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秘密

“班長,上課了,語文王老師都快來了,還不回座位呀。”吳昊臉上堆着詭異的笑容,讓張春心裡很不舒服,張春回頭望着自己座位,鍾文正擺手示意快回來,張春自語道:可能是我多慮了吧。

“上課。”

“起立。”

“老--師--好”

“請坐。”

“把書翻到第二十頁,今天我們要講的是……”

鍾文端詳着心不在焉的張春,右手輕輕碰了一下他,喃喃問道:“班長你怎麼了?”

“沒什麼。對了,你相信…額…相信有吸血鬼的存在嗎?”

“吸血鬼?班長看過《暮光》嗎?”

“沒。我就是問你信不信。”

“不是信不信的問題,而是,其實我很信。”

“……”

王老師看到兩人竊竊私語,臉上流過一絲不悅,“鍾文,背誦下《龜雖壽》。”

鍾文吃驚地站起身,全然忘乎所以,不知所措地東張西望。張春輕輕附耳提醒道:“神龜雖壽,猶有竟時的那首。”鍾文恍然大悟,“哦,瞭解。”

“神龜雖壽,猶有竟時。螣蛇乘霧,終爲土灰。老驥伏櫪,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壯心不已。盈縮之期,不但在天;養怡之福,可得永年。幸甚至哉,歌以詠志。”

王老師莫名笑了笑,“上課認真聽。”然後回了講臺上,顯然那兒才讓她覺得自己有權威感,好像皇帝底下的一堆大臣、侍衛們。

體育課老師讓大家在操場上自由活動,張春和學亮、廣楨、吳昊一起.打着籃球,張春放下籃球,拉過吳昊走到一邊,看呆了學亮、廣楨,這班長哪來的這麼大火。

張春一針見血:“昨天那女孩被害前我看到你的背影一閃而過,你最好能解釋清楚。”

“當時我聽到慘叫,過去看到那遇害的女孩躺在地上,有點恐怖,就趕緊回宿舍了。”吳昊緊了緊衣襟,似乎很膽小似的。

“你可騙不了我,那你還笑得出來。”

“我會告訴你,我的笑是天生的嗎?以前某個葬禮時,還被我爹痛打了呢。”

張春仔細觀察着吳昊的表情,“你說的,我一個字也不信。”

“那我也沒辦法,難道我是吸血鬼嗎?那女孩是被我吸食而死的?拜託,班長,你成績那麼好,不會相信這些神魔鬼怪的吧?”

學亮走了過來:“班長,有人找你。”

吳昊拍了拍張春的肩膀,“班長,你繃得太緊了,放鬆些,昨天的事又不關你的事,而且,勸你一句,警方已經在調查了,你就別攪合了。對了,你豔福不淺啊,呵呵呵。”說完接過學亮的籃球,連拍幾下向球場跑去。學亮撇了張春一眼,輕嘆一聲。

“這麼巧,我們三班也是體育課,班長。”

張春望着前方不遠,三班的幾人正朝自己走來,一女生一擺額前的劉海,“是喊班長好呢,還是叫春哥呢?”

“我是四班班長,不是三班的,叫我春哥吧,你是?”

“李曉雪。”

“嗯。”

“我叫詹麗華。”“張前龍。”“我叫…”

張春揮了揮手,不耐煩道:“好了,說了我也記不住,找我有什麼事嗎?”

李曉雪臉上浮着的朝霞時的紅暈和純真,說出的話卻不留餘地,“我們看你不爽。”

張春覺得好笑,淡漠道:“那你們要怎麼辦?”

“啊?”

張春捂着心口,道:“完了,你們要把我笑死了,你們特地來找到我然後就爲了說這句話?”

“不是,其實是另一句,我們到那邊說。”李曉雪環顧着四周,神色詭秘。

不遠處她同伴們站着,她如釋重負般:“你是獵魔人吧?”

“聽不懂你說什麼?”

“獵魔人的職業是隱蔽的,剷除世上的邪惡力量、邪靈鬼怪,你瞞不過我,我曾在家鄉見過你做的事。”

“要下課了,準備回班吧。”

“昨天那女孩死於吸血鬼,恐怕你也這麼想吧。”

“你是誰?你是獵魔人嗎?”

“不是,但我見過那些。如果你不出手調查和除魔,還會有人死於非命。”

“你電視看多了,清醒下頭腦吧。”張春往教室方向走去,李曉雪喊道:“我相信你會做應該做的事情!”

“你一定會幫忙的,我相信,一定會。”她禁不住自語道,眼眶溼潤了,紅紅的。

坐在草地上和衆友聊天的鐘文沒聽到他們說的話,就看到他們說着什麼,只感覺關係沒那麼簡單。

班級裡,張春擺弄着尺子,鍾文一把奪過,把尺子放在張春眼前晃着,問道:“三班那女生你很熟嗎?”張春不解道:“好像以前老家見過吧,不是很認識,可能她暗戀哥也說不定吶,呵呵。”

鍾文搖着頭,“我看沒那麼簡單吧,她眼睛都紅了。”

“是感冒,有的感冒會使眼睛變紅的。”

鍾文才不信,她覺得要牢牢看住這個班長才行,不可以讓自己日記裡的男主角就這麼飛了。

入夜,張春點着檯燈看書,下鋪的舍友虞敏清不願意了,抱怨道:“班長啊,都幾點了還不睡,你那破燈怎麼比阿拉丁神燈還亮。”

“幾點了?”

虞敏清看着手錶,“都快凌晨十二點了。”

張春瞄一眼宿舍,驚詫道:“昊子呢?”虞敏清揉着眼睛,“昊子?哦,你說吳昊啊,不知道啊,半夜跑哪兒去了?不是夢遊跑女宿舍去了吧?”

驚醒的廣楨皺眉道:“幹嘛呀大半夜不睡。”

張春跳下牀,披了件灰色風衣,從牀底下拉出一個包裹,匆忙出門。宿舍裡幾個人都被驚醒了。

“搞毛呢?”

“擦,剛夢見跟公主結婚,一大堆習俗,好不容易要進洞房就被吵醒了,是哪個不要臉的?!”

“好像…是班長…”

“啊,他在不在?”

“出去了。”

“你們不會告密吧。”

“會。”

“卡,你們這些不要臉的。”

……

“啊!”5號女生宿舍傳來一聲慘叫。

張春從包裹裡取出一把純銀匕首,急忙循聲跑過去,發現一道黑影閃進松樹林裡,迅速追去。

“站住!你應該知道獵魔人飛刀技術也很好,這把澆鑄過死人血的純銀匕首,如果刺中你的心口你就會死。”

那黑影停住了腳步,松樹林裡只有失眠的蟲子在“沙沙”作響。

張春右手持着匕首,左手拿出手電筒,道:“轉過身來。”

黑衣人舉起雙手,漸漸轉過身,張春將手電筒擡高,身體不禁倒退幾步,呼吸粗重了許多。

“居然會是你!”張春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攥緊手中的匕首,眯起眼睛,蓄勢待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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