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阡城並沒有回答聞相的話,小神醫在一旁解釋:“大人,師父爲人看病的時候,不喜歡分心,等師父診斷出來後,自會告訴各位大人和王爺。”
說話間,小神醫已拿出了一個藥箱,從藥箱裡面拿出了一把鋒利的小刀子,他把小刀遞給沈阡城。
沈阡城接過,他在鳳景蕭的手腕處,輕輕的切開了一條小口子。
沈阡城的一舉一動,莊傾城都看在眼裡。
之前到御景殿,鳳景蕭不願意讓她查看他的身體,所以,她對他的身體情況一無所知。
沈阡城是個靠譜的醫者,她相信他一定可以查明鳳景蕭的病因。
刀子劃開鳳景蕭的手腕時,一股黑色的血從鳳景蕭的血管裡冒出來。
衆人紛紛驚呼:“皇上的血怎麼會是黑的。”
“皇上該不會是中毒了。”
“你們都閉嘴,先別說話,等聖醫看好了自會告訴我們。”
隨後,沈阡城的刀子落在了鳳景蕭的眉宇。
眉心處的血卻是鮮紅的。
看起來正常無異。
衆人又是一驚!
他們不知道這是爲什麼,但是,莊傾城卻猜出了一二,景蕭他該不會是……
“嘩啦”一聲,沈阡城掀開了鳳景蕭的衣物。
衆人就看到,赤果果的胸膛處,血管密佈,而心腔處還有一條細細的縫合口。
聞相終於忍不住的指着鳳景蕭胸口處的那一條縫問:“這是誰幹的,一看就是人爲的,誰幹的。”
這時,沈阡城緩緩擡頭看了看聞相,語氣淡漠的說:“皇上中了鶴頂紅,藥量不多,所以並沒有毒發身亡,不光如此,皇上體內還被下了一個蠱術,這種蠱術,來自於異域丹族,他們將蠱捏進藥丸裡,給人吃下後,蠱蟲便會進入人體,一旦聽到下蠱之人的簫音之聲,被下蠱之人便會頭痛欲裂,這只是其中兩個病因,這個大人問起皇上胸前的刀口是怎麼回事,我可以解釋爲,有人曾經打開過皇上的心腔,取其心脈上的心頭血,而皇上胸口處的那些密集血管,是那人在皇上的體內煉蠱所成。”
“砰!”沈阡城的話剛說完,季君九一拳重重的打向了雲卿浣。
雲卿浣捂着自己的胸口連連後退,嘴裡立刻吐出了一口血水。
她沒有防備到季君九會在這個時候出手。
手中的蓮杖攥緊,她掃過四周,想尋找苗族長老的身影,發現苗族長老並沒有出現。
這個老東西是怎麼回事,爲什麼在關鍵時刻沒來,難道他會不知道御景島失火了嗎。
蓮女們紛紛圍着雲卿浣,將她護在自己的身後。
“護國聖女,皇后娘娘,你就這樣照顧皇上的,把皇上弄成一個殘廢,是想把皇上弄死再奪皇位不成。”季君九聲音響亮,半個島的人都能聽見他的話。
雲卿浣終於意識到是季君九一手策劃,他想借此機會弄死她。
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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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是那個妖妃,住在御景殿時,對皇上下的蠱術,取走了皇上的心頭血,還在皇上身上下鶴頂紅,我只是護國聖女,又不是醫師,太醫們都說皇上無藥可醫的時候,我也就只好死馬當活馬醫,動用苗族秘術,爲皇上延續生命,你們應該感謝我,是我救了皇上,皇上纔有機會等到聖醫。”雲卿浣握緊了蓮杖,隨時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哈哈哈哈!”季君九大笑了起來:“玉貴妃已死,你說什麼都行,死人又不會從棺材裡跳出來反駁你,可我聽說,異域苗族有位聖女自稱女帝,統一了六部部族,移動異域大陸準備登上我滄洲大陸,大肆掠奪皇土,欲將這片大陸搞得生靈塗碳。”
當中的臣子們,並非無用之人,季君九的一席話,令他們很快找到了那個自稱女帝的人選。
眼前這個巫蓮不就是來自於異域苗族的聖女嗎?
看她在宮裡那八面玲瓏的架勢,頗有些女帝的風範。
不論九王說的是否屬實,這個女人都不能再留。
“何況,玉貴妃是被你燒死的,她到底是不是燒,還不是全憑你一口決定。”季君九握緊了身後女子的手。
而一直躺着的鳳景蕭,掙扎着要坐起身。
聞相與其餘兩名大臣趕緊將他扶起。
他聲音虛弱的瞪看雲卿浣:“不用再狡辯,朕可以說出實情,就是這個女人封鎖了整個御景殿,派來苗族族人看着朕,不準朕踏出御景殿半步,最重要的是,她還向母后隱瞞實情,害母后矇在鼓裡。”
斂太后從頭到尾都沒說什麼,想要除掉她,恐怕沒有那麼難,這裡羣臣百官看着,他也沒證據證明斂太后對他做過的那些事情。
斂太后聽到鳳景蕭的話時,臉色微微有些緩和。
她開聲喝道:“巫蓮,你實在太讓哀家失望了,哀家將你親自帶入皇宮來,封你爲護國聖女,不是讓你在皇宮內胡作非爲,皇上娶你爲後,給你盛寵,你不但不感激,反而這樣害他。”
“你!”雲卿浣猛地回頭,惡狠狠的瞪看斂太后。
真是人爲財死,鳥爲食亡,眼下這種困境,皇太后首先做的便是將她給推出去。
好樣的!
“難道這一切,不是皇太后策劃的嗎?”雲卿浣反咬一口。
斂太后眉頭蹙的更緊:“哀家怎麼會謀害自己的兒子,你休得胡說,皇上,護國聖女雖是哀家帶入皇宮的,但她犯了大罪,皇上定要重罪,否則,這後宮的女人都爭相效仿,那還了得。”
鳳景蕭脣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諷刺。
“那就交給母后處置,母后你看要如何責罰她,才能抵消她的罪過。”她不是一心想重用巫蓮嗎,他就讓她親手下令殺了巫蓮,讓她與巫蓮反目。
斂太后的臉色微微一變,她豈會不知鳳景蕭的意思。
他想讓她與巫蓮沒有再重修舊好的機會。
若是此時不殺她,怕是無法抵過。
斂太后心中快速的盤算,最後想到了黑崖頂:“不如將她送到黑崖頂,關在黑暗中,永世不得離開。”
鳳景蕭咳了幾聲,看了眼四周的臣子問:“你們覺得如何。”
聞相站起身,指着雲卿浣說:“她死一千次都不足爲惜,怎麼能讓她再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