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風波迭起,惡事不斷

防人之心不可無。年傾歡的腦海,浮現上一世皇后烏拉那拉氏爲她送行的場景,心有慼慼。即便當她吐露實情之時,眼中一樣有淚,卻也無法消弭她內心的積怨。“不去便是不妥,去又怕遭人算計。這樣,你自去宋格格那裡,請她陪我一併去福晉房中。”

樂琴屈膝點頭:“福晉若是隻誆騙側福晉您,必然露餡。奴婢這就去。”

不多時,宋代柔就含着淚走進來廂房。一身的縞素道出實情。“妹妹,突聞噩耗,姐姐真是心中難寧。好端端的,皇上怎麼就會……”

這個瞬間,年傾歡當真是懵了。原來,上一世到這一世,許多東西都會改變。就連先帝駕崩的日子這樣大的事情,都可能忽然的發生變故。那她悉知的一切,又會不會因爲再世爲人的不同所願而變得面目全非呢?她的命數,又或者說她和胤禛的孽緣,究竟又當如何?

“妹妹,保重你的身子要緊,別太悲傷了。咱們還是趕緊去福晉房中吧,相信福晉一定會安排好這些事情。”宋代柔和樂琴一併爲年氏更換了事先準備好喪服,仔細的扶着她穿過蜿蜒的迴廊,往福晉的房裡走去。

她們幾個,算是來得比較晚的。來時,這房裡已滿是梨花帶雨的景象,淚溼一片。

原本垂首不住拭淚的靜徽,嘆息着仰起頭,淚水如同斷線的珠子,急不可耐的從她的眼中掉下來,撲簌簌的。“你本在孕中,想着天明再知會你。但畢竟是一等一等的大事,實在沒有耽擱的道理。”

“妾身多謝福晉體諒。”年傾歡眼中沒有淚,只有深深的倉惶與無盡的擔憂。這些日子,她一直在想,要怎麼逃出王府,既不會被疑心,又不會連累旁人。沒想到她的主意還沒有想好,先帝就已經駕崩了。次日一早,步軍統領隆科多,會請出先帝遺詔當衆宣讀,宣雍親王胤禛爲皇位繼承人,繼承大統。而這些府中的女眷,便會經由宮中的車輦,悉數送進宮去。屆時,她們能看見的,便只有四面的紅牆,正正方方的藍天,再無旁了。

一想到如此的命數,年傾歡真的有些忍不住傷懷。

“好端端的,怎麼會如此?”李懷萍淚灑前襟,哀痛的聲音哽咽:“福晉,這該如何是好?”

靜徽簌簌落淚,難以言喻心中的悲慟。“只待天明,便能知曉當如何了。”

這話頗有意味,女眷們聞言均是止住了哭泣。

有誰會不想進宮呢。雍親王府再好,也不過是王爺府邸罷了。一旦進宮,她們就成了天底下最顯貴男人的妾室。若再得到夫君比旁人多一點的疼惜,便是真的被衆星捧起在手心的明月了。那種高高在上的感覺,不正是她們夢寐以求的尊貴麼?

總歸是要鬥,爲何不爲至高無上的皇權鬥?總歸是要耗盡自己的青春,爲何不爲了全天下最了不起的帝王貢獻一生?

年傾歡可以理解她們的愚蠢,因爲自己也曾經這樣愚蠢過。曾經,她真的希望自己的夫君,是這天下間最了不起的君王。可如今,她情願他只是個尋常的王爺,也許,王爺的心不會如同帝王一般狠。至少,他能允許自己的孩子活下來。

“映蓉,看座,年側福晉有孕在身,不能久站。”靜徽因爲悲傷過度,腦仁隱隱作痛。說話的時候,表情略顯得痛苦,聲音也不免微弱。

年傾歡依言落座,環視表情如出一轍相同,卻又心思不一的女眷們,百感交集。

“福晉恕罪,有件事情,妾身明知不該此時提及,可如若不說,又總覺得憋在心裡不落忍。”武歆音一開口,便覺得自己的嗓音有些突兀。她只得垂首,斂去眼底的心慌。

“既然開口了,直說便是。”靜徽隱隱覺得有些不好,但想要阻攔武氏,又怕旁人生出疑竇。

武歆音慢慢的擡起了頭,幽幽道:“日前,妾身聽聞一件閒事,跟府上的某位女眷有關。內容大概是,這位女眷欲意與人私奔,所以故意安排出府的事宜。不了未遂,被人撞破,而她的情郎也遭逢不測,流言四起之時,她竟然以叛賊的罪名,歸咎自己的情郎。指出府遇刺之事,乃是另有旁人在計算。若此,她便巧妙的將自己意欲私奔的罪責掩藏起來,叫人當她是弱者加以同情,卻未曾看清此事,她非但不是弱者,反而還是始作俑者!”

此言出,原本哭泣不斷的房中,登時又安靜下來。

女眷之間,互相遞着眼色,卻沒有人敢表露自己的猜忌與心思。

誰也不是傻子,這樣刺耳的話若是再無從分辨,年傾歡簡直白活了兩世。雖不知,這些混賬的言談是哪個人嘴快,傳進了府中,但她可以斷定,武歆音絕不是第一個知曉的,也絕不是唯一知曉的。

倒是真的應了一句話,沒有不透風的牆。

“胡言亂語。”靜徽悲傷欲絕的臉上,顯露出濃濃的嫌惡之色。“武格格,這番話本福晉不信,亦不想再聽。此時此刻,這樣的言談只會惹人恥笑,若傳到王爺的耳中,定然責備你不懂事。本福晉希望你還有在場的每一位姐妹,聽了也當是沒有聽過,不要生出禍端來,招致旁人的恥笑之餘,還惹火燒身。”

武歆音沒想到福晉一個字也不信。她之所以敢這麼說,必然是因爲手中捏着證據。不趁着入宮之前,將側福晉年氏鬥垮,只怕入宮後更難伺候。“妾身知罪。”

衆人以爲,武歆音認了錯,此事也算是揭過去了。畢竟眼下,雍親王能否順利登基纔是最要緊的,旁的都是後話。

誰料武歆音認了錯,卻不願意住口。她起身,走上前去,直挺挺的跪在了福晉面前,義正言辭道:“福晉的教誨,妾身一個字也不敢忘。並非妾身不識好歹不懂事,偏要在這個時候提議此事叫人難堪,也攪亂了府中諸人之心。只是此事若是不及早查處,來日被人披露,必定貽笑大方,令王爺顏面無光。屆時造成的混亂與傷害,必然要比今日更甚。妾身爲了王爺的顏面,也爲了府中長久的安寧,爲了整個王府的名譽,不敢不多此一舉。”

實際上,從武歆音沒了自己的孩子開始,她就在不停的爲自己找原因。說來說去,這一切都是年氏的錯,她是寧可自己去死,也絕對不會放過這樣害她的年側福晉。果然功夫不負有人信,還真叫她發現了蛛絲馬跡。

“福晉,妾身有憑證,求您讓妾身當着闔府上下所有姐妹的面,揭穿某些人的真面目。”武歆音言之鑿鑿的樣子,充滿了堅毅與決絕。

宋代柔早已聽出來她的弦外之音,少不得輕咳了一聲。“我說武妹妹,宮裡頭出了這樣大的事情,所有人都因爲皇上龍御歸天而傷懷。偏偏是你,此時揪着一些莫須有的事情不放,難道你就不怕讓旁人以爲你是別有用心麼?暫且不說你口中那些烏七八糟的事情能否說得清,光是你的居心,你的動機,在旁人眼中看來就不是那麼單純。我奉勸妹妹一句,能不能揭穿別人是小事,能不能撇清自己纔是要緊的。切莫賠了夫人又折兵,想謀劃的未成事,還搭上了自己的好前程。”

李懷萍最是見不慣宋氏的牙尖嘴利。聽她開口,便不自覺的別過了臉去。

年傾歡瞥了武歆音一眼,復又看看堂上福晉的表情,終究也只是淡漠嗤鼻。“攔得住一個人逞口舌之快,卻攔不住一個人心裡的妖魔作祟。福晉,關起王府的門,在座各位同爲侍奉雍親王的姐妹。既然都是一家人,何必藏着掖着。我亦想知曉,到底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還請武格格細細的道來。”

“年側福晉……”靜徽輕輕的喚她一聲。

年傾歡仰起臉,表情依舊只是淡漠。“福晉寬心便是,關乎王爺的名譽,過了今晚府中沒有人敢對外透露一個字。這便是同樣在意王爺的姐妹之間,如出一轍的默契所在。”

看她堅持,靜徽只能無聲的嘆息。“既如此,武氏,你到底有何憑據敢說這樣的話?”

“那就要問問那一日,雲格格與張格格撞見了什麼人了。”武歆音回首,瞥了低着頭的雲惠一眼。正巧雲惠也擡頭,與她目光相觸。

慢慢的起身,雲惠朝福晉行了禮:“稟福晉,那一日,我和張格格在府中的後院撞見了匆匆而去的一名男子,此人乃是年大將軍的親信林副使。據他所言,他是入府替年大將軍送家書與藥材給年側福晉的。妾身還注意到,他腳上一雙黑靴子,靴口繡着蝙蝠的圖樣。”

“福晉。”武歆音再度開口,矛頭直指年傾歡:“那一日樂馳在西山擊退了挾持年側福晉的歹人,而其中第一個掉下山崖的人,便是穿了一雙這樣的靴子。事後派人搜山的時候,拾了回來。妾身已經交給張格格辨認,和林副使的那雙一模一樣。望福晉明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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