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童雪霜帶着探究的眼神,冥墨塵趕緊回過頭來看着她,眨着大眼睛,一雙漂亮的瞳眸裡透着無辜,小心翼翼的賠笑着,輕聲問道:“姐姐,怎麼了?”
童雪霜看着他只是搖搖頭,沒說話。
冥墨塵疑惑的眨眨眼,隨即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低頭又給她舀了碗蛟龍肉,殷勤的遞到她手裡,語氣嬌嬌軟軟的,格外好聽:“姐姐,來,快多吃點,不吃白不吃。”
童雪霜點頭,知道這湯對身體是有極大好處的,就受了他的好意,而那些大臣們之所以這麼驚訝,估計也是因爲這湯的珍貴性。
兩人在這裡說話間宴會已經開始了,大批穿着豔麗的舞姬從旁邊涌進來,行過禮後就開始獻舞,絲絲樂音縈繞着整個御花園上空。
臺上,冥淩御和惠妃低聲笑語晏晏,其他嬪妃也是笑容滿面,臺下,衆臣子也是喝酒的喝酒,賞舞的賞舞,一團和氣的樣子。
只有冥墨烈坐在位子上看着另外兩人,神色不明,從他倆回到這裡開始他就一直沒有搭理他們,好似在生氣一般,冥墨塵也沒空搭理他,一直殷勤的伺候着童雪霜,生怕她會覺得不自在。
兩人來來去去的,吃着點心,品着美酒,不時小聲的說着話,動作看上去很是親密自然,雖然大部分時間都是冥墨塵在說話,但是他還是很開心,面上笑容甜得膩人。
坐在臺上的冥淩御看着兩人相處的樣子,微笑着點了點頭,很是欣慰的樣子。
溫貴妃看到他的表情,順着他的心意在旁邊笑言道:“皇上,塵兒是真的長大了,你看,多會照顧人啊。”
“是啊,真的長大了。”冥淩御笑道,語氣頗爲感概。
惠妃在另外一邊聽到兩人的話,冷冷的瞥了溫貴妃一眼,隨即嬌笑着朝冥淩御道:“皇上,翼王爺長大了會疼惜人了,這自當是值得高興的好事。”說到這裡,她捂着嘴又嬌笑一聲,眼神閃閃,話音卻一轉。
“可是他疼惜的這女子只是王府裡一個身份卑賤的小丫頭,難免有些失了皇家顏面,皇上你是不知道,現在外面的百姓傳的有多難聽,只是一個小妾而已,卻不但上桌和王爺平起平坐的用膳,現在更是當着文武百官的面坐於主位,這實在是有失體統,知道的人會說是王爺憐香惜玉,不知道的人還不知道在心裡怎麼編排了,以爲皇家沒有了規矩,傳到四國,那也是會讓四國恥笑的啊。”
“妹妹,你這話就說的不對了,按你這話的意思是塵兒給皇家丟臉了?”溫貴妃馬上反駁,話裡話外似乎都是在維護冥墨塵。
惠妃也知道冥淩御寵愛兩個少年,雖然她的心裡確實是這麼個意思,但是卻絕對不能表現出來,否則會惹得冥淩御不悅,從而失了君心,這樣得不償失的事情她又怎麼會做。
“皇上,臣妾不是這個意思,臣妾只是想說,這樣低賤身份的女子配不上兩位王爺,絕對沒有姐姐說的那個意思。”
冥淩御臉色已經有些不好了,但是礙於今天是惠妃的生辰,也沒說什麼,只是擺擺手道:“行了行了,朕知道你的意思。”
他轉頭看向臺下的兩位少年,不再說話,兩個女人對看一眼,心下一戚,也安靜了下來。
而臺下的冥墨烈此時也正板着一張俊臉,怒氣衝衝的瞪着另外相處融洽的兩人,周圍的人感覺到他的怒氣,心裡暗道不好,更加小心的注意着自己的言行舉止,就怕自己哪裡一不小心就惹了這不講理的祖宗。
在冥墨烈那張俊臉變得氣鼓鼓的時候,高臺上的冥淩御終於注意到了,關懷的朝他問道:“烈兒?怎麼了?”
冥墨烈嘴一抿,眼睛一紅,放在面前的酒壺就已經被他擲到了地上,嚇得周圍的臣子都是一顫,舞姬也全部停止了跳舞跪在了地上,低垂着頭瑟瑟發抖。
摔在地上的杯子碎裂,碎片濺到對面的人臉上,那人炸雷似的驚跳起來,大喊一聲:“七弟,你瘋了是不是。”
此人是冥國大皇子,冥墨隋,母親只是一個嬪位,但因爲是冥淩御的第一個皇子,在還沒有冥墨烈冥墨塵時也是受寵的,但是有了兩人後地位急劇下降,後來冥淩御對他更是關注極少,對於冥墨烈冥墨塵他明面上不敢表現出什麼,但是心底裡卻恨極了他們。
今日看到冥淩御給兩人蛟龍肉,心裡更是起了各種不舒坦,明明是兩個傻子,兩個白癡,什麼都不如他,他不明白冥淩御爲什麼要這麼寵他們,寵也就算了,今天竟然還當着大臣們的面給他們蛟龍肉,難道還真的打算把一個國家交給他們?
把一個國家交給兩個什麼也不懂的傻子,這簡直是荒唐!他又嫉又恨,只是苦於自己是庶出的大皇子,沒有任何發言權,心裡正苦悶着,卻無緣無故被摔下來的杯子擲到了臉,心裡頓是火冒三丈。
他伸手往臉上疼得火辣辣的地方一抹,只感覺一陣溼黏,拿下來一看竟然滿手的鮮紅,心裡的妒火怒火再也壓不住,指着冥墨烈就大罵:“你沒有腦子啊,除了胡亂發脾氣你還會什麼。”
坐在冥淩御後方的麗嬪也是大驚失色的跑出來,用手帕捂着冥墨隋的傷口,心疼極了的道:“隋兒,隋兒,你怎麼樣?快坐下來,讓額娘看看。”
手帕捂在傷口上很快被染紅了,她心疼的紅了眼,轉頭看了一眼對面的少年,語氣埋怨:“雙王爺,你……你怎麼也不注意點呢,隋兒他到底是你的兄長,你有什麼不舒服的也不能衝着他發火啊。”
說完又看向臺上的冥淩御,淚眼朦朧:“皇上,你看隋兒這……”只是後面的話還未出口,在看到冥淩御的臉色後,生生的止住了。
坐在臺上的冥淩御臉色鐵青,可是卻是對着冥墨隋的,眼睛裡有着盛怒,聲音裡不住的寒意:“混帳東西,你剛剛說什麼?”
“什麼?”冥墨隋一手捂着傷口,茫然。
“啪”的一聲,冥淩御猛的一下摔了手上的酒杯,文武百官皆是一抖,全部跪倒匍匐在地。
“孽障,你把你剛纔說的話再說一遍!”冥淩御指着冥墨隋怒吼,嚇得身後的嬪妃們也馬上是跪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