不像幾個小的那樣,是靠比武來的。這麼幾年過來,他秉持世家公子的良好氣度,誰也沒見過他動真格的出手。
而現在,跪地求饒的秦宋淚流滿面的發現:這哪裡是他們溫文爾雅風度翩翩的二哥!這是神勇大哥加腹黑老三加暴力小四!
“二哥我再不敢了……救命了救命了……嗷唔……”
容巖料理完了小禽獸,出來時葉沐的車剛好到。他從後座上連拖帶抱的把葉沐弄下來,葉沐面無表情、眼神呆滯的掛在他臂彎裡。
“小怪獸?”容巖搖她,“小沐?”
葉沐好像被抽離了靈魂一樣。
容巖急了,掏出手機要找黎靳辰問清楚,被葉沐一把攥住了手。
“不要……”她語氣還算正常,“容巖……我們去兜兜風吧?或者,你請我喝酒。”
容巖捏她下巴,迫她擡起頭來,他盯着她的眼睛,她不躲,一任傷心徜徉眼底,俱都被他看去。
葉沐隱隱約約的相信,如果有人懂她,那麼這個人名叫容巖。
容巖欲言又止,最後摸摸她的頭,摟着她返回停車場去。
容巖的車旁停着一輛很眼熟的黃色跑車,若有若無的哼聲從車尾處傳出,葉沐疑惑的看過去,容巖扭過她的臉,把她安置到副駕駛座上,他轉過車頭去上車前,長腿擡起狠狠的又給了明黃色跑車一腳,後備箱裡的嗚咽聲頓時更加淒涼。
車剛繞了C市一圈,容巖的手機響起一個特殊的鈴聲。那時他和葉沐的眼神正巧在後視鏡裡相遇,他正想開口說些什麼,那鈴聲讓他神色一變。
他低聲接電話,掛了之後聽到葉沐很平靜的聲音:“你有事就先走吧,隨便找個地方把我放下來,我自己打車回去。”
她一整晚都是這樣:面無表情,問她什麼都說沒事,看上去正常的很。
可容巖很肯定她一定是出了什麼大事。
他方向盤打過,車往回開,帶着葉沐一起往小四家去。
紀南和李巖的家在一個新建的小區裡,周圍沒什麼鄰居,打起架來連個圍觀的人都沒有。
門是開着的,容巖牽着葉沐剛到門口,就聽見裡面恐怖的“乒乒乓乓”聲。
容巖把葉沐放在門外,吩咐她別進去也別亂跑。可葉沐安靜的點頭,他反倒更不放心。
這一遲疑間,裡面又是一聲巨響。容巖看看葉沐再看看那扇虛掩的門,煩躁的抓抓頭髮。
“進去了別伸頭亂看,乖乖躲在我身後,知道嗎?”容巖急急的說,反手牽過她護在身後,往屋裡走去。
推開門,果然已經是一地狼籍。紀南正從斷了一條腿的桌子底下剷出李巖,再撲上去狂毆。李巖光躲她就躲的很吃力,偶爾她一個不小心絆着什麼他還要撲上去護,一心二用之下哪裡能敵得過拳腳通天的紀小四,身上捱了好幾下,痛的齜牙咧嘴,身手裡越來越不靈活。
容巖護着葉沐在身後,只能在場邊喊話,可戰況激烈,他最後也只能親身下場。紀南暴怒之下如脫繮野馬,容巖和李巖兩個都是放不開手腳,一時之間兩人根本拿不下她。
葉沐在容巖放開她走向紀南的瞬間,很鎮定的掏出手機報了警。十分鐘後,兩輛警車呼嘯而至,一隊防暴警察很快衝進了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控制住了屋裡每一個人。
四條警犬隨後進屋,警察們俱都神色嚴肅。
C市軍警兩域最頂尖的特別小隊隊長李巖中校,就這麼在自己家裡,被一羣下屬的下屬的下屬,按倒在傾斜的櫥門上,俊臉都被擠的變形。
李巖閉目,難堪的低聲咒罵,別過臉去。
事情收場的很尷尬,李巖一場上級談話和檢查是肯定逃不掉的。可更讓他生不如死的是,那隊知道了他身份的防暴警察收隊時,一個個臉上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神色……
紀南這時已經冷靜下來,反向坐在一張折了腿的椅子上,把着椅背,可憐兮兮的也是尷尬神色。
容巖哭笑不得,拎過葉沐來低聲叱:“你報警?!”
“不然要打到什麼時候。”葉沐淡淡的,理直氣壯,“現在不是好了。”
她轉而向紀南,目光森森,“你們的家務事找他來幹什麼?解決不了的話像今天一樣報警好了,把三個人牽扯進兩人的關係裡,很複雜很過癮是不是?”
紀南呆了,眼巴巴的嚥下一口唾沫,看向容巖,容巖也是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