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白水趕了過來,我頓時感覺頭有點炸毛。
就算他自己假裝是建木,或者他就是建木時,這個吃醋的習慣一直都在的。
當收服母蠱後,聽到蚩尤說要舉行婚配儀式,我直接就跑了,白水不知道,我也沒說。
沒想到這下子就被撞到了,那燭陰兩口子也太沒用了,這麼短的時間就被白水給困住了。
更氣人的是蚩尤。這麼大的變故他也不在意,光顧着滿足他那點肖想,一見面什麼都沒說,光記得那婚配儀式了。
蚩尤見到白水,眼裡閃過詫異,冷哼道:";當初不知道是誰拎了一堆酒來找我,說自己融合了建木神魂,雖然以神蛇血脈壓制了下去,但性情暴躁,怕有一天會控制不住。所以要一個人去解決建木和它的那些血脈,同時解決了自己,讓我看着阿媚的情份上,代爲照看雲舍,免得她被欺負利用。怎麼現在黑門那建木的樹冠被滅掉了,你卻又反悔了?";
白水冷哼一聲,一把將我拉到後面,低頭將那條人首蛇身鏈纏在我手腕之上。
他指尖冰冷還微微顫抖,我突然想起那天他一身酒氣的坐在祭壇地上,腳下一堆酒罈,看着我卻還是冷言冷語。
本以爲他所說的等蚩尤答覆,是關於與天帝開戰或是其他什麼的,卻沒想驕傲死扛如白水,明明對蚩尤最爲抗拒,在知道自己性情大變後,居然會直接承認自己就是建木,還拎着酒找去蚩尤,託他照看着我。
可笑的是,當時我還和蚩尤穿着苗族婚服從地底出來,怪不得當時他恨不得撕碎了我。
伸手握住他的手,我擡頭看着他,卻見他抿嘴輕笑,扭頭看着蚩尤道:";此一時彼一時,當時給你機會不把握,就像當初遊媚一樣,時機不把握,終究也不會屬於你。";
";白水!";蚩尤臉色突然變得極爲難看,死死的盯着白水道:";你現在能確定自己控制住了建木那道神魂了嗎?";
白水摟過我懷裡的小白,接過小螣蛇收入衣袖之中,看着蚩尤道:";我既然回來了,自然有辦法應對,我們兩口子的事情,就不勞你操心。而且雲舍是雲舍,遊媚不是在地底陪着你嗎?你這是打算移情別戀?遊媚如果醒來,以她的性情,怕是會親手殺了你。";
我看蚩尤原本古銅的臉色變得一會青一會紫,咂嘴感慨,白水毒舌起來,果然厲害。
兩個大老爺們隔着熔岩怒目而視,我感覺到旁邊有道目光沉沉的看着我。轉眼看去,卻見胸膛包裹着一塊青布的帥哥正站在一邊苦笑的看着我。
看他臉色上冒着微汗,臉色也黑了一些,但至少看上去還算健康,氣血似乎也旺盛,看樣子身體大好。
只是那塊青布從右肩膀裹過,緊緊包住了右半邊身子,並沒有其他東西露出來。
眼睛突然刺痛了一下,我大步走了過去,臉帶歡喜的擡眼看着他,雙手顫抖,想伸手摸那塊青布,卻又怕觸及他的痛處,雙手在寬袖下面死死的抓着衣衫,努力抿嘴笑着朝他道:";燭陰蛇丹吞下去了?肚子沒脹大啊?";
他嘿嘿的苦笑着,目光閃爍,瞄了瞄我身後,嗓子微微發沉:";回來就好。";
原本好聽的嗓子,這會似乎有點微啞,好像在哽咽着。我心中發苦,想伸手,卻知道不行,只得抿嘴朝他道:";這嗓子是吞蛇丹時撐壞的吧!現在感覺怎麼樣?";
";挺好。";帥哥伸手點了點我肩膀上的小龍種,朝我道:";妙虛等會就回來了。你先去看一下陳起語吧。";
我扭頭看了一眼白水,他也不跟蚩尤比瞪眼了,轉身跟了上來,蚩尤瞪了我一眼,轉身沉入了地底。
白水走過來眼神微沉的看着帥哥,過了一會沉嘆了口氣,轉身道:";建木全滅了。";
帥哥臉上無悲無喜,也沒有什麼解脫的神色,只是輕嗯了一聲,又有點遺憾地道:";可惜還有血脈存世。";
";無妨。";白水擡頭對上帥哥,卻不知道爲什麼兩個突然都笑了,兩個大男人沒有怒目而視,而是你一拳給我,我一掌給你,如同多年好友再見。
或許身爲建木血脈是什麼心情,只有他們能理解。
帥哥沒有記恨白水的燭陰毒氣傷了他,白水也沒有問及他的傷口,好像這件事情根本就不存在,有時男人之間的情感好像十分不一樣。
既然帥哥醒過來了,我就不用問蚩尤了。他已然沒有多少可信度,就知道坑我。
據帥哥說,我和白水離開後,感知到建木樹冠一滅,雲長道和共工就同時闖入蠱寨,試圖以蠱民的性命逼蚩尤交出遊媚那具屍婆身,以及那顆燭陰蛇丹。
可惜的是燭陰蛇丹當時已經被蚩尤引入了帥哥體內,蚩尤畢竟是魔神,利用遊媚的屍婆身引動血蛇鼎弄醒了帥哥。
當然本來他也有時間利用熔岩之間的純陽之氣治好帥哥被腐蝕的骨髓,讓他右胳膊重新長出來的。只不過時間不允許,只是在幫帥哥控制住燭陰蛇丹之後,就帶着蠱寨內的蠱民避開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