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一路往前行進了兩個時辰,纔在前面的一個小城鎮停了下來,按照計劃,他們是要在這裡露宿的。
馬車挺好後,門外的侍衛請王爺下車去休息。
可叫了幾次都沒有一點消息,軒轅宇好像不存在一般,就是不醒。
侍衛們有些焦急,有揚聲請了幾次,還是不見王爺下車,
侍衛感覺有些不對了,告了聲罪,將簾子掀開。
只見軒轅宇居然在馬車裡呼呼睡了過去,而且睡的那叫一個香甜,鼻涕泡泡都冒了出來,還打着小呼嚕。
侍衛上前推了推王爺,軒轅宇還是不醒。
侍衛抓了抓頭,叫了幾個人過來一起將軒轅宇擡起來送進了客棧。
安排好了軒轅宇,侍衛們去休息了。
這一夜無話,門外站崗的那幾個侍衛卻聽着王爺的小呼嚕一直到天亮的。
天亮的,該吃早餐了,有人進去呼喊軒轅宇,可不管怎麼叫,王爺就是不醒。
這下大家徹底傻眼了,
這似乎已經不是睡覺那麼簡單了。
侍衛急忙去找了當地的郎中來給王爺診脈。
診脈的結果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王爺中毒了。
“此毒名爲千日醉,中了毒的人會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都沉睡不醒,這東西沒有解藥,只要睡上一個月自己就會醒來的。”郎中的話,讓手下的侍衛一個個臉色蒼白,王爺就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中了毒,他們的臉都丟到家了。
仔細回憶起來,出城的時候還好好的,之後遇到了死牛的,再然後在休息的時候,王爺喝了杯香茗,接着便陷入了沉睡中。
香茗,侍衛們急忙去找那個泡香茗的人,可惜遍尋不獲。
事情到了這一步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侍衛們沒辦法,只能帶着軒轅宇回到了皇宮,將此事稟告給了皇上。
皇上震怒,是什麼人如此的猖狂,居然暗算起了他的皇兒。
好在不是毒藥,只是能讓人沉睡的藥。
這事自然是要徹查的,不過可以預見的,是根本查不出什麼結果的。
那個泡香茗的人,後來證實,根本不是十七王府的人,應該是搬死牛的時候混進隊伍的,等下毒便逃之夭夭了。
那會大家都忙着趕路,誰也沒在意那人究竟長了什麼樣子。
線索就這樣斷了,軒轅宇什麼也做不了,只能回府去睡覺。
皇上臉色氣的鐵青,
“皇上,臣認爲,這事頗有蹊蹺,那些人這樣做想必是不想讓榮臻王爺去洛城。如果微臣估計的不錯,這事有問題的,很有可能是洛城的府尹。”皇上凝眉,這說話的人,正是兵部的人,官居二品。名叫柳河。
“哦?爲什麼這麼說?”皇上問。
“陛下,我們委派了新的人去洛城,這事除了我們延京城裡的人知道外,可能只有府尹的人知曉了,七王爺和十七王爺的關係很不錯,曾經十多年的好兄弟,這必定會讓府尹等人害怕,怕他們去了,會讓十七王爺查出些什麼來,因此
纔會阻止。目的應該是爲了讓皇上再派人手去。
可七王爺在神志不清的那段時間裡,只有榮臻王爺一個親人,別的人都是不聞不問的。因此只要不是榮臻王爺去,別的任何一個人去了,都會七王爺不利。”
皇上沉默不語,柳河的話有一定的道理。
他的七皇兒他是最清楚的,對那些貪官污吏向來絕不手軟,這樣也不排除府尹要嫁禍自保的事實。
皇上沒有馬上決定再去的人選,但是大家都明白,皇上對府尹起了疑心。
當天晚上,皇上分別召見了幾個大臣,當然是分開召見的。
最後皇上決定派新進冊封的一個五品的官員左蕭然前往。
之所以選他,就是因爲他剛剛入朝爲官不到兩年,之前皇上也聽說過,他是個很有風骨的人。
別人中了榜有了官職之前,都會盡量去四處拜師,然後尋找靠山,好讓他的官途能一番平順,
這樣做不是不對,只是太過油滑,是皇上所不喜的。
也只有這個左蕭然,誰也不去,甚至不和任何人來往,也正是因爲這個原因,還沒入朝便得罪了好些的人。
皇上喜歡他的風骨,便加封了五品官。想要放他下去歷練幾年,將來也好重用的。
軒轅皇朝太缺少這樣的人了。
如今這個使官的人選實在太難挑選,皇上最後就想到了他。
左蕭然接到聖旨的時候正在會客。接了聖旨之後,左蕭然送走了太監直接回到了書房。
“怎麼樣,是不是皇上給你下了聖旨?”左蕭然的書房裡,坐着的赫然是花重樓。
“沒錯,的確是皇上的聖旨,讓我明天就出發了,花大哥,你看這事,小弟要怎麼處理的好。”左蕭然不是一個傻子,這個位置實在太尷尬,爲什麼會落到了他的頭上,說是皇上的信任,不如說是皇上把他放在了火上烤。
花重樓既然在皇上的聖旨沒有下來之前就來找他,證明這個位置是花重樓爭取來給他的。
他自然要好好問問了。
或許這一輩子他左蕭然可以保持一身傲骨,不會爲任何勢力所折腰,但對花重樓他的腰永遠也直不起來。
因爲沒有人知道,花重樓其實他的大恩人,甚至是他能坐上官的大功臣。
可以說,他今天的官職,和皇上對他的重用,都是花重樓幕後策劃的,只不過,這件事除了花重樓再無人知曉。
“你什麼都不用管,只要直接去就好了,到時候自然會有人和你聯繫的。”花重樓淡淡一笑,想了想又說:“如果有人來找你,要你做什麼,你要是推脫不掉就答應下來,然後我會派人和你聯繫,你只要把知道的都告訴她就可以了。”
左蕭然點頭應允。
第二天,左蕭然進宮面聖後,起身離開了延京城。這一次沿途都很順利。一直到了洛城,都沒有人來找左蕭然。
或許是大家都知道他的風骨,知道找他也是白廢力氣。
到了洛城,府尹早早得到了消息出來迎接。
左蕭
然不冷不熱的進了洛城,被安排在了軒轅冷所住驛館的斜對面。
左蕭然安排好了自己的行李,便先去拜見軒轅冷。
軒轅冷對他的到來似乎沒有什麼意外的,和他寒暄了幾句,晚上一起用了晚餐。
第二天,左蕭然剛剛起牀,驛館的門口便有人擊鼓鳴冤。
左蕭然急忙升堂。
進來的是一個三十左右,有幾分姿色的女子。
“你是何人,因何擊鼓?”左蕭然問,
“小女子名喚羅豔豔,是這洛城一戶郎中的女兒,幾天前在街上巧遇了七王爺軒轅冷,想不到他居然看上了小女,當天晚上命人將我帶了去……”羅豔豔說道這裡說不下去了,泣不成聲。
“之後如何?”左蕭然問。
“將,將小女給玷污了。”羅豔豔頓時哭得死去活來的。
左蕭然皺眉,當真是有些哭笑不得,這女人長得是有那麼一點的姿色,可都是三十多歲的人了,一臉的雀斑不算,那張大嘴一個嘴脣厚,一個嘴脣薄,王爺就算再飢不擇食,也不會對她下手啊!
“本官問你,王爺可曾說過爲何要對你如此?”左蕭然這會也氣糊塗了,不知道要該怎麼問案好了。
“回王爺,說了,他說小女子長得有幾分姿色,他看着歡喜,他說他就是喜歡這樣的女人。”羅豔豔說道這裡又嗚嗚痛哭了起來。
左蕭然一撫額頭,不等說什麼,外面又有人鳴鼓。
左蕭然將羅豔豔帶了下去,又將鳴鼓之人帶了上來。
這次和羅豔豔的說法差不多,只不過這個比之前的羅豔豔年齡更大,長相更加醜陋。
左蕭然早飯都沒吃,一口氣就審理了七個鳴鼓的女人,都是沒有列外的,狀告軒轅冷。
驛館裡,軒轅冷聽着手下人的彙報,撲哧一聲氣樂了。
“嫣兒,你說這些人都在想什麼,怎麼會把本王想象的如此不堪。”
“王爺,那還不是因爲嬰粟的關係,想必那要害您的人正是京城裡的人,他們研究您的喜好,認爲您是喜歡那種長相夠醜的女人,加上一個喜歡醜女和大媽型的王爺,自然名聲比喜歡年輕貌美女子的名聲要臭得多了。”
軒轅冷點頭,這倒是有些道理。不過這一次還真是承了花重樓的情,如果不是他們來示警,可怕他還真就着了道。
“嫣兒,你說,她親自去找你說的,是麼?她,現在可好?”想到那個女人,那雙明亮而冰冷的眸子,軒轅冷的心就怎麼也平靜不下來了。
“瞧你,王爺,她的心裡想必是有你的,我聽說她對之前的事都不記得了,不過她很怨恨你打了她的孩子。這次的事,是她特意找了花重樓,問關於七王爺和夜闌之間的故事,最後才決定幫你的。”柳嫣兒倒也沒有隱瞞,有什麼都如實招了。
軒轅冷抿着脣不語,心裡因爲柳嫣兒的話泛起了絲絲的暖意。
她能出手證明她對自己還是有情得,而且這個計劃也是她策劃的,雖然沒有什麼人告訴他,他就是確定,這計劃絕對出自夜闌之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