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一個人很多年了,到了現在我依然無法忘記,就算她已經離開我四年了。
我叫陳驊,從我出生開始便是那種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富二代了,在這個不大的縣城裡,我家便是縣城唯一一個跟上經濟發展,國家政策,建廠的家,我家這個廠在縣城裡是人人皆知,就算說到城裡,似乎也被人知曉,而我也是從小被人寵到大的,幾乎我想要的就沒有得不到的。
可是我有一個爸爸,對我太過嚴厲,每次爸爸罵了我或者打了我,等會兒媽媽和奶奶便會護着我,也是如此,對我來說我與爸爸似乎並不親近,可也因爲爸爸,我才擁有了優秀的成績,但是我的性格也在媽媽和奶奶的寵愛下變得驕傲自大,凡事都需要服從我的意思。
可是卻有一人好像從來不服從,那人就是我的同班同學——陸子涵。而且每年期末考,每次他都以幾分只差高於我的前面,讓我在小學一直排在老二,心中是頗爲不滿的,如果陸子涵只是在成績上令我不滿,我大人有大量便不計較了。
但卻有一個人好像是老天派來懲罰我的,她不僅敢對我冷眉豎眼,還讓我第一次知道什麼叫做得不到。
第一次知道她,是通過陸子涵,她每天總是在放學後,跟在陸子涵的身邊。如此,我已經知道有四年了,只要看到陸子涵便能看到她的身影,她和陸子涵的關係很好,好到在學校會有一些這樣捕風捉影的話在學校盛傳,她喜歡陸子涵。
她要是喜歡別人,我也許並不在意,可是她卻獨獨喜歡陸子涵,而且她也是每年的年級第一,雖然就比我低一個年級,但是對我來說,我很生氣,不喜歡他們在一起,尤其是他們每天開心的走在一起。
而我以爲不會和這個女孩有交流的,可是我偏偏遇見了她,我和她說的第一句話並不是你好,而是我倆互相的大吵,沒想到她留給我的第一印像便是她大打出手的打了我的兄弟,而且是爲了陸子涵,後來雖然在陸子涵的勸說下,放棄了和她計較,但是我的內心,對這個女孩是充滿排斥的。
後來我和同學去海邊看海,無意間我看到了那個女孩,看到那個女孩鬼鬼祟祟的在跟着某個人,我就想要跟上去看看,也許還能抓到她的什麼把柄,我竊喜的笑着便跟上她,她果真有什麼不爲人知的秘密,她竟然來到了那種地方,那種骯髒,我們小孩子是不可進去的地方。
她看到我的時候好像很討厭的感覺,但是在我將她帶進去後,她還是緊緊抓住了我的胳膊,那一刻我內心在說着,怎麼樣你還是要依靠我。可是我們還是被人發現了,她站在倆個女人面前,我從沒有見過一個女孩會有這樣的家庭,她的媽媽在做着那種令人可恥的事,她求着媽媽回家,卻被媽媽打了一巴掌,那時候的我驚呆了,這麼大爸爸打過我,卻從來沒見過一個女人下這樣的狠手,我能清晰的看到她的臉上有着紅紅的印記。
她媽媽把她罵走了,她就這樣在離開媽媽後開始哭泣,她抽泣的聲音傳到我的耳朵裡,那時候我所有對她的厭惡就這樣煙消雲散了,她哭着看着我,說要帶我去看海,我便跟着她走,到了海邊的她哭的更加兇起來,我從來沒有看見過一個人的眼淚有這麼多,我實在受不了她這樣的哭法,只好上前將她的眼淚抹掉,她抽泣的看着我的動作,我以爲她會不好意思看我,然後停止哭泣,結果她卻抓起我的衣袖擦着她的眼淚和鼻涕,她還說着話,說她沒有爸爸,說別人說她是小雜種,說很多人都討厭她,還問我討不討厭她,我想我肯定討厭你呀,需要你問嗎?結果她聽到我說討厭她,竟哭的更兇起來。
那時候,我想這學校裡的女孩對我都有好感,我這樣子說討厭她一定是傷了她的心了,立馬改口說不討厭她,看着她沒有停息的哭聲卻說出幾個字,“可我討厭你。”當時我真想將她揍一頓,要不是看在她是女孩子的份上,我真的會給她一拳。
而這時候她居然掏出一個信封給我,這我一看就知道是情書啊,我想着她一定不好意思說喜歡,故意說討厭我的,結果我聽着她說這不是她的。
我覺得真沒意思,還以爲她喜歡我呢,結果這不是她的,她哭着,讓我很是難受,就勸着她不哭說她再哭下去我會瘋的,竟看到她笑了起來,難道我瘋掉會讓她這麼開心,還沒想到爲什麼就感覺到有幾滴雨水滴在臉上,而且雨水越來越大,我和顧念這樣子坐在這一定會被淋溼的,我什麼也沒想,就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罩到顧念的頭上,然後帶着她跑了起來,我們沒跑多久就看到一個地方可以避雨,我們跑到裡面,我用衣服擦着自己溼了的頭髮,看着顧念呆呆的看着外面的雨,有水順着她齊肩的頭髮向下滴着水,我將我的衣服蓋到顧念頭上,不能讓她也感冒了,也順便幫她擦着,我蹂躪着這顧念,發泄她上次對我的無理,看着她掙扎,我的心裡竟很開心。
可是她很生氣,她從我手裡掙脫出去,看着她亂掉的頭髮我大笑起來,惹我的下場,看你下次還惹不惹我。她生氣的瞪了我一眼,然後衝了出去,她回頭對我說:“我走了,你就等着被海里的大魚吃掉吧!”
那時候我急得跺腳,看着雨還是衝出去追顧念,結果顧念在我的眼前消失了,我剛想找她,卻看到倆個人走過來,那不是別人便是我的那倆個同學,被他們數落一頓,說我怎麼自己跑了,我也不好意思和他們說剛纔我一直和顧念在一起。但是我很擔心,她沒有傘,天這麼黑她能回家嗎?
我打着傘在海邊走上一會,依然沒有看到她,但還是擔心的跟着同學回家去了,我突然發現我開始心疼她,心疼這個堅強活着的女孩。
她和陸子涵的關係不知道怎麼了,我很少再見到陸子涵和她一起回家,看到更多的是她自己一個人回家了,我想我自己管她幹什麼,就也不管她了。
後來,我在自己的班級門口看到了她,她看着裡面的家長會,我不知道她在看什麼,但是她的眼神似乎流露着羨慕的眼光,但是見到她我很開心的上前問她在幹什麼。她看到我的那一刻,就像是偷吃的小孩被發現了一樣,警惕的看着我,我更加疑惑,繼續問着她,她卻狠狠的看着我,上前來將我推到在地上,我很生氣瞪着她,看着家長走出來,看着別人說她,看着她無聲的流下眼淚的那一刻,我心疼,可是我卻對我這種心態覺得真是對她白白浪費了,對她吼道:“我都沒哭,你哭什麼。”
她似乎只會掉眼淚,不會說話,她就這樣站在那裡站了好久,爸爸帶着她和我一起走了,還問她我是不是欺負她了,我的內心很不爽,只是生氣,在心裡說着,顧念,我以後絕對不要在理你了。
沒想到這次以後,我真的很久沒有見到顧念了,我上了初中,離顧念更遠了,這樣也好,我與她就應該離的遠遠的,我似乎都快忘了,把這個女孩忘了。
初二那年報名回家,我和同學在路上打鬧,完全沒有聽到一個女孩在喊讓一下,直到我把那個女孩撞倒了,我才意識到真是惹禍了,我雖然高傲但是自己撞了人家,還是乖乖的去幫這個女孩將書撿起來,當我看到她的時候,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但還是叫了她,她擡頭看向我,也有些驚訝,但是我很開心,沒想到還能看到她,我向她介紹了我的初中同學,她淡淡的笑了笑就離開了,顧念還是如此寡淡,不喜與人交流,看着她一個人將懷裡的書抱着,右邊的手上,還抓着一張紙,很認真的看着,我知道陸子涵去了城裡,她沒了陸子涵就是一個人了。
我將自己的書交給我那倆個同學送回我家,我跟上顧念,我去抓她的書,她不願給我,看到搶不過來我也不與她相爭了,我和她說了幾句話,她還問我爲什麼不去城裡,我自然如實回答了她,我就這樣將她送回了家,我從不知道,原來路上有一個陪你回家的人是那麼開心,從那以後我決定每天都陪着她回家,我不知道這樣是不是對她好,但是我知道我很開心,我的家與顧念的家並不是一個方向,每次將她送回去,我還要原路返回去,我知道顧念不知道,如果她知道一定不會讓我送她回家的,所以我不會告訴她,永遠不會告訴她。
顧念一開始並不情願我跟着,但是跟久了後,她對我沒有辦法,只好每天和我同路了。我不知道顧念什麼時候喜歡看上小說的,她就這樣捧着一本書,有時候會傻傻的笑着,我從沒有看過顧念會笑的那麼好看,很自然的,發自內心的笑。後來我偷偷看過顧念的小說,我並不覺得有什麼令人想要笑的地方,總覺得顧念就是願意看書中的男主對女主好,卻沒有看到我對她好。更何況書中還有那些少兒不宜的情節,雖然我已經啓蒙了,但是看到這些描寫的,我自然會想到顧念。
顧念和我的關係在學校傳得沸沸揚揚,我並不在意,因爲這些事都是我傳的,我喜歡聽到有人對我說:“陳驊,追你的顧念來了。”
“陳驊,顧念又在等你了。”我不知道這叫不叫喜歡,但是我知道我不想讓其他人和顧念站在一起,我只想她的身邊只有我。
一開始,我以爲這件事會困擾顧念,但是看到她不爲所動,對我一定是一點感情都沒有,這讓我自信心大跌,對這件事我也只能抱着順其自然的態度了。
顧念被老師罰站在外面的事,我一聽說,就去了顧念的班級,看着她站在門口流淚,我的心很疼,就這樣將她攬在懷裡,我不想讓她哭,不想看到她受欺負。那一刻我什麼也沒想只是去把顧念抱在懷裡,顧念的身體好小,原來抱一個人的感覺是這樣,會心跳加速的。
那一天正好巧遇到顧念第一次來月經,我是真的不懂,我也好害怕,害怕顧念有事,得了重病。當顧念在我耳邊小聲的告訴我是什麼的時候,我才知道原來我心裡長不大的顧念長大了,成了真正的女孩了。
對男女之事尚懂的我也不由得覺得臉頰發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