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他把希望寄予在一個孩子身上,有些可笑。
莊傾城突然翻了一個身,墨玄鈺反應極快的放鬆手,以逸在她轉身時,再一次扭到她的腿。
這次,她抱住了一旁的枕頭,繼續沉沉的睡着。
他放下她的腿,蓋好被子,在她身後的空位躺下,從身後抱住莊傾城。
有她的溫度與氣息,纔是最美的生活。
看到她這麼累,他的心疼病又開始犯了。
她的腿受傷了,鳳小炎今日製出來的藥並沒有效果,最重要的是,她通過了今日的考覈,那就代表明日她要繼續參加訓練,不管她的腿受沒受傷,一旦完成不了訓練,便要接受殘酷的懲罰。
沒飯吃是小,軍中的懲罰都是他定出來的,他可以想像得到,她完成不了訓練後,被懲罰時的模樣。
一想到這,墨玄鈺的胸口就悶的不行。
不行,他得想個辦法,讓她自己心甘情願的從這裡面走出來。
他還是後悔讓她參加七天七夜的魔鬼訓練。
如此一想,他將女人抱的更緊,在她沉睡時,他親吻她的頸部,溫柔的呼喚她的名字:“卿塵。”
他始終狠不下心來。
看不得她吃這麼多苦頭。
還是留在他身邊吧……
墨玄鈺躺在她身邊無眠,腦海裡在籌劃着明日砍殺狐人的事情,他似乎想到了一個不錯的主意。
還未天亮,墨玄鈺便離開她。
昨夜裡攔着他的那些女兵,被女將留下來,罰跪在原地。
墨玄鈺心情大好,從女將面前走過的時候,淡淡的說:“我讓她們回去休息。”
“是。”紅鸞接到命令,立刻讓她們回營。
莊傾城甦醒的時候,只當是自己昨夜裡做夢了,夢見墨玄鈺躺在她身邊,將她抱入懷裡,溫柔的呵護了一晚。
她掀開了被子看了眼,自己的腿還是如昨日那般的紅腫,小炎那孩子調配的藥水少了兩味重要的藥,所以效果也大大減少了。
軍中的用藥都是普通藥水,需要一些時間才能好。
紅鸞走入營內,見莊傾城已經起身,問道:“你還好嗎?”
莊傾城下牀,左腿踩着地面的時候,痛的鑽心,但還是咬咬牙忍了:“還好。”
入營的時候,莊傾城就已經看過七天七夜訓練的規矩,受傷的人也不會被特殊待遇,拖累全隊人的後退。
但可以選擇退出,日後再也不可能進入女子兵營。
莊傾城不想放棄,她已經通過了第一道考覈,兩天後又是一考,她在這裡堅持了三天,也就意味着她只要再堅持四天就好。
等訓練完回來再好好調理一下自己的腿就好了,她可以儘量少用左腿。
但她的想法有些天真。
集訓在一刻鐘後開始。
綠蘿看她的眼神有些怪異。
她入軍營,無人知道她是玄王妃。
但總有些人,看她不順眼,大概是因爲莊傾城是新兵里長得最好看的,她很白,白的剔透的那種。
稱爲美顏盛世都不爲過。
莊傾城並不理會綠蘿,這個女人從她一踏入女子兵營開始,就一直看她不爽。
她只是覺得,只要綠蘿不她某種利益上造成傷害,她忍一忍就過去了,何況,她一個王妃跟一個小兵計較,豈不是太不識大體了。
“今日的訓練,練劍術,兩日後一考,一對一比較劍術,我們的教官會教你們如何握劍,如何在最短的時間內,學會一套劍法。”一名女將神色嚴肅的說。
紅鸞正要擡手指着綠蘿,可是,鳳琴卻匆匆忙忙的在外面衝入。
衆女兵回頭看向鳳琴,和鳳琴身後的一羣男兵,他們身上、臉上都染上了大片小片的鮮血,身上散發着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紅鸞看到鳳琴俊顏上染着的那一攤血跡,下意識的問:“鳳副將,你的臉……”
鳳琴沒有理會紅鸞,直接從她身旁走過,來到了莊傾城面前,伸手抓住了莊傾城的手,焦急的說:“快跟我走!”
“幹嘛啊你。”
“小神醫不在鬼醫門,我們不放心其他郎中爲王爺拔劍,你得回去給王爺看傷。”
“王爺受傷了。”莊傾城眼眸一顫,腿一拐一拐的跟上。
不理會軍營中那些女兵們異常的目光,便匆匆的走着。
鳳琴發現她走的實在太慢了,回頭掃了她一眼,見她幾乎以單腿在跳跑,鳳琴索性蹲下身子,將莊傾城背起。
莊傾城嚇了一跳,雙手下意識的搭放在鳳琴的肩膀上。
鳳琴跑着離開女子兵營。
快馬加鞭的往玄王府趕,路上也來不及跟莊傾城解釋,到了王府,只叫莊傾城自己進屋看情況。
莊傾城進入屋子的時候,就看到幾名來自於鬼醫門的醫師正爲墨玄鈺止血。
小炎抱着她的衣物,叫她到裡屋換。
莊傾城換上了醫袍後,便趕緊走到了墨玄鈺身旁,爲他檢查傷。
一把被折斷的劍刃插在他左腹,裡面溢着黑色的膿血。
鬼醫門的醫師說:“王爺身上的劍穿過了身體,還有一截在體內,但傷到了大動脈,拔劍時,恐怕會發生大出血,草民不敢輕易拔出來,玄王妃,你看看要草民準備什麼,草民全權配合王妃。”
“被誰所傷。”莊傾城眉頭狠狠蹙起,語氣冰冷的問。
鳳琴站在一旁解釋:“今日天還未亮,王爺親自壓着一羣狐人到太陽行宮,等着狐刺史過來監斬,哪隻,在中途,竟有十幾名死士出現,先是殺死了那百隻狐人,後又刺傷了王爺,還殺了我軍十幾位上將,王爺他……他爲了護我才受的傷。”
鳳琴說到這時,聲音哽咽的跪在牀邊。
“若不是因爲……我分心,他也不會受傷,卿塵,你要怪就怪我吧。”
在鳳琴說話間,莊傾城已拿着紗布,按壓着他的傷,快速的拔出那一截劍刃。
血開始噴,她用紗布按壓着,但紗布很快就被血給吞噬,紅紅的一大片。
莊傾城開始不淡定了,她叫鳳小炎給她找藥,並親自給墨玄鈺喂下,她負責爲他的筋脈、傷口。
只有傷口縫合起來,才能夠有效的止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