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王的金牌寵妾
惠妃見此,又變化了口氣,從自己手上滑下一個玉鐲,帶上她的手腕,阻止了她的推脫,恩威並施的道:“母妃知道你是個好孩子,做這些也着實爲難你了,但是你也看到了,現在你父皇明顯是偏心那雙王爺的,母妃這樣做,也是爲了你夫君的將來着想,想來,你也是希望你夫君將來出成爲人中之龍的,對嗎?”
玲瓏雙目泛紅,緊咬着脣瓣點點,低低的應承道:“是,妾身知道如何做,定不會讓母妃失望。”
聞言,惠妃這才徹底的放下心來,滿意的點點頭,只道:“如此甚好,也難得玲瓏這麼深明大義,本宮有些乏了,你就在此處等着風兒吧。”言罷,站起身來,在一邊嬤嬤的攙扶下,轉身往內室走去。
玲瓏起身,俯身恭送她,待她的身影消失在偏殿後,一直隱含在眼眶中的淚水才滑出來,面上是說不出的悲涼和苦澀。
冥墨風從惠妃寢宮出來後,就隱身進了暗處,一身黑衣的暗衛跪在他身前,他冷聲道:“去狀元府,將雙王爺被囚禁在尚書房的消息,想辦法不動聲色的傳達給溫儀公主。”
“是。”隱衛領命退下。
冥墨風從暗處走出來,望着頭頂上的彎月,嘴角也慢慢的揚起來。
冥墨風和玲瓏回去的路上,冥墨風明顯心情很不錯,閉目養着神,嘴角一直都是微微勾起的。
玲瓏坐在他身邊,惻目看着他,神情呆然,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怎麼了?母妃說了什麼?”冥墨風突然問道,將玲瓏的思緒倏然拉回來,心中也是嚇了一跳,看向他,發現他還是閉着眼睛的,心中一鬆,快速收斂了面上的表情,低垂下頭道:“沒有,母妃只是拉了些家常。”
冥墨風沉默,不語,玲瓏也不知道他信不信,心中正忐忑着,卻突然感覺臉頰上一熱,男人握着她的下巴,擡高了她的臉,對上他深邃的視線,勾脣,帶着說不出的魅惑道:“玲瓏,你知道嗎,你一點也不善於撒謊。”
將手指慢慢的順着她的臉頰撫弄,最後落在她的紅脣上,氣息都噴灑在了她的脣上,兩人幾乎曖昧的貼在了一起:“你一說話,臉就會紅,很美麗。”
玲瓏看着近在眼前的俊臉,神情開始恍惚,面色潮紅,慢慢的,慢慢的閉上了眼睛,期待着男人吻上來。
可是等了許久,男人的氣息卻倏然飄遠,她緩慢的睜開眼睛,看到剛剛還對她曖昧親暱的男人,已經躺到了原先的位置上,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彷彿剛剛只是她的錯覺一般。
心,毫無預兆的一疼,她慌忙的轉開視線,收拾着自己破碎不已的心。
“玲瓏。”閉上眼睛的冥墨風又突然喊道,玲瓏收拾好心情轉頭看向他,冥墨風輕聲道:“本王不喜歡背叛,也別做本王不喜歡的事情……”
玲瓏一怔,面上已經毫無血色了。
“好。”她艱難的應下,聲音已經不穩。
車窗外微風拂來,撩起了窗簾,窗外的一切沐浴在月色下,帶着莫名的淒涼,可再淒涼,也遠比不上此時玲瓏眼中的淒涼。
苦笑溢出脣瓣,擡起頭,卻擋不住那執意想要溼了臉頰的奔騰淚意。
背叛,不喜歡之事……可是誰又肯給她選擇的機會呢?
冥墨風並沒有隨着玲瓏回到四王府,而是在半道上下了車,馬車漸行漸遠,馬車內纔敢傳出壓抑的哭聲,卻傳不到令她心碎的男人耳中,盡數消散在了夜色中。
——
冥墨風下了車,就直接往雙翼王府而去,站在府前,招來幾個隱衛,讓他們先進去引開大部分的暗衛,他才翻身躍進府內。
腳步輕輕的進了雙翼苑,看着映在窗簾上的清冷身影,他忍不住開始激動,如果說惠妃因冥墨烈被囚禁高興是爲了自己的兒子將來有望登上皇位,那麼冥墨風則是單純的爲了自己能夠將那抹小身影擁入懷中。
很多時候,他也想讓自己放開,但是時間久了,他不但放不開,反而有種自己也無法控制的執念,那種想要將她佔爲己有的欲。望太過強烈了,他根本阻止不了,且也無法阻止。
站在窗外,就是這樣看着她的身影,他的目光也忍不住癡迷起來。
“二夜。”正在他看的入神之時,門內的佳人突然喚道,那聲音還是記憶中的清冷,和麪對冥墨烈時是完全不同的音調。
冥墨風翩然轉進陰暗處,看着一個男子上前站在門口。
“小姐。”二夜恭敬地站在門口,並沒有去推開門,現在夜沉,沒有四婢在場的情況下,他這點規矩還是懂的,更何況他比誰都清楚現在冥墨烈獨佔欲有多強。
“相公去了多久了,有傳什麼消息回來嗎?”屋內的童雪霜問,聲音中佈滿了擔憂。
“回小姐,王爺已經去了兩個時辰,並未傳消息回來。”二夜回道,想了想,又問道:“小姐,三夜隨着王爺進了宮,如若出了事,定會回來稟報的。”
屋內沉吟了一會,半響,才傳回來一句:“嗯,你先退下吧。”
可是兩人的談話纔剛結束,黑暗中就躍來一人,停在房屋前,二夜一愣,看出來人正是三夜,心中不免一驚:“三夜,怎麼就你一人?”
他的話音一落下,就見緊閉着的房門倏然咯吱一聲打開,童雪霜衣衫整齊的奔出來,嬌顏着急的看着兩人:“怎麼回事?相公未回來?”
三夜沒有回到二爺的話,轉身看向童雪霜,恭敬的道:“小姐,王爺被禁足在了宮裡,王爺要屬下回來報信,您別擔心,他會盡快脫身趕回來,要您別出府,就在府內等他。”
童雪霜蹙着眉,眼中的擔憂根本無法遮掩,急切道:“禁足?爲何禁足?”
三夜搖頭:“屬下不知,但是王爺和皇上好像起了爭執,這命令是皇上親口下的,現在尚書房被鐘鳴將軍親自把守,一時之間只怕也出不來,遂王爺要屬下先來給小姐報信。”
報信?
童雪霜急得不行,報了信又如何,她還是擔心啊,她擰着眉看向一邊的三夜道:“帶我進宮,我要馬上見到相公。”
不見他,她根本就放心不下來。
二人聞言,皆是爲難,三夜更是一臉凝重的道:“小姐,王爺要屬下回來報信,就是爲了讓你不要擔憂,您如果執意去皇宮,在路上出了事,屬下如何和王爺交代?”
“是啊,小姐,王爺不會有事的,您……”
“你們帶不帶?不帶,我自己進宮!”童雪霜直接道,臉色認真。
這話一出,兩人還能說什麼,只能點點頭,只是面上都還是佈滿了擔憂,現在這樣的時期,又出了上次被綁的事情,他們真的怕自己保護不周,到時候王爺知道了,兩人想想都是全身冒冷汗,可是看着眼前的女人,知道這也是一個不願意妥協的主,只能在心中暗自鬱結。
童雪霜看着兩人面上的擔憂,只當沒看見,轉身進屋道:“你們先退下,叫人送套黑衣來。”
“是。”兩人退開。
兩人退下後,童雪霜進屋,不消片刻,曉菊就拿着一套黑衣進屋,童雪霜看到她,有些疑惑的問道:“不是讓你們好好養傷嗎?”
曉菊託着盤子裡的衣服上前,轉身關好門後,才恭敬道:“小姐,奴婢已經好了,可以伺候小姐了。”
童雪霜看看她,發現她臉色確實無礙,行動也很敏捷,點點頭,也未問其他。
童雪霜在屏風後換衣,曉菊從後面拿來衣服,服侍着她穿上,眼中不免有些擔憂,躊躇了好久,還是沒有忍住輕聲問道:“小姐,你真的要進宮嗎?”
童雪霜點點頭,也未語,曉菊見她意已決,只能在心中祈禱不會出任何事,擡起頭準備爲她繫上腰帶時,卻突然看到童雪霜面色一厲,冷喝道:“誰?出來!”
曉菊豁然睜大了眼睛,神經緊繃,可是不待她問什麼,就感覺自己頸後一涼,想要旋身躲開,卻已經來不及了,被人倏然點了穴,人定在了原地動彈不得。
“是我,小雪兒。”冥墨風從曉菊身後閃身出來,一臉深情的看着她,眼神是止不住的灼熱。
童雪霜看着他,眼神冷冷的,對他記憶倒是不淺,眸子中的暗色一閃,玉手輕擡,手上的衣袖就像是蛇信子,以強大的力道甩了出去,直逼冥墨風身前。
冥墨風一驚,旋身躲開她的攻擊,張着嘴想要說什麼,可是脣還未動她的手掌又攻了過來,他轉身再次閃身躲開,並急急的問道:“小雪兒,你怎麼了?”
童雪霜根本不答他的話,手上攻出去的招式越發的厲害,黑衣飛旋,似黑蓮盛開,倏然行至他身前,纖細的手指欲纏上他的脖子。
冥墨風只覺得全身發冷,心痛不止,不得已只能反手將她的手腕鉗制在手中。
“小雪兒,就算你忘了以前,可是之前我們也見過的,你忘了嗎?”看着她,他着急的問道,雖然之前她對他就沒有好臉色,但是也從未這般發狠的想要殺他啊。
“忘了,怎麼會忘?是你害的相公受傷,並且生雪兒氣的,我要殺了你爲相公報仇!”童雪霜冷聲道,聲音好似從冰窖從中發出來的。
說完,身子在兩人的手腕下一個反身,大力一旋,將小手從他的手掌中翻出來,又開始攻上去,並且還從袖子下拿出冥墨烈昨日給她防身的匕首,向男人的胸口插上去。
冰冷的刀面在夜色下閃閃發光,閃寒了男人眼,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怎麼也不相信她是真的要殺了自己,心寒又心痛。
他不再反抗,只是笑得淒涼,低嘆道:“爲他報仇,呵呵……想殺你就殺吧。”言罷,閉上眼睛一副任她宰割的模樣。
童雪霜的匕首刀尖立在他的胸口,並沒有真的插上去,她看着他悲傷的俊容,只覺得莫名其妙,這個男人好似真的認識她?
久久未等到痛楚傳來,冥墨風睜開眼睛,看到童雪霜冷眸淡淡的看着他,眼中帶着些許的疑惑,神色複雜,明明是如此熟悉的人,卻帶着這樣陌生的眼神看着他,他覺得自己心痛到呼吸都困難了。
“小雪兒,你不公平。”他帶着嫉妒的道,眼神痛楚。
童雪霜挑眉,示意他繼續說。
“你失憶了,給了希望,可是爲什麼卻獨獨給他一人?爲什麼?之前對他你也是不屑一顧的,爲什麼現在你獨獨對他不同,我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他痛苦的呢喃着,猛然伸出手在她還在思索情況下,將人攬在了懷裡,死死的抱着。
“你放開!”童雪霜立即回神,並怒氣衝衝的吼道,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站在一邊的曉菊瞪着眼睛急得不行,眼淚都要出來了。
冥墨風怕她的叫聲喚來其他人,遂在將她攬入懷中之時,就點了她的穴道,所以童雪霜那一聲怒吼只是無聲的吼叫。
“小雪兒,我就那麼不好嗎?即使重來一次,你也看不到我。”他將她牢牢的鎖在懷裡,低沉而磁性的聲音帶着濃濃的傷感和痛苦。
童雪霜被他很大力道的鎖在懷裡,完全動彈不得,男人身上有着不同於冥墨烈身上的其他氣息,令她無法適應,掙脫不開,只能將抓在掌心的匕首刺進他的腰身。
男人身子微微一怔,童雪霜隨即從他懷中旋身出來,碰到了身後的屏風,砰的一聲落下,發出很大的聲響,驚擾了門外的人。
冥墨風顫抖着手將匕首一點點的拔出來,滴出的血染紅了他的手掌,窗戶口突然躍進來一個黑影,着急道:“王爺,來了很多侍衛,還不走就來不及了。”
冥墨風還在看着童雪霜,將手上的匕首丟在了地上,咣噹一聲,門外同時傳來二夜的聲音:“小姐?”
屋內沒有任何迴應,門外的二夜三夜聞到了血腥味,對視一眼,倏然用肩膀將門撞開,看到兩個身影從門口翻身躍出去。
“站住。”二夜蹬上窗戶,準備追出去。
“別追了。”童雪霜阻止道,示意他先給曉菊解穴,自己低頭彎腰將地上的匕首撿起來,用布巾擦拭掉上面的血跡,道:“我沒有受傷,現在送我去宮裡。”
二夜三夜看着一身黑衣打扮的她,更加爲難了,這在府裡都有人敢找上來,他們如何敢帶她出府?
似乎知道他們的顧忌,童雪霜突然走出房間,手放在口中吹了一下,口哨聲在深夜下很響亮,幾乎就是在哨聲落下時,一個魁梧的身影就落在了院中。
不是嘯天還能是誰。
童雪霜指指走到自己身邊的嘯天,問兩人:“他陪我們去,還有意見嗎?”
兩人同時搖頭。
獸人嘯天抱着童雪霜,二夜三夜在前面帶路,片刻多的時間,幾人就到了皇宮,二夜指着遠處的一個宮殿道:“小姐,那即是尚書房。”
童雪霜順着他的手指望過去,點點頭。
二夜又道:“等下到了尚書房,屬下和三夜會爲您引開一批守衛,您瞄準機會進去。”
童雪霜再次點點頭,四人相互看一眼,開始行動。
二夜三夜落在尚書房的一角,馬上就引起了守衛的注意,幾人同時走過去查看,獸人幾乎是在幾人轉身瞬間,就帶着懷裡的童雪霜躍進了圍牆內,那速度,就是一道根本讓人捉不到的勁風。
落在地上,童雪霜讚賞的看着他,嘯天溫柔的笑笑,將她放到地上,溫柔道:“進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好,謝謝你。”童雪霜道。
嘯天只是淡淡的笑了笑,眼神中有些落寞。
尚書房內。
冥墨烈垂着眸子坐在椅子上,還在想着府內的小人兒,不知道二夜有沒有將消息完整的傳達給她,不想她擔憂,也捨不得她擔憂。
只是,這才幾個時辰啊,他就覺得自己已經相思成疾了。
搖搖頭,他無聲的嘆息,自己都對自己無語了。
此時,寂靜的夜將周圍的一切都印記的非常清晰,冥墨烈擡起頭,看向窗外,想着出去的對策,卻突然聽到身後有稍顯急促的呼吸聲,與淺淺的腳步聲。
他眼神一暗,難道還有人進來行刺?
他倏然提高了警惕,視線轉向那聲響的來源處,那扇關了的窗戶一點點的被推開,風隨着門縫,帶着午夜的寒風吹拂進來,一道矯健的小身影翻身躍進來,臉上帶着黑色的面紗,但一雙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亮眸和男人的對上了。
兩雙眸子,一驚,一喜。
冥墨烈一怔,不可置信的看着進來的人,直到那人奔到了自己懷裡,他還有些傻愣,低頭看着她:“雪兒?”
童雪霜扯掉自己臉上的面紗,露出那張漂亮的小臉,仰着頭看着男人,喜滋滋的點頭:“相公,是雪兒,是雪兒。”
冥墨烈擰着眉看着她,並未伸手將她抱住,語氣還有些冰冷的道:“雪兒,你怎麼這麼胡鬧,這是你能來的地方嗎?!”
看着男人板着的俊臉,童雪霜有些怯怯,卻還是死死的抱着他的腰身,嘟着小嘴撒嬌:“人家擔心相公嘛,就過來看看啊。”
“簡直是胡鬧!”冥墨烈怒氣衝衝的道,看着她,絲毫沒有喜悅,腦子裡想到的全是如果她在路上出了事怎麼辦!
只要一想到那種可能,他就忍不住全身發冷,冒汗,心痛不止,面上的表情也控制不住的發黑。
“相公。”童雪霜弱弱的喊,一看到男人發怒的樣子,她就完全手足無措,小手吶吶的抓着他的衣襬,模樣好不可憐。
“相公不要生氣,雪兒就是擔心你,你要是不想看見雪兒……雪兒現在就回去……”埋着頭,小腦袋都要埋到胸口了,聲音帶着哭腔,並且環在他腰間的手慢慢開始鬆開,人一點點的緩慢的退出來。
還沒完全退出,就又被男人?大力的打橫抱起,往一邊的椅子上走去,她心中一喜,就知道相公捨不得她,仰起頭準備得意的說些什麼,卻被男人惡狠狠地堵住了脣。
男人的吻霸道而深情,狠很的掠奪着屬於她的甜蜜,大手輕柔的撫上她的腰背,細細的安撫摩挲着,那溫柔的力道唯恐將她弄疼了。
感受到男人吻中的溫柔和情意,童雪霜心中甜的不行,仰着頭,乖巧的迴應着男人的索取。
甜蜜的索取持續了很久,久到童雪霜小臉泛紅,呼吸急促了男人才萬分不捨的結束。
昏暗的燈光下,男人漆黑的墨眸中綻放着異常的柔情,與童雪霜依戀的視線交合在一起,滿是溫暖的味道。
“你啊,真是不聽話。”寵溺到不行的呢喃着,他將小人兒擁入懷中,貼着胸口最近的位置上,一聲又一聲的呼喚着:“雪兒,雪兒,我的雪兒,你要我拿你怎麼辦纔好……”
持續不斷的呢喃呼喚中,帶着數不清的憂愁和思念,還有滿滿無可奈何的寵溺。
童雪霜勾着脣笑,貼上男人的側臉,迴應着他的話道:“怎麼辦?好好疼着啊。”
冥墨烈噗嗤一樂,看着她那臉單純無辜的樣子,忍不住又低下頭,輕啄着她的紅脣,承諾着道:“嗯,好,疼着,一直都疼着,好不好。”
“嗯嗯,相公要一直疼雪兒。”喜滋滋的點着頭,童雪霜轉身回抱着他,聆聽着他心臟裡傳出來的心跳聲,只覺得心裡甜甜的。
相互依偎着坐在椅子上,暖暖的燭光搖曳着,香菸嫋嫋,幾許縈繞在兩人的周身,脣自然而然的再次熨貼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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慰藉着彼此那顆不安的心。
冥墨烈凝視着她,手在她青絲中輕輕的穿梭,深情道:“雪兒,我愛你。”
暗啞的聲音,在昏暗的燈光下,即使壓得很低,卻還是清晰的震耳,童雪霜注視着他的眼睛,直直的看着。
冥墨烈很緊張,圈在她腰身上的大手發汗,因爲以往只要他說喜歡她,她都會回以一句雪兒也喜歡相公,可是今日,那脫口而出的愛意沒有經過思考,他太愛她了,只是喜歡遠遠不夠表達他的情意。
他在期待她的回答,雖然知道就算她言愛,也不能作數,可是他還是會莫名的期待。
“相公,雪兒喜歡相公。”這是童雪霜的回答,很久後纔出口的。
冥墨烈有些失落,心底卻又覺得這是最好的回答,他將她攬緊了,心中安慰自己,夠了夠了,這些已經足夠了,畢竟要是在以前就是這些也是他求而不得。
佳人在懷的滿足感,讓冥墨烈心中之前因爲別人而起的鬱結盡數消散,心滿意足此刻的溫香滿玉,就是被禁足在這一方小小的空間裡,也覺得時間飛快。
另外一邊。
冥墨風回到四王爺府,腰上傷口的血已經染紅了整個腰部,黏糊糊的一片,血腥味濃重,看上去很是嚇人。
斥退下暗衛,他獨自一人在房內處理傷口,卻因爲在背後不好包紮,努力的轉身中忍不住發出痛苦的悶哼聲,只是,這些痛真的遠遠不止他心上的痛。
這個傷口是他最愛的女人留下的,僅僅只是因爲他抱了她一下……可是,在別人懷裡,她卻可以那麼溫柔粘糯的撒嬌……
爲什麼!爲什麼!
一次又一次,都如此看不上他,他到底哪裡比不上那對傻子!
“冥墨烈!我要殺了你!”他突然怒吼出聲,將身前一切推倒,嫉恨讓他整張臉幾乎扭曲了。
“王爺?”守在門外的侍衛擔心的喊道。
“滾!都滾!”暴怒的聲音還伴隨着疼痛的悶哼聲。
外面的侍衛一怔,感受到男人滔天的怒氣,知道這個時候他最好離開,卻到底還是不放心,小心的推開門,門一開,就聞到滿屋子的血腥味,他擡頭看向男人,卻倏然感覺胸口一痛,看到一把利劍穿過了身體……
他駭然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往後倒去,發出砰的一聲,就是死了也不知道自己錯了哪裡。
這麼大的聲響很快驚動了其他人,大批侍衛涌來,就連玲瓏和殷蓉也聞聲趕來,卻只看到男人冷硬着臉,接過四福遞來的手巾,面無表情的擦拭着手上的血跡,整個人都帶着一種滲人的陰森感。
“王爺?你怎麼了?”玲瓏看着他,只覺得自己心尖都在顫抖了,甚至不敢看地上睜着眼睛的侍衛。
“無礙。”聲音冷颼颼的,讓人忍不住想要抱着肩膀摩擦全身的雞皮疙瘩。
他擦拭掉手上的血跡,然後將手上的布巾丟到那侍衛身上,對一邊的四福道:“厚葬。”言罷,轉身在所有人莫名的視線中看向殷蓉。
“你,進來。”聲音冷硬異常,沒有半點的溫度。
殷蓉眼一睜,不敢相信的看向他,冥墨風卻已經進門了,她下意識到看了地上的屍體一眼,不知爲何,心中竟然沒有半點喜悅,只有一種莫名的害怕。
她覺得剛剛的冥墨風身上帶着一團無名的黑氣,讓人從心底裡發寒。
她怔愣的瞬間,房門再次被什麼煽動着,發出啪的一聲響,以及男人的聲音:“進來。”聲音中帶着讓人心驚的暴戾殺氣。
身側的手捏了捏,殷蓉往前走了幾步,纔剛走到房門口,就感覺身子一輕,身後的房門倏然關上,身邊的景緻快速的移動,下一秒人被大力的壓到了桌子上,男人的俊臉近在眼前,還有男人猩紅的眸子,彷彿吃人的野獸一般。
“王爺。”她顫抖着聲音小聲的喊,心中的不安在持續的擴大。
“你不是很愛本王嗎?”他冷聲問。
殷蓉害怕的看着他,遲疑的點點。
男人冷聲命令,邊用手大力的撕開她的衣襬:“用說的!”
“我……我愛王爺……啊……”話音一落,就感覺身下突然傳來劇痛,瞳眸驟然收縮,只看到男人臉上近似瘋狂的表情。
冥墨烈看着她痛苦的表情,勾着脣怪笑着,以往那張俊雅的臉在濃郁的夜色下極黑,帶着某種瘋狂席捲了一切,就像是一個吞噬光明的惡魔,將房內最後一絲暈黃的燈光也染黑了……
——
尚書房。
沉浸在甜蜜中的兩人不知道,此刻同一片天地下,有個男人因爲他們的幸福,嫉恨的情緒正在一點點將心獸化,執意要搗毀他們的一切……
冥墨烈抱着懷裡的小人兒,不時的說說話,聊聊天,就這樣甜蜜的膩歪着,直到宮內三更的報時聲響起。
他看向懷中眯噠着眼睛昏昏欲睡的小人兒,不忍心她隨着自己這樣受苦,環在她腰上的手收緊,在她耳輕聲道:“雪兒,先別睡,回去了再睡好不好?”
童雪霜窩在他懷裡搖搖頭,整個人又往他懷裡蹭了蹭,模糊着道:“不要,雪兒要和相公在一起,不然睡不着。”
兩人雖然一起睡的日子還並不長,但是彼此之間真的已經習慣了對方的氣息,冥墨烈如此,童雪霜亦是如此,不管何地,給她的安全感都不如在他的懷中,只有在他的懷中,她纔不會做那些持續不斷困擾着她的夢。
聞言,冥墨烈心中滿足不已,本就捨不得放開他,現在更是順從心中的想法,將她的姿勢調整了一下,讓她能睡的更舒適,並寵愛的摸摸她的小臉,道:“好,那我抱着雪兒睡。”
童雪霜閉着眼睛點點頭,瞌睡已經很濃了,不再作聲,專心的睡覺。
冥墨烈看着她逐漸進入夢鄉,俯首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個珍愛的吻,隨後也心滿意足的閉上了眼睛。
當天邊泛起藍光時,冥墨烈就睜開了眼睛,看着懷中還在沉睡的小人兒,忍不住溫柔一笑,低頭,吻上她的眼皮,感覺到眼皮下的眼珠轉動,他才直起身體。
童雪霜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看到男人暖暖柔柔的視線,懶賴的伸手攬上男人的脖子,用臉頰輕輕蹭着他的側臉,軟軟的撒嬌:“相公,早安。”
冥墨烈輕笑道:“不早了,太陽都照屁股了,還不起來?”
童雪霜在他懷裡轉了轉身,看向窗外,也知道快要天亮了,還不走,天亮了可能就不好走了,遂起身,在男人脣上親了親,聲音恢復了清明:“相公,雪兒在家裡等你,你要快點回來。”
“嗯,雪兒乖乖在家等我。”冥墨烈應承着。
兩人都說的很輕鬆,以爲很快就能再次見面,卻不知道兩人再次相見時,早已經是物是人非……一切的一切都變了。
童雪霜從冥墨烈懷裡出來,輕巧的躍出窗外,就被獸人嘯天抱進了懷裡,兩人悄無聲息地就從皇宮回到了雙翼王府。
——
當天邊的第一縷陽光照進房內時,平靜了一夜的尚書房也打破了平靜,披麻戴孝的溫儀筆挺的站在尚書房門前,低着頭泣哭出聲,手上緊緊地抱着溫貴妃的牌位。
而在她的身後,站着以她的狀元夫君爲首的百官,要求冥墨烈出來就溫貴妃的死做個交代。
“公主,請回吧,皇上吩咐了王爺在此禁足,無論是誰都不能見。”鐘鳴站在溫儀身前,蹙着眉頭勸道。
溫儀搖頭,眼瞼浮腫,哭着道:“鍾將軍,本公主沒有別的要求,只需見七弟一面,得到一個解釋,爲何……爲何要殺了我母妃,還是以這麼殘忍的手段!”
溫貴妃早年就生了溫儀一個公主,十年前倒是又懷過一個,只是還未成型的就掉了,自此以後就不再受孕,這麼多年來就溫儀一個女兒,幾乎將所有的母愛都給了她,是以兩母女的感情一直很好,昨日聽聞到這個噩耗,她幾乎承受不了,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會是冥墨烈做的事情。
在她的記憶中,她的母妃一直對冥墨烈和冥墨塵很好,有時候她甚至還覺得她關心他們甚過對自己,小時候不懂事,爲此還吃過幾回醋,長大了知道她最愛的還是自己,這才慢慢開始釋懷。
她怎麼也想不到,冥墨烈會將自己的母妃活活打死!而且還是當着衆人的面!
她難以相信,爲何他要如此恩將仇報,這些年來,她的母妃對他們實在不錯啊,爲什麼要下此毒手?今日她跪在這裡,無論如何也要討一個說法,不能讓她的母妃死的這麼不明不白。
她知道她的父皇從小到大就包庇他們,這次,只怕也會如此,遂她讓自己的外公動員了大部分的官員,給他壓力,讓他只能秉公辦理!可是最近冥淩御身子不好,她求見幾次無果,只能自己來見冥墨烈,不管如何都要得到一個說法。
“公主,皇上有令,王爺不得踏出尚書房一步。”即使面對溫儀的哀求,鐘鳴還是面不改色的道。
“那鍾將軍放本公主進去,只需一會。”溫儀又上前一步道,身子有些虛晃的往旁邊倒,被身後的刑武良扶住。
刑武良扶着她,眼色擔憂的看着她,低聲安撫:“小儀,你小心點,當心傷着肚子裡的孩子。”轉頭,又看向一邊的鐘鳴,語氣帶着討好:“鍾將軍,通融一下,我們什麼也不做,只是想讓小儀能得到一個理由,如果你不放心,可以只讓她一人進去。”
說話的同時,溫儀也看着鐘鳴,眼神着帶着期盼,但鐘鳴還是不爲所動,還是冷聲道:“請公主不要爲難下官,下官只是遵旨行事。”
溫儀聞言,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本身身體就不舒服,一張臉白得沒有一點血色,掙扎着從刑武良的懷裡出來,朝着尚書房就喊道:“冥墨烈你出來,你爲何要殺我母妃,你爲何如此冷血無情,我母妃待你如親身兒子一般,你爲何這麼殘忍!你出來,你給我說清楚……不要以爲父皇還可以保你,你的事百官皆知,天下皆知,你就算是逃也逃不了的!”
一番話,她喊的很大聲,異常憤慨,到後面就直接哭了起來,站在她身後的百官隨着她的聲音,表情也越變越憤怒,彷彿冥墨烈做的事情已經是人神共憤了,悉悉索索的聲音叫開了,頓時吵成了一團。
守在尚書房門前的侍衛,好似也感染了她的悲傷,表情有些動容,但是沒有鐘鳴的命令,無人敢動。
正在這時,另外一批人從宮門口的方向而來,腳步匆匆,正是一羣懷裡抱着醫藥箱的太醫,前面一個太監正在開路,一路用尖銳的嗓音喊着:“閒雜人等讓開,讓開,快讓開。”
衆人認出來,那太監不正是冥淩御的貼身太監,怎麼會在這裡,還有這麼多太醫,難道?
幾乎是同時想到了某種可能,所有人表情都是一變。
也不敢阻擋了太醫的腳步,只是自發的跟在了他們身後,往盤龍殿趕去,溫儀和刑武良見此,轉頭對視一眼,也顧不得這裡了,在後面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