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朗毅想要運功把剛纔的毒藥吐出來,卻發現自己已經提不了氣,運不了功了。他擡頭狠狠地等着錦毅,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
“你怎麼可能沒事!”申屠朗毅怎麼也不相信,錦毅竟然沒有中毒。
錦毅心情大好地看着申屠朗毅。“六皇弟能是那麼沒有警覺性的人?我們三個這麼大的動靜,你還能躺在牀上呼呼大睡,只能證明那個人是假的。而本王對六皇弟你可從來都不放心。又怎麼會隨意喝你房裡的茶水呢。我說得對嗎。六皇弟?”
申屠朗毅惡狠狠地盯着錦毅,踉蹌了兩步跌坐在地上,“你都知道些什麼?”
錦毅瞥了一眼申屠朗毅,慢悠悠地說道,“親愛的六皇弟,你雖然表面上一直是紈絝子弟的表現,當初跟着三皇兄也是假裝自己是跟屁蟲的樣子,皇上都被你騙了。可是。從你算計雪瑩開始,我就對你一直很上心。敢欺負我娘子的人,我怎麼會放過。也正因如此,我才能看到你最真實的一面。你和嵫國皇室有來往,但對他們的人並無恩情,但他們卻願意無條件幫助你,那隻能證明一點,就是你和他們有很深的淵源。如果我沒猜錯,蓉妃娘娘應該是嵫國人吧。”
錦毅的眼睛一直看着申屠朗毅,沒有錯過他眼中那一閃而過的錯愕,當下便明白了許多。
申屠朗毅努力讓自己表現的自然一點,淡然地說道,“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錦毅也不去糾正他,“無所謂。你承不承認對我來說都不重要。你現在回來皇城,又對昱兒下手,恐怕是想從我這裡下手,削弱皇上的勢力,再加上嵫國相助,到時候黎國皇位就唾手可得了。你們是這樣打算的。對吧。”
轉眼間,錦毅變得猶如惡狼一般,兩隻眼睛像毒蛇一樣盯着申屠朗毅,“你竟敢對我兒子下手,讓他那麼小的孩子承受那種痛苦,你簡直罪該萬死。你既然不顧念叔侄情誼,那本王對你也沒什麼兄弟情義了。剛纔給你喝的那杯水裡面,也加了昱兒中的婆羅花的毒,雖然沒有很多,但也足以讓你痛苦一回了。”
錦毅起身,看着紫胤和薛潼,“我們一路過來沒有人守衛,不過是禹王爲了請君入甕設得陷阱。現在禹王殿下也快睡過去了,咱們也是時候動手找解藥了。”
申屠朗毅發現自己的神思開始渙散,他努力讓自己集中精神,“你……你休想……”
錦毅蹲在申屠朗毅面前,一隻手捏着他的下巴,邪肆的笑着,“你想說,我休想找到解藥嗎?”冷笑一聲,“這個就不用你操心了。你給我們提供了這麼絕佳的機會,讓我們可以若入無人之地般翻找你的屋子,自然可以找到解藥。婆羅花並非黎國和嵫國特有,你就算敢把婆羅花放在身邊,卻也不得不備上解藥以防萬一。否則,七天一過,便是無休止的痛苦至死。再者,即便你真的沒有解藥,你身邊的人也不可能沒有。他們明天看到你這樣,能不拿出解藥來救你。到時候,我就有解藥來救我兒子了。你說,我分析可有道理?”
申屠朗毅的眼睛已經換散開了,腦子也是,混沌的一塌糊塗,根本聽不清楚錦毅說的話。錦毅冷哼一聲,鬆開捏住申屠朗毅的手,起身開始在屋子裡翻找。申屠朗毅倒在地上,整個人想睡着了一樣。
“主子,您是怎麼發現牀上的人不是禹王的呢?”紫胤不相信錦毅第一時間就猜到牀上的人不是申屠朗毅。
錦毅看了他一眼,翻找東西的動作沒有停下,“我們進來的時候,院子裡一個護衛都沒有,暗衛也沒有影子,應該是被撤出了他的主屋,爲的就是讓我們能一路直行進到他們的屋子裡。我那個時候有懷疑,但不確定。在我進屋走到窗前以後,我就知道牀上的人不是六皇弟了。父皇從小就派人教授我們武功,一個習武之人不可能連這點警覺都沒有。更何況,還是一個渾身散發着殺氣的人。所以,我當下便確定了。”
“那那壺水呢?主子你不可能事先就知道了吧。”薛潼好無奈,自己跟主子比起來,還真的差的不是一星半點呢。
“我也是在給那個人喂水的時候才發現的。我知道牀上之人不是六皇弟的時候,把藥包拿出來假裝倒在杯子裡,然後把藥包揉了揉放在桌子上,把一杯白水倒進杯子裡灌進了牀上那人的嘴裡。本來我是打算灌水的時候點他穴,結果他自己就癱軟過去了。我仔細觀察了一下,發現是軟筋散。爲了不讓他嚷出聲,我還是點了他穴,讓他昏過去了。”
錦毅突然在一個相當隱蔽的角落裡摸到一個凹凸不平的地方,他使勁推開遮住那裡的檀木牀,看到那凹凸不平的地方竟然是個暗格。真虧的雪瑩喜歡藏東西在特別偏僻的地方,他纔會注意到這些隱蔽的角落。錦毅在心裡感謝着雪瑩,將暗格打開,拿出裡面的箱子。
“主子!”紫胤和薛潼看到錦毅抱了個不大的箱子過來,兩人都跟着湊過去。
錦毅把箱子放在桌上,打開後看到裡面都是大大小小的瓶子。瓶子上面寫着奇怪的文字,他們都看不懂上面寫的啥。
錦毅把箱子蓋上,吩咐道,“你們兩個人躲在隱蔽的角落裡,這軟筋散最多明天寅時就能自行解除。等到有人進屋來發現六皇弟中了毒,給他拿來解藥來,你們要想辦法把解藥得到手。如果明天辰時我還沒有回來,你們就自行離開。”
“是,主子。”
錦毅把牀回了位,瞧了眼躺在地上的申屠朗毅,抱着箱子就悄悄離開了禹王府。又趁着夜色快速回到淳王府。
壹澄睡得正香,突然感覺到身邊有人,猛地睜開眼,看到窗前果然立了一個人。他剛想大喝一聲,被來人捂住了嘴巴。那人湊到他耳邊說了句話,他立時轉頭看了一眼睡得很熟的迎月,點點頭,起身穿衣跟着離開了屋子。
“五哥,你怎麼這時候回來?”壹澄打個哈欠,困得不行。這幾天爲了給小明昱配解藥,他都沒怎麼休息,今晚被雪瑩勸回來休息一會兒,結果又被自己的哥哥給抓了起來。
錦毅把壹澄拉進一間空屋子,點了燭火放在桌上,“我也不想這個時候回來打擾你,但是咱們的時間不多了,我擔心耽擱的太久,明昱的身體受不住。”他打開拿回來的箱子,展現給壹澄看。
壹澄驚訝地看着面前的小瓷瓶,有些疑惑地看着錦毅,“五哥,這些是?”
“這些都是我從老六家裡拿回來的,具體的等解藥配出來以後我再跟你說。你先看看,這裡面有沒有赤炎草,如果沒有,我還要再去一趟老六的府邸。我給他灌了一些毒藥,他的手下不會看着他毒發身亡的。”錦毅顯得有些焦急,明天就是最後一天了。
壹澄也沒多問,拿着藥瓶挨個挨個驗證。不過,不得不說,這些藥瓶裡面裝的可都是稀世珍藥。他以前怎麼沒看出來自己的六皇兄是個如此厲害的角色,現在可不得另眼相看了。
“怎麼樣?有沒有?”錦毅着急的問道。
壹澄搖搖頭,“看來六皇兄並沒有把解藥放在裡面。不過,這些藥都是稀世珍藥,倒是有一樣和赤炎草的藥性很相似,我想嘗試一下製出解藥來看能不能解了婆羅花的毒。只是,我不確定會不會有副作用,五哥能不能找個替代品來。”
錦毅想着自己反正已經和申屠朗毅扯開臉了,乾脆就把那個長工拿來當替死鬼吧。藥是他下的,也讓他自己來試藥恕罪吧,“我會讓給昱兒下藥的那個人來試藥。你一個晚上能製出來嗎?”
“一個半時辰足以。”
“那行,你動作快些,我這會兒就去把他抓來。”
說完,兩人便開始分頭行動。
一個半時辰後,壹澄拿出了新鮮出爐的解藥。而錦毅很早就把那名長工扔在一邊,等着壹澄試藥。
見到壹澄拿着藥丸走過來,錦毅偏了偏頭,“喏,人在那裡,你去給他喂藥吧。”
壹澄點點頭,走到那名長工面前,面不改色地把治好的解藥喂進他嘴裡,又給他喝了水,看着他把解藥吞進肚子裡。然後開始觀察他的反應,隨時把手搭在他的脈搏上。
說實話,他一點也不同情這個長工。他能如此狠心對一個一歲多的孩子下毒,這心腸得是有硬才能下得了手。既然他不怕遭報應,那自己也不需要替他積福。人都說醫者父母心,那也得看眼前的人值不值得他對他有仁慈之心。系圍記扛。
“怎麼樣?有沒有效果?”錦毅站在旁邊,緊張地心臟都快跳出來了。
壹澄咬着下脣,長長地吐口氣,“暫時還沒有具體的反應,可能還要再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