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認,你的胸部比我大。”林羽很流氓的牽扯開了這個問題。兩個人目光對視着,最終不知道誰先睡去。
男人和女人之間某些不能觸及的問題,連討論都沒有必要,即使明着說不在意,但提起這個事實就足夠讓人感傷的了。
“給我弄得漂漂亮亮的,一直漂亮到老就行了。”林羽起牀清潔完已經是十點左右,因爲他相信不可能在周家的院子還有人來刺殺什麼的,否則出的就不是命案,而是一次大的事件,跑到老虎嘴裡打獵基本是件很難成功的目標。
“還有呢?”周玲睇了他一眼,嘴兒咬着束髮用的木製髮簪,腮邊染了些桃花紅,受過雨露滋潤後,渾身都有種明豔不可逼視的嫵媚。
“將它扔掉。”林羽指了指抽屜裡的一個小瓶子,這是避免不成功便成人的保護傘。
女人側着腦袋慢慢梳理長髮的手指微微一抖,複雜難明的看了林羽一眼,好久才帶些顫音道:“然後呢?”
“跟他爸爸姓。”林羽將頭上的毛巾扔掉,扶着她的肩頭,然後帶些笑容道:“不孝有三無後爲大,我其實也很想要個小孩的,如果哪一天就那樣一去不……”
五根嫩蔥般的修長手指掩住了他的嘴。女人十分柔弱的依偎到他赤裸的胸膛上,一遍又一遍的搖頭笑道:“不會的,你在我眼裡就跟一帶了命運作弊器的小強差不多,不要想這麼多。”
“如果不算林家的老頭子,我的爺爺什麼的,其實我算個孤兒。”林羽豁達的笑道:“我出生沒多久,在一起意外事故中,我爸爲了救我媽,兩人雙雙去了,那時候他們的年齡比我現在還小,所以,我不得不如此考慮,而且你應該也想了,雖然我這麼做有些自私,但你願意嗎?”
“願意。”周玲喜極而泣,靜靜的站着,剛化好妝的臉蛋兒被眼裡的水滴弄亂了,一個女人愛着一個男人,就會很想給他生孩子,這樣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一輩子在某顆新種子上都不分離。
“那咱們得多多努力了。”林羽似乎不太習慣這種看着女人流淚的場面,輕鬆的聳聳肩,伸手撫着女人高叉旗袍下柔軟妖媚的身段,翹臀處已經被潔白的絲襪緊緊包裹着,手掌沉穩有力的貼了上去,將她攔腰抱起。卻沒有扔到牀上開始再一次胡天胡帝的動作,而是拐出門外,走出狹小陰暗的木製樓梯,客廳裡果然有了食物的香氣,一張很簡單的餐桌上,團團坐着幾個人,氣氛很安靜,甚至只剩下咀嚼聲響在緩慢而有力的進行着。
看着那個當初將整個京城的小一輩都弄得熱血沸騰,恨不得學着林羽打出去闖蕩一番的罪魁禍首,顯然沒有低調的覺悟,周玲卻被老頭子年深日久的威嚴給嚇了嚇,掙扎着下地,又覺得自己在悅己者容的思維下,整出的這麼一性感嫵媚的成熟模樣肯定會遭批評,猶疑着轉了一下高跟鞋,卻被林羽的手掌有力的壓在肩膀上,這個男人就像一頭最爲年富力壯的東北虎,毛皮油亮,眼裡有種讓人心甘情願的力量感,即使沒有開腔,也能讓周玲感覺他的心理。無論前邊是什麼,一切有他。
這是男人應該有的責任感,時時刻刻,像360保護QQ一般,無微不至細心體貼甚至會招致反感,仍能不離不棄。
不過,林羽顯然沒有演一場苦戀的必要,這個世界上總有些幸運兒,甚至能靠兩塊錢的彩票中個幾億,林羽覺得自己最大的幸運是,走過那片無情的死亡沙場,還能擁有這段柔腸百結的故事,人生如此,夫復何求?
拋開自己的身份地位不論,拋開林羽與自己這一方利益的強烈衝突,周道勝在看見自己女兒臉上綻放笑容的那一刻,飽經數十歲滄桑的皺紋有鬆懈的趨勢,一輩子爲了什麼?兒女各有歸屬,後繼有人那就是全部。
而所謂的強者,並非一路陰謀詭計,不擇手段才能贏來,一個能夠贏得自己對手尊重的強者,即使有一天會有烏江自刎的結局,千年後自有人憑弔,林羽沒法做到那個高度,甚至他沒法在史家筆下留下任何痕跡,這不是殺手成名的年代了,刺客列傳還是兩千年前更新過,不過一輩子。他該追求的追求過,該要的要了,又有什麼遺憾?
桌子上除了周道勝這個老人外,其他都是與周氏有密切聯繫的子弟,除了這個女兒外,只有一個經商的兒子。
事實上,在計劃生育下,這個年代純粹以血緣作爲紐帶的家族都已經消失了,剩下的全是用些鬆散關係結合的利益體。
而這些年青一代裡的佼佼者爲周道勝大早打電話,叫他們各自拋下手頭事情前來吃一頓很平常的早餐覺得有些迷惑不解。
而他們更爲驚異的是這個抱着老頭子寶貝女兒走出房間的年輕人,顯然,他肯定不是剛進去的,也肯定不是因爲周玲腿受傷了找個什麼人抱着下樓。
所以,有人嫉妒有人恨之,有人則羨慕這小子的福氣,僅僅只能坐七八個人的圓桌上,各自的心思都有不同,唯一能想到的是,葉廋虎被OUT了。
這纔是所有人關心的事情,和老葉家的聯盟該何去何從?這個年輕人的身份也呼之欲出,與唐家的對立又該如何?
周道勝並沒有解答這些問題,甚至也沒有指着剩下的兩個座位說聲坐下,周玲將碗筷放好。替林羽弄了一碗粥,估計着飯量大,又拿了兩個大白饅頭用碟子裝着放在面前,賢惠溫柔的模樣讓這個老頭子都十分嫉妒,他做老爹的都很少有這種待遇。
林羽卻心知肚明,周道勝這條老狐狸什麼都不開口,卻將他膝下最有分量的子弟叫來,無非是要他主動開口該怎麼和解,而且又怎麼將這些心高氣傲的子弟折服。
當然,他的態度還是讓林羽多了份樂觀,至少是不明着堅決反對了。這種暗中下絆子的舉動可能更難纏,也可能是周道勝給自己找的一個理由,他就一個老姑娘了,沒有成家,好不容易瞧一個男人上眼,這小子還是花心貨,別人說他老周,那好,就讓這小子過五關斬六將讓其他人沒話說,就行。
“周老爺子,我該講的昨晚都講給您聽了,對玲姐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撒手,有什麼我一個人擔着,現在這個局面給您造成了很爲難的情況,這是我的責任。”林羽一邊瞅着老頭兒的眼神一邊說着。
周道勝不輕不重的咳嗽一聲,端起粥喝了口,暗暗哼了聲。
“和葉廋虎的事情,這是意氣之爭,我絕對不會退,咱們都是大老爺們,自己的女人怎麼能給別人惦記着,誰要惦記着,我就要讓他知道疼。”林羽說話的口氣很自然,但聽在其他人耳中,就覺得實在是太狂妄了,葉廋虎比你年齡大一輪兒還有多,論人脈實力威信,即使你將葉英雄打得趴下了,能幹倒他麼?
在一羣同齡人不屑的目光下,林羽只是低聲道:“當然,我還得讓他和交個朋友,不得不交的那種,這樣,就能一舉兩得了,您用不着爲難和他們的關係,也許我爺爺和您,也能化解。也許前景更廣闊也說不定。”
周道勝依然沒有出聲,但細細沉思起來,發現這小子的話很打動人心,唐家和自己半輩子不和,現在雙方的勢力越來越大,如果能夠整合在一起,左右局勢都有可能,問題是,這水與火,雪和太陽,能攪和到一起麼?
“我會向葉廋虎發起決戰,各自帶領一支隊伍,兩週訓練後,決一勝負,項目任選。”林羽輕輕笑了下,“您可能會說我信口雌黃,但我爺爺教過我,敵人哪兒最強,就在最強處擊敗他,這樣才能贏得對手的尊重。”
“唐老頭那是忽悠你。”周道勝撇了下嘴巴,不自禁停下了喝粥的動作,端着碗,突然覺得眼前這小子讓他順眼了許多,不是因爲他的實力,而是這種目中無人的沖天自信,這種初生牛犢不怕虎的闖勁,纔是在座這些年輕小輩們缺乏的精神,因爲他們擁有得太多太優越了。
林羽卻能隨時做好從萬人之上的地位上粉身碎骨的準備,從葉廋虎最強的帶兵方面發起決戰,葉廋虎足夠聰明的話,不可能不答應如何讓他最有把握勝利的條件。
“你小子的條件是,我去跑這個腿?”周道勝不愧是老狐狸,馬上清楚了林羽的意圖。
林羽報以一個狡猾的笑容,“我想您老人家去,才能讓我更安心。”
周道勝在一片窒息的氣氛中,狠狠瞪着眼前的年輕小子,差點就掀翻桌子,但瞄過自己女兒眼中的央求神色,做了一輩子硬漢的他微微嘆息了聲,這丫頭是吃力秤砣鐵了心要跟着他了,自己這一上門,就等於提前將葉廋虎開除了,自己女兒的歸宿再無懸念,讓這小子佔盡了便宜。
“如果你做不到,我扒了你的皮。”老頭子恨恨的做完決定,啪的一下放下碗,拿起外套就筆直走了去,站在外邊的司機馬上跟上,汽車引擎聲馬上響起,隨後遠去了。
被晾在餐桌上的其他幾個年輕人互相望望,今天這是場莫名其妙的聚會,甚至都沒什麼發言的機會就結束了?
其中一個青年卻似乎想明白了關鍵處,不由朝林羽怪笑了下:“叫我伯去退親,咱們都算玲姐的弟弟,你這次來,總得準備些什麼見面禮吧?”
林羽笑眯眯的正要回答,周玲面無表情的拿起那個裝滿頭的小盆子,一人手裡塞個饅頭,翹起嘴扯了個笑容:“每人一個饅頭。”然後拉着林羽成功撤退。
“玲姐,你太不公平了吧?”一羣人在下邊嚷嚷,周玲掩嘴笑着,拉着林羽跑到了樓上自己的套間裡,將剩下的一小半肉包子遞給了林羽,目光溫柔如水,:“吃吧,我知道你現在肯定吞得下半頭牛,我給你倒水去。”
“你怎麼知道我現在很餓?”林羽覺得這媳婦太貼心了,那些大白饅頭都給了人,有餡的包子全在下邊,兩三口一個,吃起來十分爽利。
щщщ .TTkan .℃O “我聽得到。”周玲無限風情的白了他一眼,“昨晚將人家折騰得現在骨頭還酥着,不需要補充給養麼?怎麼去打敗人家?”
“不餵飽你的話,我可能一早上都起不了牀,誰老是好哥哥好哥哥央求我的?”林羽咧嘴一笑,一副偷腥的貓的表情。
半個小時後,葉廋虎只是看了眼前有些愧疚的老人一眼,堅定的站起來,笑道:“好的,我接受這個挑戰,一切隨緣,玲子這場戰爭是我輸了,還可以由另一個戰場找回來,這也是一個機會。”
“廋虎好樣的。”老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嘆了口氣笑道:“周道勝這次上門來說清楚這個意思,道歉的話就說了十分之八,他啊,其實挺在乎這事,不過女人的心思不能勉強,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你愈是強求,人家就愈是不屑,咱們畢竟也不希望和老周家鬧彆扭,畢竟還是攻守同盟,你這種反應讓我發現,你爸我是真的老了。”
“您老長命百歲,哪兒老了,瞧你說的。”葉廋虎笑着搖搖頭,“到了我們這個層次,婚姻已經根本沒法和愛情什麼的掛上鉤了,本來和玲子結合的話,算是個比較完美的結局,我對她有好感而且與我們的利益有正面效果,但失敗了也沒什麼,不過和林羽的這一場,我必須迎戰,必須打,還得打得好。”
而當消息傳到陳公館裡,兩個在餐廳裡吃早餐的老頭子都是不約而同的愣住了,似乎不相信林羽跟他們說的這事是真的。
“你他媽的瘋了?和葉廋虎玩對抗?人家是特種師最優秀的指揮官,多種打法都是他首創的,你找死是這麼找的?”
林白先倒是翻了個白眼兒,“你剛纔還在念叨這小子這麼不氣死,又爲他擔心上了?”
“怎麼了?爺爺擔心林羽哥哥是應該的啊,不然讓我媽咪守寡啊?”陳璐插了一句,覺得這輩分都亂了,亂套了。
“您老放心,我等會就回來跟您說,不過,這並沒什麼擔心的,我還一個人單兵獨將跟這個世界上叫得出字號的特種部隊交手過,也和這世界上最兇殘的幾支組織交手過,論實戰,他葉廋虎得甘拜下風。”林羽一邊享受着美婦人的按摩,言語裡並沒有想象中的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