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動紅菱,可是男人紋絲不動。
鳳小炎看到這一幕時,有些着急,他輕輕的拍了拍男人的頭,聲音軟糯:“九皇叔,你放我下來吧,我孃親以爲你要對我使壞,你放我下來,我孃親就不會這樣了。”
“嗯!”孩子,你太天真了。
不過,男人還是將鳳小炎放落下來。
鳳小炎邁着小短腿朝莊傾城走去。
快要來到莊傾城面前時,莊傾城伸出手,揪住了鳳小炎的耳朵:“把他給你吃的東西吐出來。”
莊傾城揪他揪的有些痛,但鳳小炎不敢出聲,他抿着嘴巴眼巴巴的看着君九,可又想到她母親那麼討厭眼前的男子,鳳小炎想求救的心被壓回去,若是父皇在這裡,孃親就不會這麼對待他了。
這簡直就是家暴,也就只有父皇能忍受了。
君九攤了攤雙手:“玉貴妃,本王已將你兒子放下,你是否該將纏在本王身邊的紅菱給拿走,不然,本王還以爲你想引起本王的注意。”
“無恥之徒。”莊傾城厭惡的收回紅菱:“滾出去。”
但凡對她兒子不軌之人,莊傾城都對對方無一點好感。
君九不但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反而坐下來:“本王是來求醫的。”
“不治。”
“玉貴妃貌美如仙,心地善良,本王是個重症患者,你不會看着本王兒受寒流之毒而不管的,對吧。”君九先挽起了袖子,放到了桌面。
莊傾城眉鋒一擰,眼眸冰冷的掃過放落在桌面上的手,她知道,他在邀請她爲他把脈。
可是以這種姿態上門求醫的人,還是第一次見,但她莊傾城絕不會接。
他是鳳景蕭的敵人,是她的敵人。
她從不會對敵人心慈手軟的。
“不走是吧,行!”莊傾城伸手一撈,便將鳳小炎抱起,轉身,往門外而去。
君九望着她決意離去的身影,眉頭微微上挑,並沒有阻止的意思。
因爲莊傾城走不出傾城樓的。
果然,快到傾城樓的時候,大門就被兩個黑衣人給關上。
莊傾城轉身,目光惡狠狠的瞪看君九:“這是我的傾城樓。”
“本王知道。”君九站起身,緩緩從大廳走到屋檐下,與她隔着一個院子兩相對望。
月上樹梢,昏暗的光線灑落在君九的身上,暈染上了一抹神秘又朦朧的色彩,正是如此令莊傾城腦海裡浮現了寒池裡的男子。
他們兩人的體型,似乎一模一樣。
她眉頭動了一下,下意識的問:“季君九,想我治你可以,我需要相應的報酬。”
不曾聽說鳳鸞國的九王有什麼病症的,她只聽聞,鳳鸞國的九王是個對女人兇殘暴戾的王,手裡握着重權,平日在百官面前自稱孤!
能以孤自稱的王,絕對孤高冷傲,而且還是一個殺伐果斷的陰狠男子。
她不想招惹這個陰險的男人,只想離他遠一些,再遠一些!
他收集無數美麗的女人,也鍾愛美人,現在強勢踏入她傾城樓,絕非只是看病那麼簡單。
沒有人,上門求醫是以這種手段強迫人的。
九王冷眉一挑:“你說,你想要什麼報酬,本王都可以答應你,只要能博得美人一笑。”
無恥!
無恥!
這個賤渣渣,看她怎麼收拾他。
莊傾城眯了眯雙眼,擡起柔白的小手,指着君九腰間掛着的五星芒兵符,紅脣裡吐出:“你手裡的二十萬兵將虎符。”
院子裡所有的侍衛及君九的暗衛皆看着莊傾城,隨後他們又看到君九,兩方都做好了拼死一戰的準備。
誰都知道,五年前,太后將兵符交給君九的時候,就因爲一個宮人多看了兩眼他手中的兵符,而被挖去了一雙眼睛,三年前,鳳鸞國與玄武帝國交戰,有人偷走了他的兵符後來被抓回來後,他將那個偷他兵符的女人,扔進了軍妓營,還誅殺了那女人的九族。
就在前不久,有官員不小心碰掉了他的兵符,他着鳳景蕭的面,將對方的手給斬了。
因此,人們猜測,兵符是君九不可褻瀆的寶貴之物。
許多官員看到君九的時候,能躲的遠一點就躲的遠一點……
以免碰着了他身上掛着的虎符,被剁手、剁腳甚至剁腦袋都有可能。
他的可怕,可以用魔鬼來形容。
朝中上下反對他的人很多,但沒幾個敢出來發聲,現在斂太后光是依仗着九王,就穩固了不少地位。
然而……
一個“好”字,令院子裡所有人都以爲自己失聰了。
只見君九扯下了腰間的兵符,從屋檐下來,走過院子,正踏上了另一個屋檐。
他手裡拿着兵符,在莊傾城面前晃了晃。
莊傾城騰出一隻手去拿,可他突然擡起另一隻手握住了她揮來的小手:“別急,本王也是有要求的。”
莊傾城眉頭擰緊。
“給你兵符,你要上門爲本王診治,本王的病一日不好,你便得守在本王身邊,嗯,就搬到本王的王府居住吧。”
莊傾城甩開他的手,又快速將兵符拿過手:“我是皇上的女人,我堂堂一個貴妃搬到你九王府居住,這成何體統,你也不怕被別人說閒話。”
“我不介意讓鳳京城的老百姓有些閒話聊聊,打發打發這無聊的冬季啊。”
莊傾城真想破口大罵他“滾”!
但是看在這個兵符,莊傾城強忍着快衝破腦門的氣血,冷冷的說:“我可以上門爲九王診治。”
“嗯!”君九眉頭一挑。
“但今日不適合,我看九王氣色挺好,你若真想治病,諾,對面就是一間花樓,綰綰、姑娘,要什麼有什麼,只要春宵快活一夜,你的病定能——藥、到、病、除,獸性大發的病人在我這兒,無藥可救。”莊傾城紅脣勾起,好一番諷刺男人。
君九也不生氣。
這個女人現在就逞逞嘴皮子,等到了九王府,她會按照他的方式住下來。
“本王病發時,便會叫人過來召你。”君九說完,從她身旁走過。
傾城樓的大門爲君九而開啓。
可在君九邁出大門時,莊傾城的耳畔拂過了君九輕浮的聲音:“本王更想留在玉貴妃的房中快活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