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之下,容臻臉色陰沉,抿緊脣瞪着秦灝,若說前身可能會爲了廢太子之位去學狗叫,但是她卻不會,即便是爲了廢太子,她也不贊成做這樣沒品的事情,學狗叫,虧得秦灝想得出來。
不過先前前身確實說了要學狗叫,現在她反駁,恐怕就成了太子言而無信了。
容臻火大的望向一側的榮親王爺容凜,眸中火花四射,王叔,這可都是你給本宮招來的,你還說自己沒有害我的心。
容凜幽暗的眸光慢慢的耀起光亮,視線從容臻的身上移開,落到了對面的秦灝身上,不緊不慢的開口:“秦王世子,你讓太子學狗叫是完全沒有道理的事情。”
秦灝一聽容凜的話,脣角扯出狂妄的冷笑:“願賭服輸,怎麼就沒有道理了,當時在寶芝林裡,可是有千百雙的眼睛盯着呢,太子與本世子定下賭約,他輸了,祼奔或者學狗叫,若是本世子輸了,從此後當太子是兄弟。”
容凜微醺如酒的聲音響起。
“這打賭之事,歷來是三局兩勝的,一局定輸贏終究是贏得不夠光明磊落,若是三局兩勝,殿下未必會輸。”
容凜的話一落,容臻心裡咯噔一響,便覺得這貨沒有安好心。
對面的秦灝立刻睜大眼睛,古怪的叫了一聲,指向容臻問榮親王。
“你是說太子殿下要與本世子三局兩勝定輸贏?”
秦灝一臉不可思議。
容臻也是滿臉火大的瞪着榮親王,榮親王容凜趨身靠近她,懶懶的說道:“你也可以不比,學狗叫就行,反正這裡也沒有幾個人。”
“你?”容臻咬牙,真想一巴掌抽扁這欠扁的嘴臉。
對面秦灝已是滿臉興味的朝着身後的幾個人叫起來:“你們聽到了嗎?榮親王說太子殿下要與本世子三局兩勝。”
“這倒有些意思,秦灝兄,你就給太子一個機會吧。”
左相府的蘇子然率先開口,臉上堆滿了笑意,不過那笑意中分明是太子不可能贏,輸定了。
蘇子然的話一落,身後的幾位公子也紛紛附和,個個點頭,幾個人一掃之前的不安害怕,只要秦灝不和榮親王打起來,別的事情他們可以支持。
“是啊,秦灝兄,你就給太子殿下一個機會吧,贏也要贏得太子心服口服。”
“若是你再贏了太子殿下,相信太子殿下無話可說,定然把狗叫給叫了。”
容臻聽着這七嘴八舌的話,分明是認定了她必輸無疑的。
最前面的秦灝,此時滿臉愉悅,似乎這事愉悅了他似的,他朗聲開口。
“好,既然大家一致讓本世子給太子殿下一個機會,那本世子就大度一點,給太子殿下一次機會,不過這一次,若是殿下依舊輸了,便要兌現承諾,當衆把狗叫給叫了,若是這一次太子殿下再不叫,那就別怪本世子翻臉無情。”
秦灝說完陰森森的望着容臻,然後眸光落到容凜的臉上:“榮親王不會有意見吧。”
先前若不是這人把太子一巴掌扇出寶芝林,太子根本躲不過去,所以爲防這人再使詐,還是說清楚了的好,若是說清楚了,他還生事,就別怪他秦灝和他榮親王府扛上。
榮親王容凜魅惑的輕笑,懶散的說道:“這一次若是太子殿下再輸了,本王不會阻止他學狗叫的,不過若是你輸了,可記着自己當日說過的話。”
容凜話一落,秦灝濃黑的眉挑起,哈哈笑了起來,好像聽到什麼笑話似的,他身後的幾位世家公子也都笑了起來,一堆人個個愉快的笑着,秦灝笑夠了,陡的收斂笑容,望向容臻。
“殿下,三局兩勝,本世子已經贏了一局,接下來的兩局,殿下想比什麼,本世子任憑殿下挑選這比試的項目。”
容臻眸光微凝,望着眼前的這些人,現在她說不比,根本不可能,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若是她不比就得學狗叫,這事她絕對不會做,所以只剩下比試這一樣了。
容臻還沒有想好比試的項目,她身側的容凜率先開了口:“你們兩人比試,本王做個裁判,這接下來的比試項目,本王來定吧。”
容凜說完看也不看太子容臻,望向秦灝:“秦王世子不會不同意吧。”
秦灝冷哼一聲,望着容凜,他不怕他放水,太子這樣無能的人,即便他放水,也贏不了。
“好,就讓榮親王你來做裁判,不知道榮親王準備讓太子殿下和本世子比試什麼。”
容凜挑了一下鳳眉,笑意魅惑。
“第一局先前在寶芝林比過了,我們現在要比的是第二局第三局,第二局比試項目,是誰能讓青雁樓的花魁柳香雪現身,誰就算贏。”
容凜話一落,秦灝身後的一堆人面面相覷,隨之個個笑了起來,紛紛點頭;“這個好,這個有意思。”
“是啊,先前我們還在打賭,秦灝兄能不能讓這位青雁樓的花魁出現呢?現在正好拿來比一比,看秦灝兄和太子殿下,誰能讓這位大美人現身。”
秦灝也點頭,狂拽的說道:“這局確實有意思,本世子相信,這柳香雪如若不是瞎子,定然知道如何選擇?”
“秦灝兄,你放心,這一局你贏定了,聽說柳香雪是個風雅的人,喜歡琴棋詩畫,最愛詞曲,所以她定下了一條不成文的規定,若想她現身,賦詩一首奉上,只要這詩入了她的眼,她便會現身,秦灝兄的文才高超,若是賦詩,那柳香雪定然現身。”
蘇子然的話落,身後的幾人紛紛點頭,好像這一局秦灝贏定了。
秦灝臉上笑意飛揚,眉眼狂放不羈,他沒理會蘇子然的話,望向榮親王容凜:“那麼第三局比什麼?”
“比喝酒,你和太子殿下比拼喝酒,誰先喝醉了,誰就輸了。”
“喝酒?”秦灝挑了一下眉,笑意更濃烈了,整個人好像烈焰美酒一般灼熱奔放,爽朗的開口:“好,就比這兩樣。”
兩個人一拍即合,決定了第二局比拼誰讓柳香雪出現,第三局拼酒。
容臻冷眼望着他們,這究竟是誰跟誰比啊,爲什麼她一點事都沒有,也沒有人問她的意見,這是不是太誇張了。
容臻挑眉望向了容凜,現在她大致知道這位榮王爺今晚強逼她來青雁樓幹什麼了。
借秦灝的手,查她究竟是不是太子。
先比拼誰讓柳香雪出現,衆所周知,柳香雪極愛詞曲,要想她現身,必須賦詩一首,若是她再賦一首精品的詩詞,那麼毫無疑問,她很可能不是太子容臻。
第三局比拼喝酒,秦灝的酒量一定極大,她和秦灝比拼喝酒,醉的最大可能是她,等她醉了,這位榮王爺便可以仔細的檢查她究竟是易容了,還是戴人皮面具了,或者是換了一張臉。
容臻冷眼睨着容凜,以及四周一干笑得歡快的人,手指陡的一握,瞳眸摒射出嗜血的煞氣,就是泥塑的人還有三分血性呢,何況是她這個前世一直身處高位之人,既然退無可退,那麼從此後就一步不退,她可不是前太子容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