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的像一彎柳葉的月牙,在雲層裡緩慢地移動,偶爾從雲隙中投出幾縷銀白色的月光,正好打落於坐在屋頂的兩人身上。
閻諾微微頷首,嗅了嗅靳珩遞來的酒壺,“嗯,果然有一股蓮花香。”
“你野心不小,爲什麼?”
靳珩對上閻諾的眸子,想從她眼中看出點什麼,又或者,是在期待她所給出的答案。
閻諾癟了癟嘴,懶得解釋,張嘴道:
“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一個好士兵。”
話一落,閻諾後背,重重的被抵在房瓦上,咯的一陣刺疼,左肩的傷口,也被微微撕裂,滲出斑斑血跡。
挑眉對上居高臨下直視自己的靳珩,閻諾冷哼,“說好的心平氣和,月下酌酒呢?”
“不要再試圖敷衍我。”
蹙眉,靳珩轉身,背對着閻諾,暗自惱怒,竟然就因爲這丫頭的一句話,輕輕鬆鬆撩起自己的怒火,呵,好的很啊!
閻諾就保持着躺在屋頂的姿勢,喝了一大口天漿,酒精麻痹神經,欲想暫時忘記肩上的疼痛。
“今日算了,他日再心平氣和,與你探討。”
說完,閻諾眼前一黑,不是暈了過去,而是被貌似黑布之類的遮住了眼。
雖納悶,但右臂一揮,先一步拿開了那遮眼的黑布,閻諾環顧四周,已經沒有了靳珩的蹤影。
咂咂嘴,閻諾翻着白眼,“瘋子。”
“你說什麼?”
蹴然在身後響起的聲音,讓閻諾抿了抿嘴,果然,不能在人背後罵其髒話。
“風好大,蚊子好多。”
閻諾也是佩服自己的腦瓜子夠靈活,這也能被她想到。
“所以簡稱爲,‘風子’?”
哪成想靳珩步步緊逼,哪有男人這樣的?閻諾暗暗鄙視,面上一片溫和,笑的無害道:
“可以這麼理解。”
靳珩卻突然神色嚴肅起來,看得閻諾有絲心驚,這變臉夠快的啊!
“放心,你不會有事。還有,這件衣袍,被你那血給弄髒,親手洗乾淨。”
靳珩淡淡的說完,閻諾是氣得連罵人的力氣都沒有,敢情,這衣服上的血漬,就是上次自己抱他一下,所沾上的血?
以這傢伙的性子不是該直接扔了什麼的,居然還留着,就爲了讓自己洗?還有——
“你說我不會有事,是什麼意思?”
閻諾皺眉,開始問起靳珩話語間的疑點來。
“表面意思。”
靳珩凜下眉梢,確實就如表面意思一樣,就是她不會有事的意思,這女人這會兒怎麼倒是變傻了?
搖了搖頭,有些莫名其妙的勾了勾嘴角。
從閻諾這個角度,正好從下側方看去,這……妖孽,側面帥的美輪美奐,這是深夜放福利呢?
“你一直盯着我看作甚?”
察覺閻諾心底的小九九,靳珩心情出奇的好,明知故問的反問。
“咳,不是看你,我在看月亮,只可惜你站在這裡,剛好擋住了月亮……麻煩你後退兩步。”
閻諾癟癟嘴,就不讓這小子如意,長得有兩分姿色,就隨意勾引自己,切,幸好她閻諾不是個花癡。
不過顯眼閻諾也是故意忽略了,人家壓根就沒有勾引她,但在閻諾的律法裡,這長得好看的男人,估計微笑都是犯罪吧!
“既然這屋頂‘風子’,那就下去吧。”
靳珩臉上微微有些挫敗,提起閻諾後襟,就在眨眼間,便站在了地面。
“你,我,能不扯我?好歹我現在也是個郝帥公子。”
閻諾悶悶抗議,整理着有些褶皺的衣襟,滿臉不悅,應該不會有人看見吧?
“祖宗您老人家,靈兒的丫環轉告我說,您已經在這大街上,我還不信,結果是真的啊!”
喜子一臉欣喜,邊向閻諾奔來,邊大吼。
聲音大的讓賣着夜市攤的小販,路過的行人,紛紛駐足回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