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到小白的哭聲突然停止了,強大的雷光擊在護山大陣上,眼前一切都變成了刺眼的白,我本能的朝着血蛇鼎撲去,夏荷卻一直死死扣住我的手腕。
強光之中轟隆之聲傳來,夏荷朝我沉喝道:";雲舍!";
開始我怕聽到小白哭,可現在小白不哭了,我卻更加害怕了,手裡的沉吟刀發出沉悶的震動聲,我似乎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突然有點後悔這麼倉促的給小白融合血脈,但沒有比這個更合適的時機了。
雷光消失,白水依舊立於血蛇鼎前,他雙手的手腕都被劃破,鮮血淋漓,雙手在血蛇鼎前划動,血水牽成絲流入血蛇鼎中。
遊家血脈的人蛇共種是強行扭改的,怎麼也比不得白水神蛇血脈的純淨,讓小白變成條神蛇,也比他血脈不穩的好。
";你先出去。";帥哥控制着符紋。朝夏荷道:";老陳在外面守着,你跟他一塊去外面,免得有人發現這邊有事情,趁機來捅刀。";
夏荷沉沉的看了我一眼,轉身就出了法陣外,跟陳起語何必壯一塊守着護山大陣。
我們會選擇在這個時候,突然給小白融合血脈,就是取着真真假假的意思,一件事情一旦計劃得過好,同樣也給破壞者機會。
那邊泰龍村放空。巫狼柳仙她們會想着要不要趁機去泰龍村奪石棺,順帶救人,根本不會想到我們解決了清虛觀的事情後,在那裡呆了一晚,居然直接到龍虎山給小白融合血脈。
雷光轟隆,大雨滂沱,血蛇鼎裡鎮住的那條血蛇從鼎裡衝了出來,它已然不是虛影,而是直接由蛇血聚攏而成的蛇形,大雨穿透護山大陣落在血蛇的身上,居然又凌空而穿過了。
一道白影閃過,不知道什麼時候變成蛇形的小白也從血蛇鼎裡浮起,被血蛇慢慢纏繞,可它雙眼緊閉,似乎已然昏迷。
但看着它蛇尾不時的**着,蛇身之上不時伸出胖胖的小手,緊閉着的眼也露出痛苦的神色,我的心也跟着抽抽。
帥哥摁着我的肩膀,跟着強行將我的頭從小白身上挪開,讓我看着白水。
白水不再引動血蛇鼎,跟着變成蛇身護着血蛇和小白,三條蛇,一條護着一條,層層盤護。
空中的雷電突然變成龍蛇亂走的模樣,不再落下,而原先那漩渦模樣的烏雲也緩緩散去,跟着那雙重瞳孔的眼睛突然出現。
看到這雙眼睛,我心跳瞬間就停止了,帥哥直接引動法陣,無數符紋變成了實質一般。在半空之中游蕩,將那三條蛇護在裡面。
隨着符紋慢慢遊動,帥哥渾身毛孔都朝外冒着血水,嘴裡巫唱不斷,又開始以古怪的姿勢舞了起來。
但我卻感覺周圍一切似乎靜止了,只有那雙重瞳孔的眼睛緊緊的盯着我,我緩緩的閉上了眼,掏出巫面覆在臉上,不再理會腦海中不停傳來的巫唱,和各種各樣閃過的符紋,慢慢念着固心咒,跟着喚着阿得的名字。
阿得的陰魂在強行所制的重瞳子體內,從柳仙將他帶走,就一直沒有出現過了,只有在借人臉石蝦蟲解決建木";頭髮";的時候。他突然叫過我。
隨着我喚着阿得,他輕淺的聲音傳來:";雙瞳雙魂,就有兩個意識,或許是因爲想再找一具身體。";
看樣子他這段時間跟柳仙她們在一塊,或許聽到了一些東西。也有可能當他變成雙魂中的一個時,才能真正瞭解雙魂共體的想法。
一聲悶哼聲突然傳來,腦中阿得的聲音突然停止,我猛的睜開眼,卻見帥哥渾身是血的癱在地上,但他身上的血依舊牽成絲一樣的朝着空中涌去,透過了他自己以符紋佈下的法陣,透過了護山大陣,一條條血絲從他毛孔裡涌出來,如同細細的紅色蜘蛛絲一般,朝着空中那雙重瞳眼涌去。
夏荷和陳起語大叫着,帥哥卻倒在地上看着我傻笑。
我猛的握着鐵鏈,朝帥哥一甩,引動着上面的符紋將他鎖住,朝法陣外面一甩道:";何必壯!";
鐵鏈是鎖體的,符紋一經涌動,帥哥從毛孔裡朝外流的血就停止了。
一邊白水已然祭出了燭陰牙和燭陰蛇丹,沉沉壓着的漩渦將他們三條蛇給纏繞住。
空中的那雙眼睛似乎對法陣外的人並沒有興趣,雙目沉沉的看着白水,突然一道瞳孔消失了。
雙瞳雙魂,一道瞳孔消失,就證明有一道神魂下來了。
我急忙引着鐵鏈朝着白水蛇身護着的小白纏去:";它可能是想奪小白的身體。";
白水猛的擡頭怒吼一聲,隨着他嘶吼之聲一起,無波井那裡十道蛇魂猛的從無波井衝了出來,跟着白水一塊沖天而起。
當白水巨大的蛇身消失後,血蛇鼎化出來的那條血蛇也不見了,只有一條渾身帶着血水的小蛇在懸浮在空中,他身上的鱗片一片片的脫落,帶着鮮血,似乎十分痛苦。就算閉着眼,他蛇身依舊一會挺直一會蜷縮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