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之下,容凜笑意魅惑,眉眼瀲灩,一臉我知道你嘴硬,其實心裡正在吃醋的樣子,令容臻十分的不爽,又伸手輕點了容凜的胸兩下:“記着,自己的桃花自己掃,不要招惹到我的頭上,否則我不介意連你一起收拾。”
容凜立刻接口:“臻兒放心,我和那開羅的霽月郡主,可沒有半點的關係,我若是喜歡她的話,早就答應娶她了,怎麼會等到現在呢,若是她沒事找臻兒的麻煩,本王不會放過她的。”
容凜說到最後一句,瞳眸森冷陰驁,不過擡首望着容臻的時候,眸光又不自覺的溫軟了下來:“小臻兒,你別擔心有人找你的麻煩。”
他說完伸手抓着容臻的手往容臻住的地方走去,難得的這一次容臻沒有甩開他的手。
榮親王爺心頭欣喜,眉眼越發的愉悅瀲灩,一顆小心肝顫了好幾顫,臻兒這是慢慢接受他了,這真是太好了,好現像啊,若不是礙於有手下在,他真想抱着容臻狂歡一番。
不過身爲他的手下弦月和絃夜二人十分心有靈犀,一看主子的神色,立馬一揮手領着人撤了下去,臨走時還拉了妙音和元寶退出去。
妙音倒是心思通明的沒吭聲,反正在榮親王爺在,主子定然不會有事的。
元寶姑娘卻十分火大的開口:“拽我做什麼,我要保護公主殿下,以免她再被人欺負了,上次殿下還被一一。”
元寶姑娘的話被人捂住了,一路拖拽了下去,四周一下子安靜了下來,連守在暗處的容少卿和手下的隱衛也退了下去。
容凜一看到四周沒人,霸道的一伸手抱起了容臻,然後一陣打轉,愉悅的笑聲響起來。
容臻被他抱着轉得頭暈,只得伸出手摟住他的脖子,不滿的叫起來:“容凜,你抽什麼風/。”
“我高興,小臻兒,我今晚很高興,小臻兒又是吃醋又是惱火的,這不是說你心中已經有了我嗎?”
容凜話一落,容臻眸色一暗,正想反駁,不過想想又覺得似乎真有那麼一點的意思,倒叫自己無從反駁了。
難道她真的開始接受容凜了,慢慢的喜歡他了。
如若不是,爲什麼一聽到母后提到那位從開羅來的小郡主時,心裡十分的不滿,不樂意,還有一些酸酸的呢。
所以她是真的有些動心了嗎?答案几乎是肯定的。
容臻從來就不是委屈自己的人,而且既然選擇了相信容凜,便要堅定的相信他,如若她總是懷疑身邊的每一個人,豈不是活得太累了。
想到這,容臻笑了起來,摟着容凜的脖子,叫了起來:“容凜,你個瘋子,我頭被你轉暈了,快放我下來。”
“頭暈嗎?那我抱你進寢宮去休息。”
容凜一收手,長臂一攏便抱着容臻,霸道的往容臻住的地方走去。
容臻的身高相較於尋常女子要略高一些,足有一七零,所以她不想讓容凜受累,便掙扎着欲下地:“放我下來吧,我自己會走。”
“不許動,本王抱你。”
容凜霸道狂放的命令,容臻終於沒吭聲,窩在容凜的懷裡,什麼都沒有做,任憑他一路抱着她進寢宮。
雖然她身形略高,不過對於容凜來說,根本不費吹灰之力,抱着她一路輕鬆的進了容臻住的寢宮,然後把容臻放在了大牀上,兩個人彼此凝望,眸中有火焰跳動,容凜俯身撐着容臻,一雙眼睛下意識的望着容臻,從她的眉慢慢的滑落到她的脣,那柔軟閃着潤澤的脣,像一朵粉紅誘惑的桃花,令得他不受控制的想上前去採摘,容臻看着他越來越近的臉,自然知道他想做什麼,不由自主的緊張起來,同時心裡升起一個念頭,她和容凜的進步是不是太快了,她這剛意識到自己接受他了,便發展到親吻了,這似乎太快了,容臻眼看着容凜俯身過來,頭一偏直接的推開了容凜,然後打了一個吹欠,嘟嚷着。
“太困了太困了,今天給容離講了一天的故事,我困了要睡覺了,容凜你回去吧。”
容凜的心中一閃而過的失望,不過擡首望向容臻的時候,看她扭捏嬌羞的樣子,是那樣的婉轉動人,他知道他這是太急燥了,應該給她一個緩衝的時間,所以容凜輕笑起來,優雅的一收身輕擾了袍袖,好像剛纔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似的,緩緩的開口:“小臻兒,既然你困了,快睡吧,跑那麼遠幹什麼?”
他怎麼看她的樣子好像防色狼似的,他有那麼猴急嗎,有那麼色嗎?
“那你回去吧,你在這裡我睡不着。”
“我想陪你,”容凜話一落,又接着說道:“我不逼你,只是單純的想陪你睡覺。”
他說完笑着轉身坐到牀上,然後輕拍了拍自己裡側的牀鋪:“過來睡吧。”
容臻有些懷疑,這傢伙先前一副色狼的樣子,讓她甚是擔心,她是真的沒準備好現在做點啥,前一刻才接受他的心意,下一刻便親吻做親密的事情,怎麼想怎麼怪。
容凜看她的樣子,噗哧一聲笑了起來:“臻兒,我還以爲你天不怕地不怕,原來也有怕的啊,過來,我又不會吃了你。”
容臻一聽容凜的笑聲,不由得磨牙,然後氣狠狠的走過去,爬上牀睡覺。
她就不相信沒她同意,這傢伙膽敢亂動,他若是亂動,她定然咬爛了他的脣,讓他後悔不經過她同意便做這種事。
容臻心思複雜,眼珠滴溜溜的轉,容凜一眼便看出她心中正想着什麼,舉高了自己的一隻手:“臻兒,你看這隻手還傷痕累累呢,放心,我可不敢招惹你。”
容臻看着他修長的手指上上下兩個牙印清晰可見,稀奇的拽過他的手細看,怎麼也想不透,這牙印怎麼就這麼清晰的留了下來,按照道理來說,她雖然咬得出了血,但上了藥後,應該很輕易消掉了纔是啊。
“容凜,你這牙印有些古怪啊,按理不至於這麼深,不會是你自個故意留下來的吧。”
容凜輕笑,豎起了另一隻手的大拇指:“小臻兒聰明,小臻兒威武,這是你送給我的定情信物,我自然要留下來的,以後等我們了孩子,就讓我們兒子看,瞧,這是你娘送給我的定情信物。”
某人說得頗爲自豪,容臻臉黑了一半,這叫定情信物嗎,若是傳出去定然被人笑掉了大牙,還有他想的是不是太遠了,這纔剛定了心意,他便想到他們的孩子了。
容臻趕緊的閉上眼睛,甩掉容凜的手:“容大爺,你想得太遠了,我可沒有答應嫁給你。”
“哈哈,你不嫁我嫁誰,你都把我看光光了,自然要對我負責的。”
容凜得意的說道,容臻牙癢癢的又想咬他了,是他先看光她的好吧,她都沒有和他秋後算帳,他竟然還有臉讓她負責。
何況,她只看了他的上半身,沒有看到下面,所以不要說什麼看光光好嗎?
“容凜,我記得我只看了你的上半身,沒有看到下面的,所以能不要說看光光嗎?”
容臻悶聲悶氣的哼着,臉頰不自覺的便燒燙了起來。
容凜一聽這話,立馬來興趣了,睜着一雙迷人的電眼,魅惑萬千的說道:“小臻兒,你知道我不介意你把下面的也看完。”
容臻噴氣,差點要吐血,直接的冷喝:“閉嘴,我要睡覺了。”
此刻的她再沒有了往日的冷心冷情,本就明麗動人的臉蛋,更是染了一層淡淡的淺粉,像一株瀲上了粉色的桃花,動人至極,容凜望着她,眸光灼灼,脣角是怎麼也掩蓋不下去的柔情笑意。
“好,那我不說了,不過等你想看的時候,告訴我啊。”
容大妖孽又加了一句,這一次容臻決定不理會他,因爲理他只會讓自己氣死,這傢伙太沒臉沒皮了。
容凜的笑意更是如水一般的流淌出來。
寢宮裡,一片曖昧的氣流,淡淡的幽香浮在空氣中,攏在了整個寢宮。
容臻以爲自己會睡不着,可是聞着容凜身上的幽香,竟然輕而易舉的睡着了,而且還是那種十分放鬆的睡着,一點也不擔心的睡着。
這樣的她,綿軟溫柔,像小兔子似的,再加上她的皮膚生得白晰細嫩,一眼看去就是個可愛的小白兔,睡夢中的她還下意識的朝容凜的身邊偎了偎,十足依賴他的樣子。
這樣的她,讓容凜的心潰不成軍,柔軟得一踏糊塗。
他伸出修長的手,輕輕的撫摸容臻嫩滑柔軟的肌膚,溫柔低魅的聲音響起:“我的小白兔兒,本王不會讓人傷害你的,這世上沒人可以傷害你,不管是誰。”
他俯身親了親容臻的臉頰,然後靠着她的身子,靠在牀沿上,眸光寵溺的望着容臻,時不時的伸手摸摸她的臉,捏捏她的手,一點睡意都沒有,他的小白兔兒接受了他,以後她就是他的。
這世上唯一真正屬於自己的東西,大抵就是這一樣了,而他絕不會讓任何人奪走屬於他的東西,否則他不介意毀掉所有人人。
最後一瞬間的陰驁煞氣,使得睡夢中的容臻有些不舒服,容凜立刻收斂自己身上冷魅的氣息,伸手摸着容臻的臉蛋,溫柔輕語:“我的小白兔兒,你安心的睡吧。”
容臻便舒展了眉,柔軟的繼續睡。
早上容臻醒過來的時候,只摸到身側溫熱的氣息,沒看到人。
她知道容凜走了,不過走的時間並不長,大概是剛走。
容臻想到昨夜容凜竟然真的什麼都沒有做,讓她睡了一個安心覺,本來她以爲自己會睡不着,沒想到最後睡得卻格外的香甜,反而是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香甜。
以往睡覺她都會提着一份戒心,但是在容凜身邊,她全然的放鬆。
這是不是說明她是真的接受了容凜,全然的相信他了。
容臻輕笑起來,眉眼如畫,有一個可以相信的人,其實也挺好的。
寢宮外面有輕手輕腳的腳步聲走進來,正是妙音,妙音走進來,看到容臻已醒過來,她立刻高興的上前一步稟道:“公主,奴婢剛纔得到一個消息,聽說刑部牢房中的四公主,昨夜在牢中自盡而亡了。”
容臻一愣,沒想到四公主容心婧竟然在牢中自盡而亡了。
這事是真的假的,那個女人竟然自盡了。
“確認了消息嗎?”
容臻動了一下坐起來,妙音飛快的說道:“是有人送信給皇后娘娘,奴婢聽到的,刑部那邊已經確認了消息,確實是四公主無疑,昨夜四公主用自己的一條腰帶,在牢中上吊自殺了,聽說之前四公主就念叨着寧願自盡,也不要被人當衆斬頭,所以昨夜真的上吊了,刑部已經派人把此事稟報給了皇上,聽說皇上下令低調處理,眼下開羅國的使臣在我們大曆京城,不想讓別人看笑話。”
妙音稟報完後,容臻點了點頭,沒說什麼,這女人死了就死了吧,反正她活着還是會來算計她,所以她倒寧願她死了。
“侍候我起來吧。”
“是,公主。”
妙音上前收拾容臻起來,她剛穿戴好,門外,李雲走了進來。恭敬的一福身子:“奴才給公主請安了。”
容臻點了一下頭:“說吧,什麼事。”
“十一殿下一早上就念叨着公主了,皇后娘娘哄了他好一會兒,可是他一直嚷着要聽公主講昨天的故事,皇后娘娘實在哄不下去了,所以讓奴才過來看看公主可醒了。”
一聽到容離想聽她講故事,容臻笑了起來,果然是大聖爺到哪兒都有粉絲啊,現代的小孩子個個都喜歡看孫悟空,沒想到到了古代,還有人迷他。
“我知道了,你去回皇后娘娘,我一會兒過去。”
“奴才遵旨,”李雲欲退,不過又回身稟道:“皇后娘娘在十一殿下住的地方設下了早膳,現在正等着公主呢。”
“嗯,知道了。”
容臻揮手,李雲退了出去,她在寢宮裡洗盥一番後,便領着妙音出了寢宮,一路往西邊的偏殿走去。
容離住的地方離得她住的地方不算太遠,所以只走了一會兒的路程便到了,她人還沒有走進去,便聽到裡面容離歡快的聲音響起來:“母后,姐姐講的故事太好聽了,你都不知道,裡面有一個孫悟空太厲害了,不管什麼妖魔鬼怪都可以打倒,兒臣好羨慕他啊,若是兒臣有他那麼厲害的話,就可以保護好母后和姐姐了。”
門外容臻忍不住輕笑,擡腳走了進去,蔣皇后一看到她過來,招手示意容臻過去。
“臻兒。你看,離兒是徹底被你的故意給迷住了,本宮是一句也聽不懂,”
“姐姐,你繼續給我講。”
容離高興的朝着容臻招手,容臻卻拉着他說道:“吃完早飯後,我再給你講,身體纔是第一重要的,只有身體棒棒的,纔可以聽故事,還可以保護母后和姐姐。”
“好,姐姐我聽你的,”容離現在就是容臻的小粉絲,他眼裡姐姐長得又好看,又聰明,還會講這樣厲害的故事,姐姐太厲害了。
容臻喚人過來替容離穿上衣服,然後拉着他一起到外面的偏殿用膳,身後蔣皇后跟着他們一起走出來。
偏殿內早準備了各種精緻的吃食,燕窩紅棗粥,各種點心糕點,以及各種精緻的菜餚。
容離因爲先前中咒,所以沒吃什麼東西,此時一看桌上吃的東西,倒是覺得餓了,立刻動起筷子來,容臻趕緊的叮嚀他:“你不要吃得太飽,以免撐了,吃個六七分飽就行了。”
“我知道姐姐,”嘴裡說着,筷子已挾了一塊紫雲糕進嘴裡了,蔣皇后忍不住搖頭,示意容臻別管他了,自己也吃吧。
這兩天因爲容離的事情,臻兒也瘦了不少。
蔣皇后挾了一筷子菜進容臻的碗裡:“臻兒,你多吃點,容離現在沒事了,所以你別擔心了,多吃點,母后看你都瘦了。”
容臻輕笑,望了望蔣皇后,又望了望容離,再想到容凜對她的寵溺,她忽地覺得這樣的人生其實也挺好的,若是她真的能推容離上位的話,日後她就是大曆的長公主,母后是太后,只要她不觸犯帝皇的大忌,她一輩子都會金尊玉貴,榮華萬里。
容臻心情愉快起來,低頭吃東西,一家三口說不出的溫馨。
可是這溫馨沒維持多久,便被人破壞掉了。
因爲殿外,李雲尖細的聲音響起來:“皇上駕到,德妃娘娘駕到,十二公主駕到。”
李雲這是提醒殿內的人來的人是誰,皇上,德妃,十二公主。
容臻和蔣皇后一聽到皇上,臉色便不好看了,攏上了暗潮。
十一殿下容離自然也感受到了她們的冷意,而他也在和容臻交談一次過後,對於自己的這個父皇很失望,他竟然想殺母后,想殺姐姐,他不會再喜歡他了。
容離的小臉蛋也冷了,眸色微冷的瞪着殿門外。
門外,老皇帝容啓領着德妃還有十二公主一起從殿外走了進來。
蔣皇后和容臻再不樂意,也不好當面打人臉子,對方可是皇帝。
蔣皇后領着容臻和容離兩個人走過去施禮:“臣妾見過皇上。”
“兒臣見過父皇。”
容啓望了一眼蔣皇后,又望了一眼容臻,母女二人的神容並不全然的相似,不過同樣的都是引人注目的女人,本來這樣的兩個女人是他生命中的女人,他應該高興,可是現在看到她們,容啓看到的就是頭頂上一頂綠油油的大帽子。
這是活生生的打他的臉啊,容啓忍不住喘粗氣。
身側的德妃伸手拉了拉他,容啓才醒過神來,今日他可是有正事過來的,所以還是不要輕易動氣了,以免壞了自己的事,。
容啓淡淡的開口:“平身吧。”
蔣皇后和容臻以及容離起身了,容啓沒理會別人,而是走到容離的面前,居高臨下的望着容離。
“離兒,你沒事吧。”
八歲的容離已脫離了早先的嬰兒肥,顯出其秀美俊逸來,眉眼和容啓有些神似,容啓一看這個兒子就知道這是自己的孩子,所以他纔會不忍心在收拾蔣家和蔣皇后的時候,連累這個兒子,他已經爲容離安排好了出路。
容啓想着伸手拉容離的手,往上首走去。
容離本想掙扎開,不過想到姐姐教過他的話,即便不喜歡一個人也不要擺在臉上,容離想着仰起一抹虛假的笑。
“兒臣很好,父皇放心吧。”
容啓沒想到這個兒子竟然不排斥他,本來他還擔心這孩子一直是他母后養大的,會不會排斥他,現如今看來,他是多想了,。
容啓臉上不自覺的露出笑意,拉着容離坐到了大殿上首,蔣皇后和容臻站在下首,德妃和十二公主也站在下首。
蔣皇后和容臻相視一眼,不知道老皇帝今兒個過來看望容離,搞的是哪一齣,逐靜觀其變,以不變應萬變。
容啓望着容離,笑眯眯的說道:“離兒,你受苦了,父皇很心疼。”
“兒子沒事,父皇不要心疼,。”
容離舉止十分得體,端莊大方,進退得當,老皇帝眼裡浮起讚許,蔣靜誅教育的孩子倒是不錯,容啓想到了容臻,隨之又是一股恨意,若是容臻是自個的孩子一一。
容啓心緒有些不能平靜,不過他想起今日自己的目的,便又按壓下心頭的怒火,笑着摸了摸容離的頭。
容離身子有些僵硬,不過強忍住了。
容啓溫和的聲音再次的響起來:“離兒,你喜不喜歡和十二公主玩?父皇前幾天賞了很多好玩的好吃的東西給十二公主,離兒可以和妹妹一起吃一起玩。”
容啓話一落,德妃立刻笑着接口:“是啊,十一殿下,本宮那裡有很多好吃好玩的東西,殿下可以去本宮那裡。”
容離眯眼望了一眼自個的父皇,又望了一眼德妃,看一眼便討厭。
這女人笑得好假的,容離想着直接的拒絕:“稟父皇,兒臣這裡也有好吃的也有好玩的,而且姐姐會給兒臣講故事。”
容離話落,容啓眉幾不可見的蹙了一下,德妃趕緊的一推自個的女兒,十二公主十分的不滿,嘟着嘴巴,不高興了。
她本來挺高興的,先前父皇賞了她那麼多的好東西,原來父皇是想讓她和娘娘腔一起玩啊,她纔不要給他玩。
她也不想他住到她們的地方,這娘娘腔很討厭,總是罵她死胖了。
她纔不胖,她就是略微胖一點點。
可是父皇和母妃爲什麼非要讓她說違心之言,讓她說喜歡娘娘腔過去玩,還讓她提出來,讓娘娘腔住到她那兒去,她不要啦。
十二公主瞄到自個的母妃的臉色,只好開口:“十一哥哥,你來玩嘛,我那裡好多東西,你來我和你一起玩。”
容離直接受不了的雞皮疙瘩冒了一身,盯着十二公主:“你沒病吧,別嚇我,我可不稀憾去你那裡玩,我這裡也挺好的。”
容離直接的拒絕了,老皇帝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了。
偏殿內,蔣皇后和容臻二人到這時候總算知道老皇帝今日過來是什麼意思了。
他這是動了把容離弄走的打算了,他想把容離送到德妃身邊去養,所以今兒個他纔會過來,纔會哄容離。
容臻不禁好笑,這老皇帝腦子沒病吧,真是異想天開。
他七八年來沒問過容離,這會兒來示好,怎麼可能讓容離就改變了心意。
蔣皇后和容臻二人脣角勾出譏諷的笑意,望着上首的老皇帝,老皇帝還在努力的改變容離的心意。
“容離,這幾天你病了,整天躺在牀上,一定悶壞了,要不要和妹妹去玩幾天,朕可是聽說你很喜歡和妹妹玩的。”
容離受不了的大聲開口:“父皇。兒臣不喜歡和她玩,她罵兒臣是娘娘腔,兒臣不不稀憾和她玩,兒臣有母后有姐姐,不需要和別人玩。”
容啓一聽到容離提到蔣皇后和容臻,臉色再次的暗黑了兩分,聲音也下意識的重了兩分。
“容離,你怎麼這麼說妹妹呢,妹妹可是很喜歡和你玩的,一直想着你呢。”
德妃趕緊的去推十二公主,十二公主差點沒有氣死,眼淚都快流下來了,母妃爲什麼要叫她說違心的話,她都不喜歡和容離玩,非要讓她說喜歡和容離玩。
嗚嗚,母妃太壞了。
十二公主委屈的眼裡都汪上淚水,不過她想起母妃的威脅,眼淚不敢流下來。
母妃說,若是你不哄了十一殿下過來,以後吃的東西全沒了。
她不要啊,她最喜歡吃各種美食,要是母妃把她吃的東西收起來,那可是要了她的命了。
十二公主努力的擠出笑,望着容離說道:“十一哥哥,你可不可以住到我的宮殿裡,陪我一起玩?我好想你,你生病我嚇壞了,以後我再也不罵你娘娘腔了。”
十二公主心裡都快吐血了,爲什麼大人說話總是不算話,母妃之前還說要她不要撒謊不要撒謊,現在就叫她撕謊。
可是十二公主的努力並沒有得到回報,反而遭到了更強烈的拒絕。
“我不稀憾住到你宮殿裡,我喜歡母后和姐姐,誰也別想把我們分開。”
現如今的容離,不比從前了,經歷了一連串的事情後,他變得十分的聰慧精明,聽了容啓和十二公主的話,已經明白一件事,那就是父皇想把他和母后還有姐姐分開,所以他不會答應的。
容離的話既是回十二公主,又是回容啓老皇帝。
老皇帝的臉色一下子黑了,可是容離卻比他臉色還難看,哇的一聲大哭起來,他本來就生病,再加上心情不暢,直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小臉雪白。
蔣皇后的臉色陡的陰沉下來,走過去直接的從容啓的手裡牽了容離下來,不卑不亢的朝着上首的老皇帝開口:“皇上這是想讓我兒子養在別人的名下嗎?如若皇上打了這算盤,那還請皇上先把本宮殺了,或者廢了本宮再說,本宮還好好的活着,所以皇上還是不要想了。”
她一言落,又冷睨向大殿一側的德妃,冰冷無比的說道:“有些人生不出兒子,別淨做着搶人兒子的美夢。”
德妃臉色一暗,差點被氣得吐血,她根本沒有想讓十一殿下養在自己的名下,這是老皇帝的意思,關她什麼事。
德妃眼神幽幽的望向老皇帝。
老皇帝喘起粗氣來,陰驁無比的瞪着蔣皇后,又望向容臻,最後望向容離。
這一刻老皇帝覺得這兒子和他的娘一樣的讓人討厭,本來他還想着即便收拾蔣皇后收拾蔣家,這兒子還是留着的,必竟三皇子死了,八皇子進了皇陵,現在他的孩子只剩下五皇子康王和十二皇子了,沒想到這傢伙竟然不買帳,哼,那他還有必要管他嗎?
老皇帝想着,狠狠的一甩手起身:“朕是看皇后連個人都保護不了,所以想找個人替你保護保護,十一殿下可是差點中了巫咒之術死掉的。”
蔣皇后一步不讓,冷冷的開口:“皇上莫不是忘了,那給離兒施咒術的還是皇上的好兒子,現在不是正在皇陵裡待着呢嗎?若是有人算計本宮的孩子,本宮定然要讓他不好過,八皇子容奇就是鏡子。”
蔣皇后說完直瞪向一側的德妃,所說出口的話更是濃濃的警告。
老皇帝立刻被氣得臉發黑,周身陰沉冷冽的氣息,怒瞪着蔣皇后。
德妃趕緊的上前一步開口:“皇上,既然皇后娘娘不想讓十一殿下去臣妾那兒住,陛下便讓十一殿下還住在這裡的好。”
德妃說完,容啓不再多說話,直接的狠瞪向蔣皇后以及容臻,然後一甩手擡腳下石階,但因爲身子虛弱,所以有些搖晃,德妃趕緊上前一步扶着他,兩個人往大殿外走去,落在最後面的十二公主經過容離身邊的時候,狠狠的吐舌頭,朝着容離做怪動作。
“哼,娘娘腔,愛哭鬼,你以爲我想讓你住我那啊。”
她說完便跑走了,落在最後面的容離,眼神中一閃而過的陰驁,甚是冷冽。
不過蔣皇后走過來拉着他往一邊走去:“離兒,別哭了,母后不會讓別人把你帶走的,你會一直跟母后還有姐姐住在一起的。”
“嗯,”容離用力的點頭,然後眼神堅定的望着母后:“母后,你之前給兒臣安排的學業,兒臣定會努力的學習,兒臣會快快的長大,然後保護母后和姐姐。”
“乖兒子,母后很高興。”蔣皇后伸手摸摸容離的腦袋,然後溫聲說道:“今天你有些累了,先睡一會兒好嗎,睡好了纔可以快快的長大,身子不好,就會長得很慢。”
“兒臣省得。”
容離用力的點頭,然後笑望着容臻:“姐姐,等我睡醒了你再給我講孫悟空智鬥妖怪的本事,離兒要像孫悟空一樣厲害。”
“好。”
容臻輕笑,她看出來容離現在的心理越來越明智,雖然有些拔苗助長之嫌,但是身爲皇室中的人,又是要當太子的人,這是必然的。
蔣皇后把容離送進了寢宮去休息,她又領着人出來。
“臻兒,老皇帝好好的怎麼會動起念頭把容離送到德妃那裡養着。”
蔣皇后疑惑的開口,容臻心中已有一些頭緒:“老皇帝恐怕要開始對付蔣家和你了,所以他怕事情牽連到十一皇弟,便打算把十一皇帝送到德妃名下撫養着,這樣就算到時候母后和蔣家被收拾,十一皇弟也不會受到牽連,老皇帝倒底還是顧念離兒是他的兒子的。”
蔣皇后聽了容臻的話,眼神暗沉下去:“他要對蔣家動手腳了,原來他是想在你的身上動手腳,現在看來有些不太可能,他是沒辦法從你身上找到突破口的,那麼想從哪個地方找突破口呢,這些年,我們蔣家早就把身上所有的事情給理乾淨了,就怕他找麻煩。”
容臻眸光微暗,忽地想到了自個的大舅舅,手握二十萬的兵權,老皇帝會不會在大舅舅身上找突破口,若是給大舅舅來個通敵叛國的罪名,可足夠砍蔣家九族的腦袋了。
“兵權,很可能他要在兵權上動手腳。”
容臻開口,蔣皇后臉色一變,飛快的開口:“這事要儘快讓你外祖父知道,早做打算。”
容臻想起自己一直沒去看蔣老頭,正好今天去看看他。
“好,那我去蔣國公府看望外祖父吧,順便把這事告訴外祖父一聲,讓他儘快做打算,另外,我會和容凜商量一下,看看這事怎麼辦?”
容臻說道,蔣皇后倒也沒有阻止:“好,那你小心些。”
容臻點頭,一路走了出去,讓大太監李雲備了馬車,她領着人出宮前往蔣國公府去了。
大曆京城,繁華之中透着一股沉重壓抑,說不出的肅沉。
四公主牢中自盡,八皇子給十一皇下下巫咒之術,被皇上貶入皇陵中去了,今年下來,一連串發生的事情,使得大曆的百姓感受到了一股威脅,總覺得大曆今年有災禍,所以個個心情無比的沉重,偏又逢開羅國的使臣進京,衆人不好讓別國的使臣看笑話,所以生生的壓下了心頭的苦悶,這便形成了一種奇怪的景像。
人人臉上布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好像誰欠了自己錢似的。
大街上百姓也不似往常的高談闊論,若有人說話,便壓低了聲音的說幾句。
總之處處透着壓抑的沉悶,容臻坐在馬車裡掀簾往外張望,心中很能體會百姓心中的慌恐不安。
先是敬王之死,又是七公主之死,然後是太子之死,現在四公主又在牢中自盡,八皇子被貶皇陵,這發生的種種如何不讓百姓害怕恐惶,總覺得大曆的天要蹋了一般。
不過歷來皇子之爭中,總是血流成河的,皇帝生的兒子多了,肯定要經歷種種殺戳之爭,最後脫穎而出的那個纔是未來的新君。
容臻正想得入神,忽地馬車顛覆了一下,同時外面駿馬嘶鳴起來,馬蹄揚起,使得馬車裡的人直往後面滑去。
妙音趕緊的伸手去拽容臻,容臻已經抓住了旁邊的護欄穩住了身子。
元寶氣狠狠的朝着外面的太監冷喝:“怎麼回事,若是摔壞了公主你們擔得起嗎?”
前面駕車的小太監喘着氣兒,臉色煞白的惶恐開口:“回公主的話,是有人與我們趕巧兒趕上了,所以沒法過去。”
容臻掀簾往外張望,便看到對面的街道上果然駛過來一輛馬車,後面並排數匹輕騎,馬上幾名精裝護衛正虎視眈眈的瞪着她們,這些人眼神銳利鋒芒畢露,一眼便看出這些人武功很厲害,不知道馬車裡的是什麼人,這樣的陣仗,此人應該是個人物,不過容臻看了看對面的馬車,倒是看不出內裡的乾坤,不過很快裡面有一道嬌喝聲響起來:“怎麼回事?怎麼好好的停了?”
一隻玉一般的手伸出來,輕掀了簾子擡首望過來,一張俏麗明媚滿是陽光的面容從車簾之後亮了出來,容臻只覺得此女有些熟悉,然後一蹙眉深思,便知道對面的女人是誰了,天羅國的霽月郡主。
這麼快便遇上了,容臻絕對不相信這是意外,而且這女人擺明了知道她從宮裡出來,然後在這裡等着她呢。
容臻擡眸望過去,對面的霽月郡主不甘示弱的的打量着容臻,脣角慢慢翹了起來,眸中一閃而過的不屑,她仿似不認識容臻似的問駕車的侍衛:“前面是哪家的車駕?”
“回郡主的話,這是什麼嘉宜公主的車駕。”
“嘉宜公主,本宮怎麼沒有聽說過,大曆有這麼一個公主嗎?”
霽月小郡主滿臉困惑的問道,依舊是他手下的侍衛回稟:“小郡主有所不知,這位嘉宜公主,因生得和先太子有兩分相似,所以皇后認了她爲義女,被皇后封了嘉宜公主。”
霽月小郡主滿臉的恍然,拖出長長的尾音:“喔,原來是皇后認的義女啊,我還以爲是皇室的那位金枝玉葉呢。”
這話的意思再明顯不過,容臻只不過是皇后認的義女,不是皇家的金枝玉葉,所以她沒必要讓車。
容臻眸光瑩瑩的望着霽月小郡主,既然這女人找上門,就算她讓了,這女人恐怕還會找碴子,所以她乾脆不動不退,與她對恃着。
兩輛馬車在街道中間僵持着,後面的車輛,前面的車輛都不得過,所以阻住了,不少人都被這裡的動靜驚動了。
對面的霽月小郡主看四周越來越多的人,忽地緩緩的開口:“沒想到皇后認的嘉宜公主,脾氣這麼大,遇到使臣的車駕也不讓道,既如此,那就本郡主讓吧,誰叫我們在別人的地盤上呢。”
霽月郡主話一落,四周觀看的人羣有竅竊私語聲,這聲音分明是對容臻的行爲不滿的。
容臻只不過是一個皇后認的義女,即便被封爲嘉宜公主,可是倒底不是皇家真正的金枝玉葉。
再說人家霽月小郡主可是開羅國的使臣,這開羅國一向與大曆交好,若是因爲這嘉宜公主不合時宜的舉動,而得罪了開羅國,那他們大曆豈不是要有戰事。
所以圍觀的人羣中,忽地有人大叫起來:“嘉宜公主讓道,嘉宜公主讓道。”
對面馬車裡的女子脣角淺淺笑意,瞳眸明亮的盯着容臻,她的脣形微微的開合,容臻可清晰的看到她要說的話。
這道你讓定了。
容臻眸色微暗的盯着這女人,讓個道給這女人倒也無可厚非,誰讓人家是別國的使臣呢,可是明知道她找碴,還依舊讓道。實在不是她喜歡做的事情。
容臻忽爾一笑,身形陡的躍起,竟然從馬車裡脫穎而出,讓車可以,讓人卻沒必要。
她棄車人先行,誰又能說什麼。
容臻身形躍出了馬車的同時,命令駕車的太監:“退出去,讓開羅國的小郡主過去。”
她話一落,正欲施展輕功躍過人羣,不想前方忽地一道藍色的華光好似流煙似的躍了過來,長臂一伸攬了她的腰,身形一縱,兩道身影如流光似的飄然直往前面縱去,四周衆人看呆了眼。
有人反應過來不禁稀籲起來。
“榮親王爺,傳聞榮親王爺很喜歡這位嘉宜公主,果然如此啊。”
“嗯,應該不會有假的,你看他們兩個人好登對,就像瑤池上的一對金童玉女,真正是好看極了。”
“是啊是啊。”
衆人早忘了先前讓容臻讓道的事情,個個興奮的說道,而容凜輕攬着容臻的腰,在半空飄然而過,華麗飄逸的袍擺,好似煙霞一般的從半空拂過,兩個人就好像不染人間煙火的仙人,飄飄悠悠的從半空滑過,很快落到了一匹駿馬之上,身後那華麗的馬車之中,女子眼神眷戀癡迷,可是看到自己喜歡愛戀的男人緊緊的摟着懷中的女人,把她當至寶一般的呵護着,好似那女人就是世間最珍貴的寶貝一般,這讓她瞳眸瞬間充血,難看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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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