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裡,容凜溫軟的哀求着容臻,伸手扯她的衣袖,這樣的神容倒像個要糖吃的孩子,容臻無語的翻了一下白眼,一巴掌打掉了他的手。
“不要得寸進尺,眼下開羅暗裡風波不斷,稍不留心很可能就會惹上麻煩,你還是安份些吧。”
容凜被打掉手,故意一臉吃疼,可憐巴巴的望着容臻,還乘機嘟起了嘴,本來長得風華絕豔的風流人物,被他這麼一搞,生生的破壞了那渾然天成的風華神韻,不過這樣的他,卻又是另外一種萌寵的神容,容臻愣是被他給逗笑了。
“你以爲你三歲啊。”
容凜看到容臻笑了,又伸手扯上了容臻的衣袖:“小臻兒,我感覺今天好像做夢了,你就讓我做一會兒夢吧。”
他緊拉着容臻的衣袖,閉上眼睛休息。
容臻望着他,最後由着他了,閉上眼睛靠在廂壁上閉目養神。
待到她閉上眼睛後,心反而靜不下來了,因爲她想到了今晚的刺殺,慕容靈仙那個賤人實在是太可恨了,還有那什麼天山一族的人也實在是太可憎了。
容臻一動意念,躺在她腿上的容凜便感受到了,他攸的睜開一雙狹長的美眸,幽幽冷魅的開口:“臻兒,我之所以讓你進睿王府除了我想見你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天山一族的慕容靈仙只怕不會善罷干休的,你住在趙府我不放心,因爲慕容靈仙對於趙家沒有忌憚,若是你留在趙府,最後使得慕容靈仙對趙家大開殺戒,那時候你一定會痛心疾首的。”
他不想讓臻兒難過,因爲他看得很清楚,臻兒不忍心傷害那秦氏,雖然其中的細節他不太瞭解,但他不想因臻兒牽連到秦氏,若是秦氏出了什麼事,臻兒一定會傷心的,所以他纔會提出這個建議。
容凜的話,使得容臻的臉色微沉下來,認真的考慮容凜的話。
他的話是有道理的,眼下慕容靈仙盯住了她,若是她待在趙家的話,害到了秦氏和趙子風怎麼辦?
那時候她就沒辦法對寇寇交待了,所以她住在睿王府是比較保險的事情。
慕容靈仙雖然不忌憚趙家,可是卻忌憚睿王府。
睿王府好歹是開羅的王府,她即便再囂張霸道,還沒有傻到和開羅的王爺針鋒相對。
容臻正想着,容凜又開口說道:“另外,現在你和我在一起,宣王君冥只怕不會善罷干休,所以我擔心你,宣王此人別看表面上溫潤高雅,其實骨子裡陰險至極,他之所以高雅,只不過是一直以來順風順水的原因,什麼事都心想事成,現在忽地出了你這麼一個意外,只怕他不會甘心的,所以我擔心你。”
容凜暗磁的聲音中帶着一抹憂慮,深深的望着容臻,不等容臻說話,他又接了一句:“小臻兒,我不想你再出任何事情。”
容臻微微的點了一下頭,緩緩的開口:“我確實可以藉着照顧你的病住到睿王府裡,因爲我們差不多開始動手了。”
容臻的意思是,他們差不多可以開始聯手對付宣王了,只要除掉此人,就離離兒的皇位更近一步了。
容臻想到這個問題,忽地望着容凜,臉上神容是從未有過的認真和凝重。
“容凜,我問你,你真的不想登上皇位嗎?不想做天下萬人之上的皇上嗎?其實你應該知道,我不介意你做皇帝,不過你要告訴我心中所想的。”
容凜聽了容臻的話,立刻收斂了自個兒溫潤神容,認真無比的望着容臻:“臻兒,我向你保證,我真的沒想過坐那皇位,因爲我志不在皇位,我只想要一個完滿的家,有一個妻子有幾個孩子,這已經足夠了。”
他說完望向容臻,柔柔的說道:“你會不會嫌我是個沒有大志向的男人。”
容臻搖頭,脣角是瀲灩的笑意:“我喜歡你,無關別的。”
這一句話帶給容凜是強大無比的震憾,他的心一瞬間充滿了滿滿的幸福,激動,感激,他就知道臻兒與別的人是不一樣的,若是今日他這番話和別的人說,也許那個人會認爲他瘋了,而臻兒卻如此的坦然,所以此生有妻如此,夫復何求。
“謝謝你,臻兒,以後只要是你想做的,我都會陪你去做的,我唯一的一個要求,你好好的,一直待在我的身邊。”
容臻忍不住笑起來,心裡同樣有滿滿的幸福溢出來。
“好,以後我們都會好好的,從現在開始我們聯手對付敵人,把那些該死的混蛋,一一的收拾掉,等到推了容離上位,我和你就過我們的日子。”
“嗯”容凜滿臉的嚮往之色,眼神微微的斂了起來。
不過一會兒的功夫,他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沒有告訴容臻,立刻望向容臻認真的說道。
“臻兒,其實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我要告訴你。”
“說,”容臻看他神容認真,似乎是十分重要的事情,所以慢慢的收斂了臉上的笑意,望着容凜。
容凜想到了宸妃,想到了她痛不欲生的樣子,心倒底還是心疼的,這也許就是血脈親情吧。
想到宣王得了自己所有的寵愛,這一刻他是嫉妒宣王君冥的。
本來那些疼愛都是他的,可是卻讓他享受了,而這一切都是因爲他現在的母妃梅妃帶來的。
容凜的眼神中瞬間的冷森陰沉,這個女人他不會放過的,太惡毒陰險了,既然把自己從宸妃那邊換過來,爲什麼要這樣的對待自己,自已的孩子在別人那裡享受了那樣的寵愛,爲什麼不對別人的孩子好一些呢/。
容凜的眼裡滿是恨意,這一刻的他,周身佈滿了戾氣,這讓容臻心驚,發生什麼事了。
她伸手握着容凜的手,緩緩的說道:“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容凜清醒一些,擡眸看着容臻,心終於又溫軟下來,看到臻兒,他的心情便會無端的好起來。
“我也是剛剛纔知道的,其實我根本不是老皇帝的兒子。”
“啊,”這一回容臻被嚇倒了,好好的怎麼又不是堯景帝的兒子了,那容凜是誰的孩子啊。
“那你是?”
“我是皇上的弟弟九賢王的兒子,而且我也不是梅妃所生的,我是宸妃的兒子。”
“宸妃娘娘的兒子,怎麼會這樣,那你怎麼會到了梅妃的身邊,還有宸妃怎麼能眼睜睜的看着你受這些苦呢。”
容臻的心一瞬間對於宸妃有些討厭,想到容凜所受的苦,她真的想跑去問宸妃,怎麼可以這樣對自個的兒子。
容凜看容臻的神色,自然知道她在心疼他,他慢慢的一動欲坐起身子,容臻伸手小心的扶他坐好,容凜幽幽開口:“其實她並不知道這件事,你看她疼宣王君冥就知道了,她一直以爲君冥纔是她的兒子,事實上這是梅妃一手策劃的,梅妃知道自己身爲寧安候府的嫡女,自己所生的兒子即便再出色,也不可能當上皇帝的,而宸妃卻不一樣,宸妃背後的靖江候府,並沒有實權,再一個皇帝又寵愛宸妃,一定會讓宸妃的兒子當太子,所以她便想辦法把自個的兒子換到了宸妃的身邊。”
“宸妃娘娘那麼聰明,怎麼會沒有發現呢?”
容臻眸色暗沉,對於梅妃這個老女人,十分的憎惡,尤其是這個女人三番兩次的找自己的麻煩。
賤人,原來不是爲了幫容凜娶她,也不是因爲她不嫁容凜,她生氣,她這樣做,是害怕她嫁給她自個的兒子宣王吧。
容凜微眯眼:“我三歲的時候便進了大曆,那時候因爲小,所以容貌沒有長開,宸妃沒有注意,然後我進了大曆,她就更不知道情況了,這一次我回京後,她看到我的長相,發現我長得竟然跟已死的九賢王十分的神似,這下她起了疑心,細心的去查之後,發現了當年的真相,之前那夏嬤嬤之所以死,也是因爲她動的手腳。”
“你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容臻靠在容凜的身邊,輕聲問道/。
容凜伸出手摟過她的身子,抱着她,藉以從她的身上汲取溫暖。
“今晚宮宴之後,宸妃派人攔截了我,告訴了我當年的真相。”
容凜想到了宸妃的淚眼,想到了她的傷心欲絕,想到了自己最後離開時,她那悲涼的笑。
忽地他就想原諒她了,因爲她是他的母妃,他希望她開心一些。
“那你原諒她了嗎?”
容臻可以想像宸妃現在有多麼的痛苦,自己疼着寵着的兒子竟然是仇人的兒子,而自己的兒子受了很多的苦很多的罪,這對於一個女人來說是致命的打擊,更何況容凜還是宸妃最喜歡的男人的孩子,這更可以想像得出她的痛苦了。
容臻對於宸妃很有好感,所以從心底希望容凜能夠原諒宸妃。
若是他不原諒宸妃的話,豈不是如了惡人的意,讓惡人痛快着,自己人卻痛苦着,不,她不希望這樣。
容臻望向容凜的時候,眼裡滿是希翼。
容凜忍不住笑望向她:“臻兒,你是希望我原諒她是嗎?”
“我覺得她挺好的,自從進入了開羅,她對我就挺好的,雖然她是我名義上的姑姑,對我照顧似乎是應該的,但是我知道她是個好女人,所以我不想讓她難過,而且我希望有一個好婆婆,不想要一個惡婆婆。”
容臻說到最後,容凜狹長濃黑的鳳眉輕挑了上去,雙瞳佈滿了瀲灩動人的神彩,緊盯着容臻欣喜的開口。
“臻兒,你這是同意嫁給我了。”
容臻直接的白他一眼:“我什麼時候同意嫁給你了。”
“你說想要一個好婆婆,不想要一個惡婆婆,這難道不是表示你同意嫁給我了。”
容臻白了他一眼,假意閉上眼睛休息:“累了,我休息一會兒。”
容凜脣角是誘人的笑,瞳眸幽幽迷濛,一抹幽亮的光輝映在他的瞳底,他忽地伸手抱過容臻,俯身便霸道的親吻了上去。
容臻下意識的一驚,擡手欲推開他,她一推,容凜立刻虛軟的蹙眉,輕哼起來。
容臻不由得擔心,趕緊的收回手,她一收手,容凜更霸道的親吻着她,細細的纏綿的吻落在容臻的脣上。
容臻慢慢的放鬆了,接受了他的吻,馬車裡一片熱氤纏綿的氣息。
不過因爲容凜先前和天山一族的三長老對了一掌,受了內傷,所以身子很虛弱,兩個人纏綿的親吻了一會兒後,他已虛弱得動不了了,容臻趕緊的扶他躺下來,看着他眉眼滿是柔情,脣上一片鮮豔的色澤,想到兩個人方纔纏綿的吻,她不由得臉頰嬌紅起來,整個人說不出的明媚,容凜擡手輕摸她的臉。
“臻兒,真好看。”
容臻聽着他的話,忍不住追問一句:“那是現在的我好看,還是從前的我好看。”
問完便啞然失笑,容凜卻認真無比的說道:“在我的心裡,只要是小臻兒,不管什麼樣的容貌都是最好看的。”
這樣溫柔纏綿的話,又是心上人說出來的,換做誰抵擋得了,所以容臻便在他溫柔的話裡,深陷了下去。
容凜伸手拉了容臻躺在自己的身邊,靠在自己的胸前。
容臻因爲怕他受傷,所以沒敢動,便安靜的輕伏在他的胸前,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着話。
說着說着,容臻想到自己也有一件事要告訴容凜,所以略擡起一些身,俯身望着容凜,認真的說道。
“容凜,我有一件事要告訴你,容離他不是大曆的人,其實他是開羅的皇子。”
“呃,”容凜受驚了,容離怎麼成了開羅的皇子了。
“這是怎麼回事?”
容臻不打算再隱瞞他,所以把容離的身世告訴他,相愛的兩個人彼此坦誠,她希望有一天告訴容凜,自己並不屬於這個世界上的人,自己是來自異世的一縷靈魂。
希望到那時候,聽到她這樣說,他能坦然一笑了之。
不要受到任何的驚嚇。
不過眼下還是不要說了,因爲接下來他們要做的事情很多,先做好別的事情要緊。
容臻想着把容離的身世告訴了容凜:“你應該知道我姑姑長亭公主曾嫁給你父皇,進行兩國聯姻的事情吧,當年長亭姑姑懷孕的的時候,卻發現了一件可怕的事情,開羅一直在謀算着大曆,她身爲大曆的公主,自然不能眼睜睜的看着開羅謀奪大曆的江山皇位,所以姑姑寫了一封密信給我孃親,讓她告訴大曆的老皇帝,可是她不知道,大曆的老皇帝和我孃親關係太惡劣了,根本不相信她所說的話,後來長亭姑姑發現這件事的事情,被你們開羅的皇帝發現了,他想殺掉長亭姑姑,長亭姑姑一路逃離了開羅,回大曆,那些人一直追殺着她,後來她在逃跑的途中生下了一個孩子,那個孩子便是離兒,後來姑姑進了大曆的寺廟,正好遇到我孃親,她便讓我孃親照顧離兒,她自己離開引開了那些追殺的人。”
馬車裡一時間死一般的沉寂,容凜臉上滿是深重,對於這件事,他很難過,不過他更沒想到的是離兒他竟然是開羅的皇子。
“所以離兒他上位做開羅的皇帝是理所當然的,這是他應得的,也是最好的局面。”
容凜這一刻終於瞭解爲什麼臻兒堅持讓容離上位了,因爲唯有他,只有他上位纔是對天下五湖四海百姓最公平的對待,容離生於開羅,長於大曆,不管是對開羅還是對大曆,他都會一視同仁的,這樣纔是天下真正的安寧。
本來他還擔心,容離是大曆的皇子,若是日後有人發現了這件事怎麼辦,可沒想到他一直是開羅的皇子,所以皇位於他來說,是名正言順的。
容凜想着,忽地長眉一挑,來了一個主意。
“臻兒,我想到一個絕妙的主意,一個最能幫助容離上位的主意。”
“你說說看。”
容臻飛快的說道,其實雖然容離是開羅名正言順的皇子,但是她並不是因爲他這個身份而讓他上位的,而是他上位會讓天下百姓真正的安寧下來。
若不是他,換做別的任何一個,大曆的百姓會一直得不到公平的對待。
所以這纔是她推他上位的目的。
容凜眼神深邃澄碧,脣角是瀲灩明媚的笑意。
“我們除掉宣王,讓宸妃娘娘把十三殿下認到自己的名下,這樣沒有了宣王,皇上又一心一意的想收拾我,他是不可能讓我當什麼皇帝的,皇室中就只剩下十二殿下和十三殿下了,但是相較於十二殿下,十三殿下明顯的更有優勢,因爲宸妃娘娘很得寵。”
容凜話落,容臻立刻點頭同意了,沒錯,這樣是最好的結局。
若是能讓宸妃認了離兒,他一定會順利上位的。
“可是宸妃娘娘會不會不同意,她會不會想讓你當皇帝,必竟她恨堯景帝,自然想讓你得了他的江山皇位。”
這是容臻的顧慮,若是宸妃娘娘不同意呢,這還是有點難度的。
不過容凜卻不以爲意,笑着說道:“臻兒,你別擔心,這事有我去做,我相信她會同意的。”
相較於他做這個皇帝,他現在認爲容離纔有資格做開羅的皇帝,因爲他是真正的皇室血脈,而他並不是什麼皇室的血脈。
一來他本身就不稀憾什麼江山地位,二來他現在不是開羅的皇室血脈,若是被人發現這件事,就要惹來不必要的風波,他倒不如安安份份的守着臻兒和孩子們過日子,最重要的一點是他不想做皇帝,做皇帝太累了。
這麼些年他已經夠累的了,他只想安靜的過自己想過的日子。
所以江山皇位,就讓容離坐吧。
容臻點頭,不過卻沒忘了叮嚀容凜。
“所以接下來我們要越發的小心了,因爲宣王君冥不是那麼好對付的,還有他背後一直隱着的梅妃,梅妃使了這麼大的心計,就是爲了讓自個的兒子當上皇帝,若是她發現兒子當不了皇帝,會不會來個魚死網破,所以這個女人我們也不要大意了,另外還有天山一族的人,我們也大意不得。”
說到天山一族的事情,容凜便想到流雲和尚一心一意認定容臻是天山一族公主的事情,。
他現在要告訴臻兒嗎?可是蔣夫人說這事讓她親口和臻兒說,所以他一一。
容凜正想着,外面駕車的侍衛已出聲了:“王爺,王府到了,你看是直接駛進去,還是下馬。”
容凜顧不得再想,沉聲命令外面的人:“直接駛進去吧。”
他完望向容臻,霸道的說道:“所以臻兒你留下來吧,我不想和你分開。”
容臻忍不住笑起來:“好,那我就暫時的住下來,對外就說你爲了救我受傷了,所以我要住下來照顧你,必竟睿王府裡一個女人也沒有。”
“好,臻兒最好了。”
容凜立刻像得了寶似的,愉悅的笑起來,馬車一路駛進了睿王府。
睿王府裡,花姐等下人都知道了自家王爺受了傷的事情,所以王府的下人早就集合了一起等着,待到王爺的馬車一停,衆人便看到自家的王爺一臉邪魅笑意的靠在趙小姐的身上,那神情似乎快不行了似的,整個人都快掛在趙小姐的身上了,最主要的是自家的這位爺臉上的笑意就像一朵開得爛漫的山花,明媚嬌豔。
花姐等人呆了一呆,幾乎懷疑自己看錯了,擦了擦眼睛過後,確定了爺今天的心情很好,而且是十分的好,無比的好。
所以他所受的那點內傷,似乎已經微不足道了。
不過身爲睿王府的大總管,看到主子受傷,他還是要表示自己衷心的問候的。
“爺,你沒事吧?”
容凜現在心情好,看誰誰順眼,所以望向花姐的眼神無比的溫柔,這眼神讓花姐有些受寵若驚,同時有些想落淚了。
爺他終於活了過來,這真是太好了,老天還是善待他們家爺的。
不對,應該是他們以後要侍候好嘉宜公主,只要嘉宜公主陪着爺,爺的心情就美美的棒棒的,而他們的日子也美美的棒棒的。
花姐想着望向容臻的眼神,說不出的諂媚乖順,容臻看得雞皮疙瘩全出來了,而且她怎麼感覺這老傢伙變成了一隻萌寵的小狗呢。
“趙小姐,您受累了。”
容臻的嘴角抽了抽,明明是容凜救了她,她順帶的送他回來,怎麼就成了她受累了,這花姐可真是個老奸巨滑的傢伙。
“不累,你在前面帶路,我要送你們家爺前往他住的地方。”
“是,是,”花姐一迭連聲的應是,然後一揮手示意身後的一堆人趕緊的各自去做事,眼下爺有一個嘉宜公主就行了,誰也不需要了,大夥兒個個站在這裡礙眼嗎?
花姐把人遣散後,自己領着兩名手下在前面帶路,一路把自家的爺和容臻往爺的院子領去。
路上,便聽到爺下命令:“花公公,把離得本王最近的紫鸞軒收拾一下,趙小姐要住在睿王府裡照顧本王。”
花姐一聽,立馬眉開顏笑,歡喜不已的點頭。
“是,奴才明白了,爺放心着吧,奴才馬上領着人下去收拾,一定收拾得乾乾淨淨,沒有一丁點的灰塵。”
他說完乘機擡眉看了一眼容臻,看容臻並沒有反對,依舊臉上布着溫和的笑意,和自家的爺,可謂郎情妾意,恩愛情長,看來這兩位的好事要近了。
花姐是越想越開心,容臻懶得理會這貨,一衆人一路走到了容凜住的院子。
容凜住的院子,圓形的拱門上龍飛鳳舞的兩個大字,臻園。
容臻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容凜已經拖着她往裡走去。
外人看上去是容凜靠在她的身上,把整個身子的重量都放在她的身上,事實上只有她知道,這傢伙根本沒有把整個力量放在她身上,反而是他拖拽着她,一路走着。
花姐看容臻望着臻園兩個字直髮愣,立刻乘機替主子邀功。
“我們家爺啊,日思夜想,吃不下飯睡不着覺,最後賭情思人,連園名都改了。”
容臻無語的白了這貨一眼,嘴角一咧皮笑肉不笑的說道:“花公公,我倒不知道原來你這麼聒噪,你這樣職噪,你知道什麼地方最適合你嗎?”
花姐一臉驚嚇的縮腦袋,擺明了不是好地方啊。
容臻呵呵笑:“伶人倌,最需要花公公這樣有才的人照顧了。”
花公公臉色一白,趕緊的求饒:“趙小姐,奴才該死,奴才嘴賤,奴才自己掌嘴。”
他假意往臉上扇去,容臻冷哼:“行了,別貧了,明知道你們家爺疼你,還故意扇嘴巴,這不是承心讓你們家爺心疼嗎?”
容凜立刻接口:“臻兒,我不心疼,你儘管把他送去伶人倌吧,其實我也覺得他挺煩的,你這主意不錯。”
花姐狂瞪眼,瞪着自家的主子。
爺你樣真的好嗎,你這樣不擔心把你媳婦寵上天嗎,你這樣不擔心你媳婦以後爬上你的頭嗎?
不過他不敢問啊,花姐苦兮兮的哀求起來:“爺,奴才不敢了,以後再不敢了,以後奴才的嘴巴只用來吃飯,絕不多說一個字。”
容凜心情很好的笑起來:“那還不快滾。”
花姐立馬帶着兩個下人往外撤,一邊撤一邊心裡冷哼,不就是想獨處嗎,不就是嫌他礙眼嗎,重色輕友的傢伙,之前還要死要活的,這下就忘了俺們的功勞了。
不過花姐走出去不遠,容臻喚住了他。
“花姐。”
花姐立馬換上笑臉,三步並兩步,速度奇快的跑了過來,一臉諂媚的笑望着容臻。
這傢伙臉上擦了粉,塗了口紅,此刻笑得諂媚的樣子,真正是像足了青樓裡的老鴇兒。
容臻看得眼疼,忍不住伸手揉腦袋:“公公,你這笑太假。”
容臻一說,花姐一收嘴角,立馬換了一個真誠無比的微笑:“趙小姐,你看這樣可行?”
容臻翻白眼,這貨天生適合當戲子,她絕對鬥不了他。
“去把鄭同和元寶帶過來吧,我想見見他們。”
容臻沒提到妙音,因爲妙音究竟是怎麼回事,她還要問問容凜呢。
花姐聽了應聲:“是,奴才立刻去帶他們過來。”
鄭同和元寶一直鬧着他,要見自家的主子,他都被他們煩死了,現在總算好了。
花姐一溜煙的轉身去帶人,這裡容臻扶着容凜兩個人一路往容凜住的院子走去,路上容臻沒忘了問容凜:“妙音是怎麼回事,可有查清楚,背後可有指使的人?”
“本王派人查了的,妙音當日確實是被人賣了的,是開羅軍中的一個校尉,這校尉意圖染指妙音,被妙音給咬傷了,那傢伙一下子惱羞成怒,便把妙音賣到了紅袖樓裡去了。” ωwш▪ ттκan▪ co
“本來這事也沒什麼,可是巧就巧在這校尉竟然在一次和人爭女人的時候,被人失手打死了,本王總覺得這事不單純,怎麼好巧不巧的便被人打死了呢,當日開羅攻破大曆後,本王曾下令讓人去查妙音的下落,可是卻沒有找到,這說明帶走妙音的不是尋常人。”
容凜說到這兒,忽地想到最重要的一件事,掉首認真無比的望着容臻:“臻兒,你知道當日替本王下令攻破大曆京城的是誰嗎?”
容臻搖頭,她自然不知道這種事。
容凜沉聲開口:“蕭墨,也就是當日大曆的右相齊墨。”
容臻的眼神幽暗無比,如若說容凜騙了她身份,齊墨其實也騙了她,不過容凜做了很多的努力,所以她選擇原諒了容凜,可是不代表她會原諒蕭墨,或者該說,他們兩個本來就是陌路人。
“看來堯景帝很信任他,所以纔會把另一塊兵符交給他。”
“自從查到是他動用了另外一塊兵符,我順便的查了他這個人,發現此人十分的高深莫測,可是他只不過是寧安候府的一個小小的庶子,怎麼會有這樣大的能力呢,就算他被皇上看中,成了潛進開羅的一枚種子,可是他背後似乎隱藏着一批勢力,要不然做事不會如此得心應手。”
“而且你知道嗎,之前我抓住假冒你的蕭月香的時候,蕭月香曾經交待出一件事,抓她的人黑袍之上都繡有一種死亡草,這種草只有暹朱國的邊境纔有。”
容凜說到這兒停住了,容臻一臉的受驚,飛快的開口:“你不會是懷疑蕭墨,事實上是暹朱的人吧,他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那隻雀,他的目的就是毀掉大曆,然後再毀掉開羅,他們暹朱復國吧。”
“這只是本王的懷疑,不過目前爲止,本王還沒有查到地直接的證據,本王已經讓人去搜這些暹朱的餘孽,不過一直沒有消息。”
兩個人說着話,已走到容凜所住的一排五間的雕樑畫棟的主居,兩側有長長的偏院,還有耳房等,一眼望去,十分的豪華,容臻把容凜扶進他住的主房,又安置他躺下來,看他的臉色在燈光下一片蒼白,不由得擔心的開口:“內力是不是傷得很重,要不然我幫你修復一下。”
容凜卻搖頭:“沒事,我休息一下,回頭自己運力調緩一下。”
“這天山一族的人還真是難纏,今晚只出了一個三長老四長老,若是他們全都出現的話,只怕我們也躲不過去。”
容臻說到這個,便火大不已。
容凜森冷的開口:“我就不相信,我們鬥不過他,即便他們武功厲害,我們也要狠狠的收拾他們,只不過不能硬拼,智取便是了。”
容臻想了想點頭,門外有腳步聲響起來,花姐率先走了進來,飛快的稟報道:“王爺,鄭同和元寶過來了,另外蔣夫人也過來了。”
蔣靜姝是聽說容凜受了內傷,很擔心,所以過來看看,沒想到卻聽到是女兒送容凜回來的。
聽到這消息,蔣靜姝一下子高興了起來。
房裡,容臻聽到花姐的話,早笑眯眯的揮了揮手:“快,把我娘請進來吧,。”
“是,”花姐走了出去,很快外面蔣靜姝領着鄭同和元寶二人走了進來,鄭同和元寶二人還沒有見過容臻,所以看到睿王爺的房裡站着一個清麗出塵的女子時,兩個人臉色便先不好了,眉都蹙了起來。
不是說帶他們帶見主子嗎?怎麼卻看到另外一個女人了,看上去還和睿王爺很要好的樣子,這真讓人火大。
鄭同正想說話,卻看到身側的蔣靜姝緊走了幾步上前一步拉住了那清麗逼人女子的手,溫聲喚了一句:“臻兒,你過來了?”
鄭同和元寶二人立馬石化了,呆呆的好半天反應不得。
容臻點頭,伸手拉着蔣靜姝的手:“孃親,你待在這裡還習慣嗎?若是不習慣,我這兩天讓人把你接出去。”
容臻話一起,牀上的容凜不愛聽了,立刻出聲阻攔:“臻兒,娘住在我這裡挺好的,你別讓她出去了,眼下閔京並不太平,她住出去,若是出事怎麼辦?”
房間裡,除了蔣靜姝比較淡定外,其他人都是驚雷滾滾,一起望向牀上的容凜。
最先反應過來的容臻無語的望着容凜:“睿王爺,你這叫誰呢?”
容凜不看容臻,望着蔣靜姝,眉眼愉悅的說道:“這是娘同意的。”
容臻望向了蔣靜姝,蔣靜姝呵呵笑,趕緊的掉頭望向鄭同和元寶:“你們兩個還愣着做什麼,不是一直唸叨着要見你家主子嗎?”
鄭同和元寶張着嘴,好半天說不出話,最後還是容臻開口:“鄭同,元寶,你們兩個人受苦了。”
她一說話,那熟悉的語氣,鄭同和元寶感受到了,兩個人撲通一聲跪下來,嗚嗚的大哭:“公主,奴才給你磕頭了。”
“奴婢給你磕頭了。”
容臻走過去扶他們兩個人起來:“好了,起來吧,以後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是,公主。”
兩個人一起答,容臻趕緊的糾正他們:“我現在可不是什麼公主,你們還是叫我小姐好了。”
鄭同和元寶愣了一下,終於想到,眼下大曆已亡,所以公主自然也不是公主了,何況現在還是在開羅,他們自然更要小心了,逐點頭:“是的,小姐,我們知道了。”
房間裡,氣氛高漲起來,個個圍着容臻說起別後的話來,十分的熱鬧。
說了一會兒,便說到容凜受傷的事情上,蔣靜姝知道容凜是受了內傷,不由得挑起眉開口:“容凜受了內傷,可以讓流雲大師用內力修復,流雲大師的內力十分的強大霸氣,而且他練的功力對於修復人的內力十分的好。”
蔣靜姝一說完,容凜便朝着暗處冷喝:“流雲大師,你還不出來。”
這和尚夠可以的啊,明明可以替容凜修復內力,竟然一聲不吭的待在暗處,她若早知道他的功力可以幫助容凜修復,哪裡還等到現在啊。
流雲大師一聽容臻的喝聲,終於從門外走了進來。
容臻嘴角勾出幽暗的笑意:“流雲大師,既然你的內力可以幫助睿王爺修復內力,爲什麼不吭聲。”
流雲大師望向容臻,一臉無辜的說道:“是這樣的,不是我不給他修復功力,而是他下了命令給老衲,不准我隨便出現在小姐的面前,所以我能不出現儘量不出現。”
這話裡的意思太明顯,他這就是報復容凜。
何況一想到容凜不讓他和容臻說關於她身世的事情,他便鬱悶不已,心情不好,他心情不好,還樂意替人修復內力嗎?
不過容臻可不理會他心情鬱悶。
“流雲大師,你還是替容凜修復一下內力吧,眼下天山一族的人還在閔京城呢,若是容凜受傷的事情讓他們知道的話,他們一定會再起亂子的。”
流雲大師看容臻說到天山一族的時候,周身籠罩着戾氣,瞳眸閃爍着嗖嗖的冷芒,分明是極憎恨天山一族的人的,若是她知道自己是天山一族的人,她會怎麼樣呢,流雲和尚的心咯噔往下一沉,不敢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