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蟾是他們陰氏的至陰之物,之前一直由他的奶孃拿着,莊月柔便是可以承載至陰之物的體。
只是莊月柔並沒有將雪蟾吞噬,可五年前,莊月柔被帶上黑崖頂後,雪蟾也跟着消失了。
而今時隔五年,雪蟾再一次出現。
墨玄鈺怎能不擔心。
沈阡城如實的說:“她告訴我,是有人將雪蟾送到她閨房內,並留下信條,她才帶着雪蟾到軍營來尋你,但她已將雪蟾服下,無法取出,所以她的血是你的藥,你不能將她趕走。”
“你們兩個,去將雲千昔帶過來。”墨玄鈺坐回牀榻。
兩位士兵轉身離開時,墨玄鈺又道:“派幾個人去無妖鎮。”
兩位士兵聽到命令,回身對墨玄鈺點了點頭後,便離開。
沒一會兒,雲千昔進入了臥室,看到墨玄鈺坐在牀榻,她趕緊朝墨玄鈺走去:“王爺……”
墨玄鈺眉頭一蹙,語氣冰冷:“站住。”
雲千昔趕緊停住腳步,雙眼含着潤潤的水華,我見尤憐的模樣,說:“王爺,婢妾很開心,王爺醒來想見的人是婢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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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玄鈺眉頭暴跳了幾下,他並不想見她,他想知道的是雪蟾。
墨玄鈺閉上雙發,冷道:“是誰是給你的雪蟾。”
雲千昔雙手十指攪緊,輕輕的,小心翼翼的說:“婢妾也不知是何人,自那日王爺在玄王府大門叫婢妾離開後,婢妾便回雲府,幾日在房中,後來有一日離開閨閣到院外轉了一圈,再回到房中的時候,發現房中多了一樣東西,那人還留下來紙條,不過,那人讓婢妾在看完紙條後,便將紙條燒了,是那人讓婢妾帶着雪蟾到軍營尋找你,說王爺有難,急需雪蟾一用,不得有半點耽擱。”
雲千昔往好的方面去說。
但又想到莊傾城的囂張,雲千昔便低頭抽泣:“王爺,若不是婢妾堅持守在軍營,怕是王爺還要再受苦,王妃她……”
“夠了!”墨玄鈺低吼了一聲,雙手攥緊了拳頭,重重的砸落在了牀榻處:“你最好不要騙本王,若讓本王知道你靠近本王有任何目的,本王絕對會讓你生不如死。”
雲千昔“撲通”的跪落:“王爺,婢妾自始自終對你忠心耿耿,絕無二心,婢妾不求多的,只求王爺爲了自己的身體,讓婢妾伴你左右,等你需要婢妾的血時,婢妾隨時爲你取來。”
沈阡城呵呵呵的笑了幾聲:“真是情深意切。”
墨玄鈺一記冷光狠狠的甩向沈阡城,沈阡城卻已拿起書,檔在了自己的面前,沒有看墨玄鈺那要吃人的眼神。
讓雲千昔相伴左右是不可能,他更加不會讓她在軍營裡自由出入,這裡可是軍營重地,萬一她本着不軌的心意到來,那他與幾十萬鈺麒軍的性命豈不是危險。
“帶回去。”他命令道。
雲千昔見自己還是要回到那黑漆漆的營賬,搖頭,跪着爬到墨玄鈺腳邊,雙手揪住了他的衣物:“王爺,不要趕婢妾,不要趕婢妾,那裡太黑了,婢妾怕黑。”
墨玄鈺一腳踢開:“帶走,沒有本王的命令,雲千昔不得隨意出入營賬,不得在軍營內行走。”
兩名女士兵將雲千昔架起走。
雲千昔不甘:“王爺,王爺,你留下婢妾,婢妾可以讓你的火毒不再發作,就算髮作了也不會太痛苦。”
“滾。”墨玄鈺心情不大好。
手撫着胸口站起身。
沈阡城放下書,看他又起來了,搖頭說:“你還是決定要去一趟無妖鎮。”
“本王不放心她。”墨玄鈺披上了披風,快速的走出了營賬。
沈阡城搖了搖頭,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妻奴也不過如此,她與你就真的那麼重要。”
重要到連性命都可以不顧了。
沈阡城也快步的走出營賬,在墨玄鈺整頓好自己要帶的人馬時,沈阡城也把雲千昔從營賬內領過來了。
墨玄鈺看到沈阡城身後站着的女子時,眉頭狠狠的蹙了一下:“沈阡城,你想幹什麼?”
“我是你的主治醫師,你不聽我勸,便要遠走,我攔不住你,但你總得讓我帶上我的藥吧,你的火毒隨時會再次暴發,要麼留在軍中等王妃,要麼帶上她,取其選一。”沈阡城說。
墨玄鈺目光陰冷的盯着雲千昔。
雲千昔嚇的往沈阡城身後躲了躲說:“王,王爺,是聖醫……聖醫將婢妾從營賬裡帶出來的,並非婢妾擅自離開營賬,聖醫這麼做都是爲了你好,王爺,你需要我的血。”
墨玄鈺的眼神,好似恨不得將雲千昔身體裡的血都吸乾,然後讓她再也不敢站在自己面前。
他攥緊拳頭語氣冰冷的說:“聖醫,如若她在途中敢造次,本王不介意撕了那藥。”
冷冷的扔下了一句話,他便坐上了馬背,帶着十名精銳的士兵,先離開軍營。
沈阡城看着遠去的墨玄鈺,問:“會騎馬嗎?”
“會。”
“上馬,跟上王爺。”
沈阡城躍上了馬背,兩個人一前一後的離開軍營。
雲千昔望着前方的身影,眼底暗暗一沉,手攥緊了繮繩。
莊傾城,只要我能靠近他一步,我與他的機會就更多。
你當初不願意成全我與我攝政王,那我今日便奪你夫婿,奪你所有,毀你擁有的!
……
隨風快天亮的時候,纔將紅琴送到莊傾城的手中。
此時,聞宅大門依然緊閉。
莊傾城與紅鸞在此蹲守了整整一夜。
接到紅琴的時候,莊傾城目光溫柔的從頭看了一遍:“景蕭的琴。”
她緩緩放落到地面,雙手落在琴絃之上,輕輕的撥動了琴絃。
絃音清新有力,餘音緩緩漾開。
那站在院子裡的夕暮老人,手指微微動了一下,暗淡無光的眼眸深處,慢慢的盪開了一抹亮光。
隨後琴音盪開了。
一陣遠古的曲譜,從大門外傳入。
那首曲,叫《君予別》!
是一首失傳了許久的樂曲,也是他昨夜彈湊的上半部分,可快到高潮部分的時候,便不知後半部的了,而外面的人,卻音而不絕的將下半部分也彈出來了!
君予別,是鳳景蕭教她的!
那時她不懂,現在突然明白!
君予別,君離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