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鍾文好奇問道。
張春這才發現鍾文也進來這裡了,望一眼四周,看到更多熟悉面孔,搖了搖頭,“古時候爲王室造墓者,在墓穴建成後大都難逃一死,所以他們會在造墓的同時悄悄挖一條逃生密道,只要我們能找到這條密道就能出去了。”
張春看到石壁兩側有枯乾,讓大家多折一些做火把,先把手電筒關了節約電源,急用時再開。大家舉着火把小心翼翼往前走着。
“等等!”張春喊道,“前方那一大羣好像是屍蹩!”
李靜不解道:“屍蹩是什麼?”
“以死屍爲食,食腐性羣居動物,體積很小,也攻擊活人。如果沒食物,他們會蠶食自己同類。”
張春一說完,衆人紛紛後退,張春淡淡笑了笑:“它們又不是沒有弱點。”
“什麼弱點?”“什麼弱點?”衆人圍攏過來焦急詢問着。
“怕火。所以說,我們製作的這麼多火把現在派上用場了。”張春稍稍能放鬆些了,大家火把聚在一起,那些屍蹩連忙落荒而逃,鑽入破損的洞壁上的各種小洞了,只露出小半個頭和觸鬚窺探着衆人,不敢再出來。
張春照着火把看着洞壁上,沒隔不遠有個小箭的標記,張春猜測是造墓的那些苦工們怕忘記逃生密道的走法標記的,便順着標記一路往前行進,衆人小心翼翼地跟在後面。
“蜘…蜘蛛!”費婷幾乎尖聲叫了起來,張春早發現了眼前這五六人大小巨型血紅的蜘蛛,急忙讓他們安靜,“噓,它好像睡着了,別吵醒它,不然我們就麻煩了。”
衆人輕手輕腳地繞過去,不敢有一刻停留,甚至不敢看蜘蛛一眼。張春留在了最後手裡早已拿着那把受過女巫祝福的純金匕首,默唸:“不管什麼級別的神獸,這把刀都能終結了。”
出乎張春意料的是,他們都過去了,巨型蜘蛛卻一動不動,就像死了一樣,但蜘蛛肚子隱約因呼吸在動,那數十隻前後腳上流着惡臭的毒液。張春心裡一寒:估計我還沒靠近它就被它毒死了,幸好是“敵不動我不動”的策略。
再看那蜘蛛腳下,層層蜘蛛網纏繞着一個不規則長方體的金屬物體,“難道是墓主人的青銅棺材?”張春思慮着卻沒停下腳步,只是往前走着。
“看,前方有光亮!”李可如兔子般蹦跳起來,全然忘了手掌的疼痛,欣喜道:“這墓也沒什麼嘛,這麼輕易就出來了!”
“那金銀珠寶呢?”文生見終於要離開這鬼地方了,這麼驚心一遊卻沒任何回報,頓感不悅。
“是啊,王室的墓呢,什麼寶貝也沒有,連棺材和屍體都沒有,這是不是太奇怪了?”高劍附和道,朝文生一撇眉毛,他跟文生也算是不打不相識,越咬關係越好,現在已經親如兄弟了。
張春不理會他倆,就喊“跟上”便往光亮處走去。頭頂上的土堆是黃土,衆人撥開土層,一個個接連扶着上去。上到地面,張春讓他們互相點人數。
“班…班長…鍾文沒上來!”阮文傑渾身也沾滿了土灰,渾身顫抖着說道。
“看這裡是學校後面不遠的沙土地,你們先回學校吧,進了墓底的事都別說出去,明白嗎?”張春喊道。
“明白。”經這一次,恐怕衆人再也不敢隨便進地道了。
張春重新回到墓底,走到巨型蜘蛛旁,咬了咬牙,使勁將金刀擲出去,說時遲那時快,那蜘蛛忽然睜開數十道眼睛,數十隻前後腳分配得當,敏捷如飛。張春大喊“不好”,那巨型蜘蛛動作這麼疾速,一勾勾過來後果不堪設想。
另張春沒想到的是,蜘蛛並沒有攻擊過來,還是盤旋在那個青銅棺身上,讓張春好奇心大作,那棺材裡到底是什麼東西,值得這隻蜘蛛一動不動守護。
那鍾文難道不是被這血蜘蛛所擒?
張春欲返回原道尋找,竟見身後的巨型蜘蛛伸上來跗節爪,將金刀扔了過來。張春裹了一層布撿起匕首,望着蜘蛛直感詭異,那蜘蛛眼睛裡似涌出血淚,張春感覺那眼神詭異沉鬱又莫名地熟悉。
張春忽然好像明白了什麼,吃驚不已,朝着青銅棺材,也就是蜘蛛方向大步走去。那蜘蛛也不攔,張春用刀撬開了青銅棺,那蜘蛛自覺地讓開,打開棺蓋的一剎那,張春驚住了。
“怎麼會是怎樣?”
張春自覺又猜錯了,那棺材裡是一具千年不腐的女屍,容貌姣好,宛如絕姿少女熟睡之中。
“還以爲鍾文被這蜘蛛囚禁在這棺材裡了,她不在這兒,那究竟在哪兒呢?”張春喃喃自語着,正要離開青銅棺,卻被那血蜘蛛豎起螯肢攔住,“你這隻蜘蛛到底想幹什麼?不殺我,讓我開棺,現在又不讓我離開,到底什麼意思?”
“因爲是我不讓你離開。”
張春聽到一聲熟悉的聲音,擡眼看去,居然是鍾文,“你說什麼?”
“班長,見見我的主人吧。”鍾文滿臉幽淡,眼睛望着青銅棺,青銅棺裡那具女屍坐了起來,緩緩睜開眼睛,和平常人無異,姿色卻貌若天仙。
張春微微點頭,“我知道你們是什麼了。”
“班長,進墓穴是我組織的,知道你肯定不會來,所以故意找很多人組隊藉口來探險,把你引進這裡來。”
“我不明白,你們要我做什麼?千年女屍?”張春只是輕嘆,盯着青銅棺裡走出的女的。那女人臉上漸浮現了血色:“我可不是什麼千年女屍,我沒那麼老,相對於同族類,我已經很年輕了。”
張春努了努嘴,“你當然不是女屍,你們是制蠱師,只有制蠱師才能養出這麼大隻蠱蜘蛛。這地下根本不是什麼墓穴,而是你們故佈疑陣,刻上甲骨文,把我引到這裡,弄具破青銅棺把我吸引住。哦,完全明白了,我想起了以前除魔時殺死的害人的制蠱師,你們大概是報仇的。在這種地方,逃都逃不了,對嗎?”
張春轉身注視着鍾文,“只是我沒想到,你也參與了,你,也是制蠱師。”
鍾文眼眶紅潤了,“就是這麼理解的嗎?那麼,我還需要解釋什麼嗎?”
青衫女子搖着頭:“事情不是這樣的,的確是我們將你騙進來,但是,卻是爲了幫助你。”
“幫助我?”張春大惑不解,感到一頭霧水了。
青衫女子笑道:“她可不是什麼制蠱師啊。這個地宮是我挑選的,這裡面有道天然屏障,在這裡使不出神力。你得罪了二郎真君,他已召集了十萬天兵天將眼看就要來斬殺你了,這時候這地宮裡是最好的藏身之地。”
張春這才知道錯怪了鍾文,道:“原來是這樣,早說不就行了,幹嘛弄得這麼複雜呀?”
“早說你是不會來的。”青衫女子與鍾文異口同聲地說道。
“呵,也不一定。對了,你是誰?”張春端詳着青衫女子,“看你,好像很厲害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