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夏任俠和陳良賢都是賭石高手。但對眼前這個半人高的雞血石毛料也絕對沒有把握賭它能出大紅袍。
如果切割得好,這塊石頭至少能切出四方大紅袍,其價值可以換一輛勞斯萊斯了,陳良賢才氣喘吁吁切了兩下就覺得手有些抖,畢竟上了些年紀,不敢繼續劃拉怕歪了少許就能讓整塊雞血石丟了水準。
林羽覺得自己的運氣還真是不錯,從槍林彈雨中爬過來沒死,那麼多陰謀詭計也玩過,像個老鼠般躲在地穴裡喘息的日子也過了很久,但最近一段時間來,總覺得幸運之神在眷顧自己,手掌在懷中摸索了一會兒,將一枚輕易不與人見面的蝴蝶型小刀攤平在掌心上,在帶些幽藍光澤的刀光略顯泄露出一些後,就能聽到旁邊幾人牙縫裡倒吸的絲絲冷氣,從林羽最先開始的綁架案露出那抹刀光開始,不少受他恩惠的娛樂圈人士都由此激發靈感,將那抹神乎其神的刀光賦予了許多神秘的附加意義,雖然林羽對此一無所知,但那種輕輕巧巧的蝴蝶形刀光已經在多處大型電影海報上看過,似是而非的面孔總會帶些林羽的影子。這個抿着嘴角神情邪魅的青年通過那晚的表現,幾乎將武俠潮流衰竭的電影界重新注入了許多靈感,殺手流派的電影大行其道,不過那抹蝴蝶形刀光總沒法得其神髓,原因就是沒人真正見識過林羽的刀,不知道有多少藝術瘋子在陳氏求見這名生活顧問,有些甚至是國內娛樂圈的重量級人人物,但得到的答案無一不是那位陳氏女主人的婉拒。
夏任俠看着那枚小刀,覺得一切神秘的面紗似乎都揭開了,與普通的蝴蝶刀似乎沒有什麼區別,但那種細密的材質絕對不止是純鋼打造。
“突然有些手癢了。”林羽捏着刀柄,接着陳良賢用切割機劃出的口子往下一滑,室內微微的風起伏,近距離的陳薇覺得林羽的手臂傳遞來一陣極其有力的力量顫抖,完整的切面在林羽的刀下出現,光滑如鏡,竟然比陳良賢切割機的水準還要高上幾分,難得是筆直一條線,沒有半分歪斜。
“大開眼界!”三個男人不能免俗的大發讚歎,他們都只是商界人物,雖然也見過不少國術大家,但一般只是練拳的國術高手,玩刀的很少,林羽手中的刀已經給了最大的震撼,許牧雲震驚之餘,想起那日在榮家馬場發生的一幕,國術大師被林羽五指捏出指印。顱腔內腦汁震盪成豆腐腦的事實已經將林羽的實力推向一個很難有人挑戰的高度,而這種恐怖的指勁下,能夠讓他握着一把小刀,就能將岩石完整的劈開。
“我以前練刀的時候,爲了練那份細密,曾經跟着京城郊外一名老鵰刻師學過很久的手法,他老人家以前是給皇家服務的,人民英雄紀念碑上的浮雕有少部分由他操刀。”林羽指尖握着小刀,在石頭上劈砍了幾刀後,本來完完整整的一塊大紅袍就被他毀了。
“林少,你這是?”陳良賢看着缺了幾角的雞血石,急得差點調教。
陳薇卻知道林羽打算幹什麼,輕輕拉了自己父親的袖子,然後目不轉睛的看着林羽又是斜斜一道斬在雞血石表面,一個嫋娜的人形線條就在棱角猙獰的雞血石中顯出身形,夏任俠看着這種大寫意的雕刻手法,不由拍掌叫了聲好,那幾下亂劈亂砍明顯是雕刻中的上乘手法,這麼大膽的技藝倒是第一次見。
林羽微微笑了下,手中小刀在堅硬的雞血石表面,細細畫了幾道後。石粉簌簌下落,衣帶飄拂之意已已經顯現,隱隱有種凌空化仙的飄逸感覺。
陳薇徹底忘記了怎麼呼吸,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的男人手中小刀動向,竟然捨棄了還有大半部分沒有去掉的雞血石,徑直找着了下方突出的一個棱角,幾下切削後,一隻女子纖細柔婉的小足在刀下現形,那處還是雞血石沒有去掉的雜色石頭,潤澤猶如羊脂白玉,五趾被十分輕巧的勾勒出來,趾甲點了五點嫣紅,顯然塗了豆蔻那般可愛。
“好——”陳良賢的嗓子眼裡憋出這麼一個字,覺得肺部累積的濁氣全部涌出,整個人似乎沒了爲難林羽的心思,精神一振,才能正確看待這個上門來搶自己女兒的年輕人,果然是當之無愧的風雲人物,葉英雄本來也是人中俊傑,但與自己女兒瞧上的林羽相比,少了那份揮灑自如的從容。
那隻小足微微蜷着,似乎是從裙角探出,似羞似怯,那枚小刀將這種女兒家矛盾神態刻畫得惟妙惟肖,自下而上,一尊血玉美人漸漸顯出身形,被這枚小刀一氣呵成,細膩逼真,竟然完全不需要修改。等到將髮絲傾瀉的美態刻畫出來,看着林羽表演的三個男人都不由自主望了一眼林羽身邊睜大美目看着這一切的陳薇,這種羞怯如薔薇的神韻,與她有八分相似。
林羽最終在一片空白的美人俏臉上頓住,抹了抹汗,回頭細細看了陳薇的眉眼片刻,才轉身下刀,石屑紛飛之後,一個肖似陳薇又不完全是陳薇的血玉美人注入了靈氣,宜喜宜嗔的出現在這間藏室裡。
林羽將小刀藏回懷中,閉着眼回味剛纔下刀時那種不斷迸射靈感的狀態,這種完美的狀態只有他遭遇生死時才能偶爾靈光一現,但剛纔他似乎全程都處於這種狀態中,難道當初教自己玩刀的林家老頭所說的悟道,就是這種狀態?
當技藝到了盡頭,再怎麼熟練也沒法得到一絲進步後,想要提高只能憑藉心境和眼界的突然開闊,林羽呵呵一笑,明白自己又上了一層樓。
“我已經找不出具體的形容詞來形容這種一氣呵成的刀技,只能說它已經達到了道的高度。”夏任俠的見識並不比陳良賢少,他取名任俠本來就與那些逝去的武林有些聯繫,看着林羽這種完美的雕刻手法,就知道如果只憑力量和國術上的技巧。很難擊敗面前的同齡人,除非也是同樣進入這種境界的高手,在華國某些小範圍內,這些人一般被稱作先天,與歐美所說的神級高手類似,但境界還要高上少許,講究的是天人合一。
幾人走出藏室,陳薇喜滋滋的捧着林羽送給她的特殊禮物,絕對比送她個什麼公司或者其他要來得高興,因爲是他親手做的,林羽的改變在這一點可以看出來了。
“如果這件玩意出去展覽。遇見識貨的行家,拍賣個幾千萬上億都有可能。”夏任俠語不驚人死不休,說出讓陳薇瞪大眼不可置信的話來。
“因爲這裡邊藏着林羽刀法的奧秘,得了這尊石像就可以破解,到時候自然會出現些奇怪的事情。”夏任俠說了這麼一句輕輕巧巧的話,“沒有比擊敗林羽更划得來的事情了,估計可以得到超過十倍百倍的收益。”
“這個可能微乎其微,因爲沒有人能夠達到這個標準,能夠從裡邊破解我的刀法的人,就不必買這個,境界是種很奇妙的東西,你懂了的時候就什麼都懂,不懂的時候,就算我在他面前重複一百遍,他還是不懂。”林羽並不介意這個。
吳雅看着幾人再度走進客廳,看着自己女兒手上捧着的血玉美人石像後,睜大眼端詳了一會兒,也是讚不絕口,夏任俠和許牧雲目的達到,正要起身告辭,卻被夫妻倆留着吃了晚飯才行,幾個人坐在客廳裡一陣神聊,許牧雲與林羽本來是同一陣營的人物,自然沒什麼顧忌,夏任俠在葉英雄與林羽的爭鬥中處於中間派,也沒有摻和什麼,但見了這一手刀法,有個念頭已經在腦海裡轉了千百遍,也許投資他的收益會很高,這絕對是自己做的最大一筆買賣,藉故離開客廳到了外邊,掏出手機聯繫了自己的老爹,將這一切原原本本講給他來決斷,那邊的中年男人只是沉默了幾秒,道:“葉英雄這次怕是輸得不會太慘,該出手時就出手,等到勝負已分的時候。你的站隊就沒了多少意義”。
等夏任俠興沖沖走進客廳裡時,卻發現林羽不見了,與陳薇一起到了她的臥室裡邊,拉開白色窗簾,陳薇將那尊石像寶貝似的放在最好的位置,然後看着微笑的男人呢聲道:“怎麼還有幾分不像我?”
“因爲只求神似,傻蛋。”林羽知道她在外國求學,國藝接觸得比較少,微笑道:“外國的東西雖好,但老祖宗的東西也不能忘卻,記得畢加索接受張大千時說過,他不明白許多國人道巴黎學習藝術是幹什麼,因爲華國的藝術就是最好的,然後拿出來許多畫卷,竟然全是臨摹的齊白石作品!”
“嗯,華國的男人也是最好的。”陳薇笑着獻上了香吻,胸部柔軟的粉肉也被某頭狼爪緩緩握在掌心,十分溫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