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楚羽媣哭喪着臉,陌子染也不好意思再鬧了,把身子往一旁側側,和楚羽媣之間恰好隔開些距離。楚羽媣這纔算是鬆了口氣,靜靜的坐着。陌子染是睡不着覺,身邊的環境,母親對自己的期望,已經讓陌子染失眠很長時間了,和楚羽媣玩鬧了這麼一會兒,陌子染的心情倒是好了不少。不過可是楚羽媣了,本來累了一天,這會兒上眼皮和下眼皮早就打開架了,可是有不能睡,以來是沒地方睡,二來,這要是睡着了,不說陌子染有沒有什麼想法,只要讓人看見,那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所以楚羽媣還得硬撐着,這份痛苦勁啊。
兩人就這麼坐着,一個想着心事,一個強忍着不讓自己睡覺,兩人一句話也沒有說。這會兒的楚羽媣,實在是頂不住了,在這樣一言不發地做下去,楚羽媣,真的就能這樣睡着了,楚羽媣沒辦法了,回過頭輕聲叫了叫陌子染:“吳王,吳王。”
陌子染此時正想着心事,被楚羽媣這麼一喊,倒是打斷了他的思路。陌子染回過頭,看了看楚羽媣,沒好氣的說道:“幹嘛?”
楚羽媣被陌子染這麼一頂,心裡倒是有火,可是楚羽媣還想着跟他聊天呢,所以又把這火氣壓了下來。問了問情緒,想了想說道:“吳王,今天,我看你好像和大家的相處好像並不是很融洽,爲什麼呢?”
陌子染聽了這話,倒是真的有些不悅了,今天陌子染分明看見楚羽媣和靈婉兒在路上看着自己,指手畫腳的說些什麼,想來靈婉兒肯定是給楚羽媣說什麼了,那楚羽媣還問我幹嗎,嘲笑?
楚羽媣看見陌子染一臉的不悅,心知陌子染一定是誤會自己了,趕忙向陌子染解釋道:“吳王,您別誤會,今天靈婉兒確實對我說了些關於您的事情,說是因爲您的出生,大家遠離你,說是因爲你的驕橫跋扈,大家不理你,可是,今天我見到您,現在和您也算是有了一些交往了,可是我並不覺得,您是那樣的人,所以,我並不相信靈婉兒對我說的話,所以想問問,希望您不要誤會好嗎,我沒有惡意的。”
陌子染聽了楚羽媣的解釋,倒是心裡舒服了些。回過頭輕輕嘆了口氣說道:“我想你應該知道,我的母親是父皇的楊妃,曾是前朝烏蛇帝的女兒,後來成了父皇的妃子,之後有了我和弟弟兩兄弟。自小,我們就被視爲是前朝孽種,雖然明面上沒有人敢這麼說,但是背後,大家還都是這樣稱呼我們母子三人。起初母親並不想和他們爭,可是他們實在是欺人太甚,看我們母子不願反抗,反而變本加厲,越罵越難聽,我和母親實在是受不了了,就找父皇告狀,可是這後宮裡的事情,父皇一般又不管,找蛇後孃娘吧,蛇後孃娘管是管,可是效果不大。母親生性內向,並不知到如何反擊,只好告誡我們,對那些不尊重我們的人,要避而遠之,要做個有本事的人,要讓別人怕你。纔不敢再欺負你。”
陌子染說完,深深的嘆了口氣,遠遠的看着前方。楚羽媣此時倒是也沒有那麼困了。聽着陌子染講述着童年的生活。也許是陌子染很久都沒有朋友了吧,今晚的陌子染顯得很是熱情,楚羽媣的一個問題,往往能讓他說上好久。楚羽媣最終還是沒抗住,上眼皮一挨下眼皮,腦袋一歪,就進入了夢鄉。
楚羽媣睡的很甜,也許是累了的緣故。歪着的腦袋,不知道什麼時候,不偏不正的枕在了陌子染的肩頭。陌子染正述說着心聲,卻感
覺肩頭靠上來什麼東西,不禁回頭一看,倒是着實把陌子染嚇了一跳。長這麼大,要說和女孩子,陌子染還是頭一回這麼近距離的接觸呢。看着楚羽媣安靜的樣子,陌子染大氣都不敢出一下,深怕吵醒了楚羽媣,一動不動的讓楚羽媣靠着。只是會時不時的回頭偷偷瞄上楚羽媣一眼。還別說,楚羽媣本來就有着沉魚落雁的容貌,這睡覺的時候不覺又曾加了一份可愛的氣息。
陌子染看着楚羽媣,不禁有些臉紅了,於是趕忙扭過臉,雖然周圍並沒有人,但陌子染還是假裝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楚羽媣睡的香甜,陌子染不禁也讓楚羽媣勾出了瞌睡蟲。陌子染忍不住張大嘴巴大了個哈欠。接着陌子染本想撐一會兒的,可是這周圍出了熟睡的楚羽媣,連鬼影都沒有,想找個能說話提神兒人都沒有。
陌子染硬撐了一會兒,也不知不覺的睡去了,只是睡姿有點生硬罷了。兩人大約睡了兩個時辰吧,天也邊的灰濛濛的了。也是陌子染,長這麼大,第一次坐着睡覺,還一動不敢動的,就算是做夢,也夢見自己好像在在苦力,腰痠背痛的。陌子染不自覺地動了一下,正好驚醒了睡夢中的楚羽媣。
楚羽媣像是被人踩了尾巴似的,猛地一下直起身子,站了起來。陌子染肩膀上少了些分量,倒是讓陌子染心頭一驚,也驚醒過來。楚羽媣紅着臉,回想着昨晚的事情。陌子染也一樣,滿臉的不好意思,還假裝鎮定的看向遠方。兩人紅着臉站了些時辰,這才慢慢平復下情緒。楚羽媣回過頭,紅着臉小聲兒對陌子染說了聲謝謝,扭臉就往林子外跑去。
陌子染本想追上去的,可又一想,這追上去了說什麼啊,總不能就說句,沒關係吧?就在陌子染想的時候,楚羽媣已經跑出好遠了。陌子染輕聲笑了笑,靜靜地看向楚羽媣離開的方向。楚羽媣幾步就跑回了營地,四下看了看,也不知道該做些什麼事情。而且這會離起牀還有好一會呢。
百無聊賴的楚羽媣,沒辦法了,只好跑去狩獵場四周走走。陌子染這會兒也是無聊,四下無人,陣陣涼風,陌子染還真有點冷了,楚羽媣也不知道跑去哪裡了。無奈之下,陌子染決定還是會帳篷發呆吧,起碼帳篷裡不會覺得冷風刺骨。想罷陌子染便起身回到了帳篷。楚羽媣在狩獵場邊無聊的走來走去,陣陣涼風襲來,不過好在,楚羽媣身上的胡服倒是挺保暖的,除了臉有點涼意之外,身上到是還暖和,所以楚羽媣還能堅持着在四周走動。
陌子染回到帳篷,一點點睏意都沒有了。陌子染來到帳中的書案前做下,順手抄起本書。說是也巧,陌子染哪的正是詩經。陌子染隨手翻開書頁,映入眼簾的便是: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陌子染輕聲讀完了詩句,不禁笑了起來。腦海中楚羽媣的音容笑貌清晰的存在。陌子染微笑着搖搖頭,自言自語道:“真是個磨人的丫頭,真不知,是不是上輩子欠了她的。”
陌子染說罷,又笑了起來,笑容是那麼的溫暖,和祥,與他平日裡的驕橫跋扈的樣子,有着鮮明的對比。
楚羽媣在狩獵場周圍漫無目的地走着。看看周邊的樹木花草,看看清晨覓食的野兔,野雞,到也是愜意。天色慢慢大亮了,楚羽媣覺着是時候可以回營地了,於是楚羽媣轉過身向營地走去。
Www• ttKan• ¢ ○
等楚羽媣來到營地,大家基本上都醒了,各房的
宮女丫鬟,侍衛蛇奴蛇僕,都忙忙碌碌的爲各自的主子端水遞盆的。楚羽媣一路走來,還有不少人給楚羽媣行禮,不過楚羽媣倒是沒多糾纏,只是簡簡單單的點點頭,算是回禮了。接着匆匆忙忙的向蛇王和蛇後孃孃的大帳走去。楚羽媣怎麼說也是蛇後孃孃的近身侍女,這蛇後孃娘起牀,楚羽媣又怎麼能不在旁侍候呢?
楚羽媣匆匆向大帳走着。老遠就看見了蛇佬孫工功已經侯在帳外了,楚羽媣見狀,緊着幾步小跑來到近前。對着蛇佬孫工功笑了笑。開口問蛇佬孫工功道:“蛇佬孫工功,娘娘醒了嗎?”
蛇佬孫工功見楚羽媣跑的滿頭大汗的樣子,輕輕笑笑道:“還沒醒呢,不急不急,你先去緩緩吧。”
聽說蛇王和娘娘還沒醒來,楚羽媣這纔出了口氣。一旁的蛇佬孫工功接着說道:“楚羽媣啊,看你這樣子,怕是昨晚沒睡好吧,怎麼頂着兩個大黑眼圈啊,是不是第一次在着帳篷裡休息,不太適應啊?”
楚羽媣聽了這話,心裡到是有了怨氣,嘀咕道:“什麼不適應啊,我壓根就沒找着睡覺的地方。”
蛇佬孫工功見楚羽媣小聲嘀咕着什麼,但又聽不大清楚,所以開庫問道:“怎麼了楚羽媣,你說什麼?”
這話楚羽媣當然只能輕聲嘀咕,這說出來,麻煩可就大了。楚羽媣敷衍的說道:“沒什麼,沒什麼,剛纔聽蛇佬孫工功時候我這頂着兩個黑眼圈,擔心我這外觀是不是邋遢凌亂呢,需不需要收拾收拾去。”
蛇佬孫工功輕輕點點頭,接着說道:“就是有些輕微的黑眼圈,其他的倒還是整齊,不用再收拾了,咱們在外面,又不是在宮裡,沒事的。”
楚羽媣點點頭,沒再說什麼。轉過身,和蛇佬孫工功一道,侯在蛇王和蛇後孃孃的帳外。大約又過去半個時辰,帳內傳來了不大的哈欠聲,楚羽媣知道,蛇王和蛇後孃娘醒了,蛇佬孫工功輕身走到賬外,開口向裡面問道:“蛇王,蛇後孃娘休息可舒適,是否需要洗漱更衣?”
蛇佬孫工功說完,過了一會兒,才聽見裡面傳來蛇後孃孃的聲音:“你們打好水,就在帳外候着吧。”蛇佬孫工功和楚羽媣趕忙在帳外,彎腰行禮,道了聲:“是。”接着,兩人轉身就大睡的地方去了。
打好水,楚羽媣和蛇佬孫工功又回到帳外,小站了一會兒,就聽蛇佬孫工功探頭問道:“啓稟蛇王,娘娘,水打好了。”
“好,那你們端進來吧。”
話音剛落,楚羽媣和蛇佬孫工功就端着盆子往大帳裡走去。伺候着蛇王和娘娘洗漱穿戴完畢,楚羽媣和蛇佬孫工功就跟着蛇王和蛇後孃娘來到昨天的那個臺子上,分開站在蛇王和蛇後孃娘身後。臺子下面,各武將,文官,皇子公主們早早就站好了,等侯這蛇王和蛇後孃娘呢。
蛇王見大家都收拾停當,分列左右,開口笑了笑道:“今日朕將與你們一道狩獵,朕是個馬上皇帝,朕倒要和你們比個勝負高低。今天大家就不要拘束了,你我君臣同樂。”說罷蛇王起身向臺下走去。侍衛們牽過馬屁,把繮繩交給蛇王,蛇王翻身上馬,對着文武百官道:“出發。”
大隊人馬,浩浩蕩蕩地往狩獵區去了。楚羽媣和蛇佬孫工功自然是伴在蛇後孃娘左右。蛇後孃娘看着蛇王遠去的身影,自言自語道:“還是和年輕時一樣,還是那麼好動。”說完蛇後孃娘淡淡地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