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闖禍這種事情,我一向認爲帥哥闖禍比較正常,因爲個性比較逗逼,而且十分的不正經。
可我怎麼也沒想到,昏迷不醒的白思居然會在這種十分不合適的情況下醒過來,還朝着那夔牛鎮守透着恐怖詭異的石板門游去。
看那細長的蛇骨尾擺得那頻率,她心裡肯定是樂開了花。
她出黑門的時候,還不能化形,只是一條懵懂的蛇,出了黑門後,剛交易蛻皮完成,白水沉睡,只留她看守蛇族,遊昊趁機將大蛇吞食,也吸食了她的血肉,如若不是神蛇過於強大,她可能就沒命了。
但從她懵懂的樣子來看,這麼多年來心智可能並未長,而且到現在也從未化過形,可見實力也沒有長過。
所以對於她而言,如果鎮守在石板下的真的是她爹的話,她肯定只是憑血脈裡的親近之情,表示親近,一如當初在神龍村時,她對螣蛇表現出的親近一樣。
她的蛇骨慢慢的變大,如同見了父母飛奔而去的孩子,歡快的張開了雙臂,其他什麼都顧不上了。
神蛇的骨架極大,畢竟以前不用受鱗皮壓制,上古時人少地多,房價這種東西根本就沒有,隨他們想長多大就長多大,所以隨着白思搖擺幾下,巨大的蛇骨瞬間塞滿了整個河道,逼得我們都無處可立身,藉着魂植牽引避開地白思的骨架。
我跟白水對視一眼,帥哥和清心也從失神中清醒了過來,我引着魂植將他們先扔上去,正要引動魂植將白思給拉住。
卻見她巨大蛇頭好奇打量着的四隻夔牛那帶着暗光的蛇尾慢慢的開始擺動,跟着亮光從夔牛的蛇尾朝着身上閃動,四隻夔牛身上的鱗片如同路燈一樣,從尾部開始慢慢閃現出亮光。
夔牛出入皆有風雨,體色蒼灰,並伴有日月之光,我怎麼也沒想到鑄夔牛的不只鑄得形象,連這光都不知道怎麼弄出來了,果然上古時期的工藝手還是奪天地之造化啊。
白水臉色一沉,跟着朝我一擺手,瞬間化爲蛇身,巨大的蛇爪猛的握住白思的蛇骨,抓着她騰空而起。
我引着魂植離開,因爲同時兩條神蛇出現,夔牛身上的亮光速度立馬變快,纏着夔牛的鐵鎖如同靈蛇一般極速朝着白思和白水纏來,鐵鏈上的符紋如同游魚一般離開鐵鏈落入水中,映着夔牛身上的亮光如同利箭一般射了過來。
水中的壓力突然增強,似乎我們所處的並不是水中,我被壓得喘不過氣來。
白水也明顯的一頓,變化只是一瞬之間,白思還在處於那種親近之情中,被白水拉着,有點懵懂不解的回頭朝着石板下看去。
眼看着符紋飛快的朝着白水他們射去,白思死活不肯動,蟲崖那大胖蠶因爲符紋沾身,瞬間化爲一灘清水的慘狀在我眼前閃過。
我由魂植牽引,腳蹬着白思的蛇骨借力瞬間來到他們與符紋之間,沉吟刀飛快的扔了出去,心底順着腦中那壓得我頭痛的巫唱低低吟唱。
夔牛身上的亮光由沉吟刀反射,飛快的閃到符紋之上,整個河面下一片明亮,似乎那渾濁的水全部都消失了,可水裡的壓力卻越發的強大,好像所有的水無形之中都朝我涌了過來,魂植翠綠的枝頭被水壓生生壓扁變成殘渣。
沉吟刀在符紋之間嗡嗡作呼,巫唱之聲四起與我心底的巫唱之聲慢慢重疊,藤蔓隨水擺動,但終究那些符紋頓住了。
身後轟隆的水響聲起,跟着白水清嘯之聲。
一見他們離開,我立馬用魂植捲住沉吟刀朝着水面上而去,卻見夔牛身上的亮光終於涌到了頭頂,四隻夔牛擡頭朝我看來,獨足在石板門上重重一躍,低垂的蛇尾跟着朝石板門重重抽去,石板門上的符紋瞬間發異光。
刺眼的光芒帶着電流飛快的在河水之間涌動,稍近的魂植立馬燒焦變得乾枯,那速度極快,我一時吃痛,魂植在電流之中不能繼力,頭頂的水面如同實質一樣的壓着我頭皮生痛,魂植都衝不出去。
胸口被強大的壓力壓得悶痛,眼看就要被困在下面了,卻感覺一隻巨爪破水而入,一把抓住了我,跟着瞬間從那壓力極強的水面出來。
剛出水面,卻見一道極大的亮光順着河面飛快的朝兩端流去,將原本從石板門裡飄蕩出來的陰魂給逼出了河面。
那些陰魂出了河水在陽光下並不能久留,只得急急的藏身於河邊垂柳之中,柳藏陰,河邊栽種柳樹,本就是方便順水而入黃泉的陰魂落腳,這時倒是派上了救命的用場。
白水帶着我騰於半空之中,看着那涌出的亮光順着河面一直朝着兩頭涌去,瞬間消失在了地平線,蛇尾一擺,帶着我回轉落於原先的河邊。
只見白思被禁在空響鐘裡,清心握着空響鐘,沉沉的看着河面,帥哥半張着嘴,似乎還在愣神。
我心依舊有着餘悸,那種四面極大的壓強,還有強大的符紋,以及瞬間涌來的電流,光是看河面那一片翻白冒煙的河魚,就知道有多強烈了。
當然那四隻夔牛也有可能是感應到白水和白思的力量,纔會突然醒來發威力,畢竟那鐵鏈下鎖的可能就是他們的爹,將他們誤認爲來劫囚的也不是沒可能。
白思在空響鐘裡依舊急切的遊動着,不停的以頭撞鐘,似乎極爲不滿。
我沉吸着氣,將心底那種突然涌起的懼意收起,重重的喘着氣,低頭看着手指間夾着的沉吟刀,不停的念着固心咒來安撫着腹中的蛇胎,它真的被嚇壞了,縮在腹中輕輕的抖動着。
陰魂不再入黃泉,極有可能就是夔牛放出的那一道亮光,堵隔了陰魂入水,所以不得順水而入。
那些符紋和鐵鏈卻是針對白水他們而來的,符紋居然能順水而行,可見殺傷力比鎖螣蛇的那條強大太多了。
可那石板門下如果鎮的是第一代的螣蛇,它又爲什麼要讓陰魂不可轉世,輪迴不再呢?
我們沒來的時候,夔牛也放出亮光,可見那亮光是能阻隔石板下面的東西的。
白水化成人形,將白思的蛇骨從空響鐘裡掏出來,輕輕的撫摸着,白思依舊帶着不解,細細的蛇骨纏着白水的手指,昂着頭,空洞的眼眶對着白水,似乎在表達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