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團雖然渺小但當它骨碌碌地滾到陸展元腳下的時荒猛獸般令人擔憂。不是怕紙團亦不是怕扔紙團的人而是怕被現後說不清道不明的糾葛。
陸展元那個緊張啊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口心下連道這下子肯定要被現了。急忙做好隨時出手的準備。可是那程瑤迦彷彿當真是下定了決心不再想陸展元似的竟然沒有再向她丟出去的紙團看上一眼便匆匆穿上長裙外衫開門行了出去。
陸展元大呼了一口氣此時是六月的天依然直冒冷汗下次再也不潛入女人的房間偷窺了心理太受刺激。搖搖頭鄙視一下自己就那麼點“小出息”彎腰撿起那團白紙從圍帳後走出重劍往廳中的桌子上一靠便坐在板凳上慢慢地攤開了紙團近距離的自戀地欣賞自己的畫像。
這一仔細地觀看才現畫上的人物除了所用的武器和表露的氣質與他相象以外還真沒有多少和自己長的一樣的地方唉這古代沒有照相機果然還是不行要是自己不攜帶武器想憑藉這張畫像就能認出自己簡直是不可能。
卻在他感嘆連連之時房門咯吱一聲又被打開陸展元一擡頭卻見那程瑤迦亭亭站立在門口滿是驚詫疑惑地看向他。而他斜着身子吊兒郎當的樣子盡收程瑤迦的眼底。
並不是程瑤迦去而復反而是她出得門去根本就不曾離開在心裡掙扎一番還是捨不得將那畫像丟掉於是又進屋欲撿起來。而陸展元由於提心吊膽了老半天突然放鬆之下以爲程瑤迦已然離開便沒有注意聽她是否響起離開的腳步聲就現出了身形。
剎那間。陸展元反映快在程瑤迦還未叫出聲之前便一個閃身連點她的啞穴和身上的幾處穴道然後單手一攬她的腰肢另一隻手快關上房門再度閃身來到牙牀邊將她放到了牀上。
“別想歪。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只是這樣抱着你說話有些不妥才把你放在牀上而已。”陸展元一見程瑤迦緊張的神情。便猜到她一定想岔了忙出口澄清。
此話一出程瑤迦的臉色才轉好些想張口說話。卻不出聲音眼神中滿是詢問地看向陸展元其意思明顯是在問他是什麼人怎麼會在她的房間裡?
這樣眉目傳訊地方式。陸展元看着彆扭說道:“我可以解開你的啞穴但你得答應我不高聲叫喊。不然別怪我辣手摧花!”說罷故意顯露出一絲殺氣。在程瑤迦示意不會叫喊之後。便解開了她的啞穴。
本以爲穴道一解。程瑤迦就算不大聲叫喊亦會嚴厲斥責詢問。陸展元都已經在心裡做好了各方面的準備不曾想被解開穴道後程瑤迦不僅沒有表現的多麼氣憤而且還紅着臉羞怯地不知道說什麼是好。
陸展元顯然被幌了一下等了半晌仍不見她說話不禁替她心急便誘導地說道:“你是不是應該問我些什麼?”說罷在心裡恨不得打自己一個耳光這不是沒事找事麼人家不問你你還不樂意了?
只見程瑤迦憋了老半天才柔柔軟軟地說道:“你……你是誰?怎麼會在我……我的房間?”其聲音嬌媚卻因爲羞澀一句話斷斷續續停頓了好幾次。
陸展元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麼害羞的女人心中好笑故意說道:“你問我叫什麼怎麼也得先告訴我你叫什麼吧?不然我不說。”他這本是插科打諢故意刁難的話。不想那程瑤迦竟然就真地羞答答地回答了。
陸展元一愣道:“你果真是沒有一點江湖經驗我問你你就說了啊?你師傅孫不二沒有告訴你‘江湖險惡’這句話麼?”程瑤迦大是詫異問道:“你怎麼知道我的師傅是誰的?”卻是不等陸展元回答緊接着說道:“師傅有跟我說啊不過我覺得你不是壞人……”
陸展元狂暈了一下這女人真是好強的第六感啊她到底是從哪裡感覺到自己不是壞人地?算了實在受不了她自己還是趕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爲妙現在她還沒有把自己在她的房間一事與她剛纔換衣服的事情聯繫到一起若不趁現在離開等她想起來就麻煩了他可不想與這樣一個悶葫蘆牽扯不清。
想罷送上一個大大的微笑道:“你猜錯了其實我不是個好人你在這慢慢地躺一會吧我走了。”說罷一轉身拽起桌子旁的重劍就施展輕功迅竄出了房門。
就是這一剎那程瑤迦才清
到了他執起的重劍心中頓時想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也用地這般兵器麼?忙急口叫道:“等一下!”難得她有生以來出這麼大的聲音可惜陸展元躲都來不及哪裡還敢當真停下來所以迴應她的只有從空洞洞地房門影射進來地月光。
不過她這麼大地聲音叫喚卻也驚動了在樓下花園中喝酒吃肉的羣丐那郭靖與裘千尺地武功最高兩人心道有事便急忙幾個縱躍來到程瑤迦的房門口裘千尺單手一攔阻住郭靖自己先走了進去見沒什麼看不得的東西后才招呼郭靖進去。
兩人一見程瑤迦躺在牀上目光呆滯直直地盯着房門的方向心中疑惑連叫了她幾聲卻見她一動不動亦不迴應那郭靖戒備地掃視房間搭眼瞧見了放在桌子上的畫像心中好奇便拿起來看了一眼頓時叫道:“這怎麼會有陸大哥的畫像啊?”
此話一出那程瑤迦眼睛一亮問道:“郭大哥你認識陸展元?”郭靖點頭道:“是啊我們認識很久了他是我心中非常尊敬的人。”程瑤迦又問道:“那他是不是長象俊秀神情懶散好象對什麼都不放在眼裡的模樣?”郭靖詫異地問道:“程姑娘也識得陸大哥麼?我今日白天還見過他也邀請他一起來赴宴可惜他向來不受拘束不願同來。”他這句反問則間接肯定了程瑤迦所說。程瑤迦在心裡念道果然是他。其後裘千尺解開了她的穴道卻問不出什麼便不了了之。
黑夜中陸展元奔出同仁當鋪行不到一里地便感覺身後有人跟蹤而且是個輕功不錯人於是心下一動馬上提高度。一追一趕轉眼間又行了三十里地只聽後面追的那個人突然叫道:“停停停不行了不能再跑了陸小子你也忒不厚道明知道是我老叫花子還那麼賣力的跑是不是想把我這把老骨頭給跑散架了才高興啊?”
聽聲音那追在後面之人正是洪七公陸展元一個急停立在原地一動一靜彷彿本就是在那個地方很久一般只見他轉身笑道:“洪老頭你不是沒去參加你那些徒子徒孫的宴會麼難道是故意躲在附近聞香味?”
洪七公大笑道:“你這陸小子還是那麼不尊敬長輩真不知道你的師傅是誰怎麼也不打你幾個大板。”
陸展元呵呵一笑道:“洪老頭莫要拐彎抹角地探詢我的師門以你懶散的個性能緊追我三十里地定不是和我敘舊那麼簡單吧?有什麼事就直說吧。”
洪七公被說中心事也不尷尬就地一坐故作感慨地說道:“沒想到我們才見了兩面陸小子你就這麼瞭解我了可是我老叫花子卻始終都看不透你啊不公平不公平。”
陸展元將重劍插在洪七公身旁順着劍身坐下並靠在其上笑道:“洪老頭你不說什麼事我大概也猜到了是爲了全真教的事情吧?”
洪七公捋了捋脣角的鬍子神情嚴肅了下來道:“老叫花子與你接觸時間不短知道你定然不會爛殺無辜自得到消息那一刻起我就尋思着這件事多數是全真教誤信讒言一個月前在嘉興歸雲莊有個冒充‘鐵掌水上飄’裘千仞的人我也略知一二但是始終不能下定論老叫花子想聽聽你對此事的說法。”
陸展元雙肩一聳漫不經心、不置可否地說道:“所謂清者自清濁者自濁老頑童周伯通此人又沒死等他活蹦亂跳地出現在全真七子的眼前我倒要看看他們怎麼向我交代!”
他這一句話既出變相地說明了他根本就沒有殺周伯通那麼有錯的一方必定是全真教了洪七公曾經不止一次聽到陸展元說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定雙倍奉還”的理論心下擔憂他與全真教的矛盾被激化忙出聲說道:“若當真是全真七子有錯老叫花子定當給你討回個公道。”
陸展元突然哈哈大笑道:“洪老頭想當和事老只怕爲時晚矣他們如此對我我怎可能不報復?實不相瞞幾天前我傷好之後就直接去那全真報仇可惜七子都不在於是一惱之下殺了他們幾個弟子然後一把火把他們的藏經樓給燒了。怎麼樣?聽到這個消息洪老頭你還想做夾在中間的那個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