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明明白白,但我們仍匆匆錯過。因爲你相信命運,因爲我懷疑生活。曾經,她是篤定不信這句話的,但也未料到竟然一語成讖。
身不由己,詞不達意,是她最最真實的寫照。但她不會知道,有些失去的東西終將以另外一種形式回到她身邊,譬如愛情。生命是上帝賜予的最最美好的綻放。人人都有淚有笑,人人都有幸福煩惱,這是人世間最爲真實的相貌。——————卷首語。
柳劍安手裡捧着一杯黑咖啡,氤氳的霧氣直撲上透明的落地窗。他嘆了口氣,這一切終於快要結束了。他不知道,是不是年紀大了的緣故,原來勃發的雄心壯志竟在此刻消失殆盡。他現在想要的不過是有個真正完整的家庭,妻子,女兒一家人快樂的生活,衣食無憂。
“柳總,我已經照你說的做了。現在陸家那個女人已經出了門,我們要不要跟過去。”進來一個黑衣黑褲的男人,恭敬的對他說道。
他不由得冷笑一聲,要是換做十幾年前,有誰正眼瞧過他?現在他有權有勢,一人之上,以前那些冷嘲熱諷的人就統統沒有好下場。
“不急,等油燒熱了,我們再去添把柴,越旺越好。”柳劍安輕啜了一口咖啡,一股淡淡的苦味瀰漫在心尖。這麼多年了,他拋妻棄女,孤身一人,全都是周蘇美那賤人害得。現在她要玩火**,他還不成全她?
“你先不要有所動作,只要派人緊緊跟住方媛。務必要把她帶到陸季良那去,等她鬧起來,我就拿着文件過去。到時候,你再通知下陸老爺子,看她還不氣得從牀上跳起來。”
“屬下明白。”
黑衣男人剛要走,柳劍安像是想起了什麼,招手叫住了他,“上次我叫你查的孤兒院的事怎麼樣了?那個女孩,就是我女兒,她現在在哪裡?我想知道她過得好不好。”
“柳總,小姐在幾年前被人收養了,那家人姓易。小姐現在的哥哥就是‘淺海實業’的太子爺易韞海,聽說他不是個好惹的角色,如果你想要回女兒,恐怕不容易。”
柳劍安雙手一頓,劍眉輕蹙。易家?不就是淺淺媽媽的好朋友家。看來淺淺這幾年過得還不錯,他的愧疚便也少了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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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上的大部分事情,複雜而又多變化,但你要再長大一點才能明白。
很小的時候,媽媽曾經跟她說過這樣的話。迄今爲止,她仍然深信不疑。沒有一個人會像母親一樣一路不計得失的陪你走下去,更沒有一個人願意一直做你的影子。
人生是一場孤獨的旅行。
七年。
母親。
大海。
三個原本不該串聯在一起的名詞因爲一場旅行莫名的結合在了一起。她仍舊清晰的銘記,七年前的那天也如現在這般,萬里無雲,碧朗晴空。母親,像個羸弱的孩子,在她面前哭泣,最後毅然決然離她而去。
想到此,她緊握住欄杆的指節泛白,臉上泛起陣陣青色。
一雙少年溫暖的手輕輕圈住她。
“在想什麼?”他綰起她耳邊垂落的髮絲,一陣****,“不開心?”
易淺絮輕輕別過臉去,苦澀的淚生生嚥了進去,“沒,沒有。”
他看見她紅通通的雙眼,分明是哭過,罷了,她不願說他也就不能問。
“妖精,他們呢?”
他知道她想問誰,只得指了指船艙,卻不料周慕夏正直愣愣的站在那望着他們倆出神,手中的奶茶早已沒了熱氣。
她順着周慕夏的目光看去,眼中一刺,聞仁堯的手正好死不死的放在她腰上,想不誤會也難。她拿開聞仁堯的手,不自然的看向別處,心卻跳個不停。原來,他還是會在意的啊。
聞仁堯手一頓,原來就算自己再怎麼努力還是比不上他。他早就是她心中盛開的罌粟花,馥郁芬芳,毒入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