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元驚覺說漏了嘴神色微霎不過他對何君的心不知而且覺得沒必要撒謊同時娶幾個媳婦兒在這個朝代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於是笑道:“是啊有何不妥麼?”
何君想到自己男裝的身份跟陸展元雖然是朋友但自己女子的身份卻與他根本沒有任何關係自己現在又不是他的什麼人哪有資格管得他娶不娶媳婦兒?想至此心中頗不是個味當下呵呵一笑略顯枯澀連道:“沒什麼沒什麼只是對你同時娶幾個媳婦過門有些驚奇而已你如此娶親豈不是無法規定她們進門的先後?那又如何能定下誰是正妻誰又是妾?”她從小生活的***裡見到的男人都是大理的皇族和官員那些人三妻四妾平常的很因此並不排斥一個男人同時娶幾個女人。
“哈哈……這就是兄……兄弟你有所不知了。”陸展元現在已經基本上擺明了知道何君是個女人因此再叫她“兄弟”就略顯得彆扭不過何君不願捅破這層膜他也無法只好繼續叫着。
不等何君疑問陸展元又接道:“在我的心裡她們都是我喜歡的女人分量等同沒什麼大小之分的因此不論是在前還是在後只要入我陸家門那就都是正妻沒有小妾一說。”
他不知道他這番看似平常的言論在禮教等級甚是嚴謹的宋朝是多麼的獨樹一幟!何君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說法有些不可思議地說道:“這怎麼能行?娶妻無大小那以後持家之事誰說的算?”
陸展元兩眼一翻懶得羅嗦說道:“當然是我說的算!好了先不說這個反正我是不會分什麼正妻小妾。別人愛咋說就咋說我高興就行!”何君心中酸酸的面上卻故作無所謂地說道:“那還不是隨你小心以後後院失火!”陸展元呵呵一笑不置可否轉身又繼續在箱子裡搗鼓起來。
他此次前來主要是找那幅畫卷因此這些珍玩還是暫時先放在一邊。陸展元將那些古物銅器一一拿了出來。果見箱子底下還有一層暗層雙手小指一鉤應手而起但見一軸軸書畫卷軸陳列在箱子裡。
陸展元心中歡喜。便開始尋找那幅藏有暗字的畫卷於是將卷軸逐個打開第一軸卻是吳道子畫的一幅“送子天王圖”又打開另一軸。是韓幹畫地“牧馬圖”又一軸是南唐李後主繪的“林泉渡水人物”。只見箱內長長短短共有二十餘軸展將開來無一不是大名家大手筆。有幾軸是徽宗的書法和丹青另有幾軸是時人的書畫也盡是精品。其中畫院待詔梁楷的兩幅潑墨減筆人物。神態生動。陸展元搭眼一瞧。頓時笑道:“這人物的肖像怎麼這麼象老頑童?”
何君奇怪道:“你認識老頑童?他不是全真七子的師叔麼?”陸展元笑道:“是啊。見過一次面在一起呆了幾天。”說罷又繼續找畫。何君又問道:“你見到他是在什麼時候?”陸展元這纔有些奇怪問道:“你問這些幹什麼?你也認識老頑童麼?”何君此時才現自己的失常行爲太明顯忙笑道:“不認識我只是隨口問問。”她卻是想爲心中真正地“重劍狂生”陸展元找個證人來爲他洗刷冤屈可又想到自己對眼前人的感情便矢口否認自己的本意。bsp;陸展元好笑地搖搖頭他大概能猜到是何事不過他亦不好挑明隨她說不說吧。想罷低頭繼續找畫待到最後幾軸從中抽出一軸打開只見畫中是一座陡峭突兀的高山共有五座山峰中間一峰尤高筆立指天聳入雲表下臨深壑山側生着一排松樹鬆梢積雪樹身盡皆向南彎曲想見北風極烈。峰西獨有一棵老鬆卻是挺然直起巍巍秀拔松樹下硃筆畫着一個迎風舞劍地將軍。只是其人面目難見但衣袂飄舉姿形脫俗。全幅畫都是水墨山水獨有此人殷紅如火更加顯得卓不羣。那畫並無書款只題着一詩云:“經年塵土滿征衣特特尋芳上翠微好水好山看不足馬蹄催趁月明歸。”
映着火光將此畫從上到下看了一遍確定無誤之後陸展元哈哈一笑叫道:“終於找到你了!”
何君從剛纔向陸展元問了關於老頑童的事之後就一直在一旁舉着火把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此時被他突然出聲驚醒不想被他看出自己的不對勁忙好奇地問道:“你千辛萬苦從嘉興走了了二百多裡地到此處就是爲了找這幅畫?我怎麼沒看出來有什麼特別?”
陸展元現在是心情大好笑道:“若是你
此畫的表面看出特別之處那我只能向你說‘佩服哈……現在要找地東西已經找到看你這麼想知道的份上我就把自己準備做的‘壞事’告訴你吧。”當下也不管何君樂意不樂意聽便將自己的計劃全盤托出。
何君聽後疑惑地問道:“若按照你說地他們根據這幅畫找到了《武穆遺書》的藏書之地豈不是將書拿走了?”陸展元翻了個白眼不滿地說道:“你別當我是白癡好不好?若是真有《武穆遺書》我會眼睜睜地送給他們?那本書早被我取走了要是他們能夠拿的到纔怪!哈哈……不過我倒是留了點紀念在那我現在是非常期盼他們能夠快一點找到那兒呢。”
何君本就是喜歡搞些惡作劇之類一聽陸展元地解釋頓時面色怪異地看着他異常認真地說道:“你真是太壞了!這一招絕對能讓那個完顏洪烈氣地吐血哈哈……我現在也一樣非常期待吶!”
“走!趁現在時間還早我們先去臨安城。”畫卷既已到手陸展元便不願再耽擱將那捲畫軸往懷中一揣提起重劍就向外行去至於這些珠寶珍玩暫時放在此處還是很安全地。
由於牛家村與臨安城相距頗近兩人行至城內時間卻只是剛過中午。陸展元沒有直接去皇宮而是先領着何君走進了一家酒樓無論是去盜書還是去藏畫都要等到夜間才方便行事此時還是安心地祭奠自己的五臟廟重要。
臨安原是天下形勝繁華之地這時宋室南渡建都於此人物輻更增山川風流。陸展元與何君走進地這家酒樓甚是雅潔東窗邊放着一架屏風上用碧紗罩住顯見酒店主人甚爲珍視何君好奇心起拽着陸展元過去察看只見碧紗下的素屏上題着一《風入松》。
詞雲:“一春長費買花錢日日醉湖邊。玉驄慣識西湖路驕嘶過沽酒樓前。紅杏香中歌舞綠楊影裡鞦韆。暖風十里麗人天花壓鬢雲偏畫船載取香歸去餘情付湖水湖煙。明日重扶殘醉來尋陌上花鈿。”整詞全部都是歌舞不休、飲酒作樂不思憂患之意。bsp;陸展元搖頭笑道:“詞倒是好詞可惜玩物喪志大好河山就被這些所謂的文人騷客給敗壞了如今的大宋還能堅持多久卻也不是什麼未知之事了。”
何君有些奇怪地看着陸展元沒想到一向給她一種放蕩不羈、我行我素感覺的陸展元竟然也有憂國憂民的情懷當真難得心中對他的認識又上了一層當下開口笑道:“元哥心懷國家危難小弟敬佩之至”
陸展元哈一聲大笑滿面不屑地說道:“你太看得起我了我是挺想爲咱們這樣的老百姓做點什麼但要說我急國家之難簡直可笑就如今這樣的朝廷皇帝大臣一鍋爛粥他們都不急我有什麼可爲他們着急的?還不如隨便找個窮鄉僻壤的地方娶幾個媳婦傳宗接代玩更舒服或許一不不小心自己就創造一個民族出來了。何必爲了這個扶不起的阿斗勞心費力?”
何君驚詫莫名不曾想陸展元剛剛還憂國憂民爲何一轉身卻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語?此地乃是臨安皇宮所在若要被那些官宦聽去了定會被當成亂臣賊子給全國通緝心中越想越不安就欲開口勸說不可再說此話。
卻在此時旁邊傳來一聲斷喝:“賊子敢爾!?如此目無君上的話語你也敢說是不是活的不耐……”話還未說完就見陸展元突然暴起重劍一揮身後說話的那個中年文士就被他一個橫削斬地斜飛出去直接撞破窗口飛出酒樓掉進了外面的湖中顯然不可能再活着。
何君頓時一驚這傢伙還真暴力暗自慶幸幸虧自己還沒出聲不然自己也被他來這麼一下豈不冤枉。不過他的那把劍當真是假的麼?爲何威力如此之大?心中不免疑惑。
此時整個大廳一片肅靜雖然還有不少文士對陸展元剛纔所說的話大爲不滿但有了前車之鑑哪還有敢再出聲之人?陸展元衝着何君輕笑道:“看到了沒有這就是成天無病呻吟有病不瞧的文人學士我若對剛纔那人的指責不與理會估計他們早就一擁而上紛紛對我漫罵不已而現在我只不過殺了他們當中的一個而已剩下的就一大片人全龜縮在一邊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指望這樣的‘棟樑之材’來支撐着國家大宋朝不散架纔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