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州市的勢力格局跟南海市相差不多,都非一家獨大,徽州市除了方家以外,還有楊家。
南海市曾經的四大家族最起碼明面看上去很和諧,但是方、楊兩家爲了爭奪惠州市這個蛋糕,幾乎撕破了臉,從老一輩撕到方榮禮這一代,直到方彤的出現,局面才發生了改變。
痛則思變。
方、楊兩家幾代人都在鬥,但是一直鬥也不是個辦法,勞神傷財還給了外人可乘之機,不過他們兩家都拉不下這個臉說和解。
直到楊家的公子楊沐白遇到了方彤,頓時驚爲天人,窮追不捨。兩個家族一發現這個和解的契機,自然大力撮合。
方彤從小就討厭家族裡這一套,聯姻更是討厭的無以復加,所以在看到方榮禮鐵了心要把她和楊沐白撮合到一切後,毅然選擇了離家出走。
不過其實方彤不知道的是,她能走出徽州是有她爸爸暗中幫助,想要她好好放鬆一下,否則楊家不會放自己未來的兒媳婦出去的。
外面那麼亂,方彤還那麼好看,如果磕了碰了受傷了怎麼辦?方彤雖然沒有受傷,不過卻懷孕了,這讓方榮禮覺得沒法跟楊家交代,所以纔將方彤安排在那麼僻靜的地方。
一個原因是禁足,爲了不讓楊家發現方彤回來了,另一個原因是爲了讓方彤不受人打擾,好好養胎。
可憐天下父母心。
一面是方家的未來,一面是他的女兒,方榮禮陷入了兩難的抉擇,每次看見方彤憔悴的樣子,方榮禮都感覺痛的窒息,所以他下了一個決定。
保方彤母子!戰楊家!
站在家族利益的角度來看,他的決定是錯誤的,但如果站在一個父親的角度來看,他這麼做卻是最正確的。
父愛如山,雖然父親的言語不多,但是他寬闊的臂膀總會在你最需要的時候張開,把你牢牢的保護起來,即使自己粉身碎骨。
方氏集團大廈二十層。
董事長辦公室。
方榮禮此刻正坐在沙發上,熱情的和身邊的年輕人聊着天。在徽州市能夠得到方榮禮如此對待的年輕人,只有一個,楊家的公子楊沐白。
在一個星期前楊家好似發現了蛛絲馬跡,雖然楊家沒有明說,但方彤所住的別墅小區多了許多不明身份的人。
並且楊沐白三天兩頭就來公司找一下方榮禮,美曰其名是替未婚妻看望一下父親,實則是在探口風,不過小狐狸的智商雖然高,但在老狐狸面前,明顯有些不夠看,所以每次到最後兩人都變成了聊家常。
“伯父,現在都八月了,小彤應該早就畢業了吧?不知道她現在在幹什麼?”楊沐白放下手中的茶杯,不動聲色的道。
雖然心中早已經下了決定,但是現在就撕破臉皮明顯是不智的選擇,所以方榮禮嘆了一口氣,有些無奈的道:“因爲在小彤小時候我忙於工作,沒時間照顧她,我和小彤的關係一直不是很好,所以對於我的任何決定,她都一百個不同意,哎。”
方榮禮這句話雖然沒有明說,但是潛臺詞就是我讓方彤回家了,不過她不聽,她不回來你就不能怪我了吧?
每天兩個人都會在這方面扯皮幾句,最後不了了之。
但是今天的楊沐白明顯不想再和方榮禮扯東扯西,楊沐白咳嗽了一聲,突然沒頭沒腦說了一句:“伯父,你說我楊家對你方家怎麼樣?真誠否?”
聞言,方榮禮微微一怔,目光裡閃過一絲陰沉,不過表面卻有些責備的道:“沐白你這個問題可就有些多餘了,你楊家對我方家自然是真誠的了,我們方家也是如此啊。”
“哦?是麼?”楊沐白不置可否的反問了一句。
方榮禮這頭老狐狸自然面不改色的點了點頭,笑話,縱橫商場幾十年,如果讓一個小屁孩給詐出來,那真是丟人丟到家了。
楊沐白眼中閃過一道冷光,垂下了眼瞼淡淡的道:“不過在小彤這件事上,伯父好像有些不真誠吶?”
方榮禮心中一驚,表面卻露出驚訝的神色,疑惑不解的道:“此話怎講?”對於一個老狐狸來說,就算是說謊都不帶眨眼的。
“我聽說小彤已經回來了,是這樣吧?伯父。”楊沐白緊緊的盯着方榮禮。
“沒有。”方榮禮依舊搖了搖頭。
看着方榮禮油鹽不進的樣子,楊沐白突然笑了笑,笑容中帶着一抹嘲諷:“伯父你難道真的以爲我楊家是瞎子?”
聽到這句話,方榮禮心中一動,在方彤回來後,這句話他倒是說了很多次。
方榮禮佯裝憤怒的道:“沐白你這是說的哪裡話?”
“我說的哪裡話?”楊沐白冷笑道:“伯父,你真是神通廣大啊,能秘密的把小彤接回來。”
“我把小彤接回來?什麼時候?”方榮禮裝傻充愣。這個楊家的小子雖然屢屢對他出言不遜,但他確實騙了對方,還是有些心虛的。
楊沐白在自己隨身的手提包中拿出了一疊照片丟到了茶几上,冷冷的道:“伯父,我和小彤的事情是你和我父母親定下的吧?可是你現在是什麼意思?”
方榮禮不動聲色的拿起茶几上的照片,瞳孔微微一縮,照片上赫然是方彤在小區裡散步時的場景,不過好在方彤才懷孕將近三個月的時間,還不是太明顯,否則楊沐白就不是現在這個表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