斂太后冷冷的呵笑了幾聲,她緩緩的往前走了幾步,然後擡頭望着今夜的月。
今夜的月亮特別的圓,也特別的亮,滿天都是星星。
明明是那樣好的天氣,可是斂太后卻提不起一點興趣來。
甚至她內心散發出了一抹淒涼,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鳳鸞國就開始走向了衰敗。
而在今夜這特別的日子裡,她竟然想起了鳳景蕭。
斂太后想着想着就笑了:“玄王,咱們兩個來談一談心如何?”
墨玄鈺覺得眼前的老太婆瘋了纔會想着跟他談心。
不過,他有的是時間。
他冷冷一笑,脣角勾起一抹完美的弧度,沒有迴應也沒有拒絕。
斂太后說:“還記得你的玄王妃曾是鳳鸞國後宮的景帝寵妃嗎?”
她特意說起這個女人來刺激他,就是想在自己走到盡頭是,看到他不痛苦的笑。
她不緊不慢的說:“玄王妃這個女人可真是傳奇,嫁給了我的兒子景蕭爲妃,與他廝守了無數個日夜,你也真是能忍,爲了能夠召醒她的回憶,一直以另一個身份站在她身旁,其實哀家很替你感到不值得,玄王你是個出色的男人,何必守着那個下賤的女人轉一生,她不過是被景蕭睡了無數次的女人。”
斂太后此話一出,墨玄鈺脣角的那抹笑意頓時僵住。
他回頭,目光死死的瞪看斂太后的背影,並沒有阻止她再繼續說下去。
“你真的以爲鳳小炎那個孩子是你的種,她是在與景蕭成親後才懷上那個孩子的,可以說,他是鳳景蕭的種,哀家只是爲了不讓那個孽種留在宮中與哀家的親兒子搶皇位才說是你的種,讓那個女人帶着那個野種離開鳳鸞國,哀家才能做到無後顧之憂。”
斂太后突然轉身背對着墨玄鈺,朝着面前那空闊的平地走去:“虧你還把鳳景蕭當成自己的兄弟看待,他明知玄王妃是你的女人卻還將她強行留在身邊,把你的女人變成他的女人,爲他生孩子。”
斯慕欽猛然擡起手中的劍,墨玄鈺立刻伸手一擋,然後從斯慕欽的手裡拿過了劍,語氣淡漠的說:“退下,讓我們尊貴的太后娘娘繼續說下去。”
斂太后回身,看到的是滿臉不在意的墨玄鈺。
她的面容頓時變得猙獰了起來:“墨玄鈺,你就一點都不在意。”
“王妃待本王如何,本王心裡清楚,你這一生說過最多的話,恐怕也就是現在了吧。”墨玄鈺緩緩走向她,手中的那一把劍還在滴血。
斂太后望着他手裡的劍,卻是一臉的平靜,她雙手放落在了自己的身前,緩緩轉身看着明月:“來吧,鳳鸞國是毀在我手裡的,我是罪人,哀家是罪人。”
墨玄鈺走近她,猛然擡起了手中的劍,狠狠的砍落在了斂太后的鬢髮處。
斂太后頭頂戴着的鳳冠頓時跌落在地面。
頭髮被削去了大半,使得斂太后一下子看起來狼狽不堪。
她猛然回身,目光死死的瞪看掉落在地面的鳳冠,面容如同死灰一般的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