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屹所說的廢話是說給後面的那幾個七十九團的士兵聽的,當然,秦大力他們也很配合地協助着辛屹表演完了這一場戲,但是最後,辛屹又小聲地在秦大力耳邊交代了一些事情,這個,纔是辛屹這次下來談判的最終目的。
安排好之後秦大力帶着犇虎營的兄弟們往山下走,辛屹則返回到七十九團所在的位置,馬一鳴看到辛屹上來就疑惑地問:“辛特派員,這是怎麼一回事?他們怎麼下山去了?”
“哦,我已經說服了他們,讓他們先回營地,其實他們也不願意自己人打自己人,沒事兒了,咱們也回營地去吧!現在孫團長不在了,就暫時由你負責整個七十九團的所有事務吧,等我回去報告了劉司令,再給你正式的委任!”辛屹很是雲淡風輕地向馬一鳴承諾着,其實,這件事情,他根本就沒有能力給予馬一鳴幫助,在劉定邦眼裡,他根本就是個連明國黨軍人都不是的身份。但是,哪條法律規定沒有能力就不能裝逼呢?恰恰相反,裝逼的,基本都是沒什麼能力的。
馬一鳴自然是相當的受寵若驚了,我的個乖乖,難道說,我的夢想就要實現了嗎?這幸福的降臨,也太TM讓人措手不及了吧?不過,我愛這種措手不及!
“是,是,我一定唯辛特派員馬首是瞻!辛特派員,您先請,咱回營裡叫大廚燒幾個菜,這折騰了大半夜的您一定也餓壞了吧。”馬一鳴一臉的諂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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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屹將馬一鳴的表現看在眼裡,心中暗道:孺子可教也,能夠利用這種人,那就是世界上最最愜意的事情了,就好比一MM,你把她賣到非洲去做黑人,她還純純地問你,哥,你說我這皮膚要是曬不黑該怎麼辦?能抹鍋煙灰麼?喪盡天良啊!
一行人回到七十九團的營地,馬一鳴請辛屹到指揮部坐下,真的不大會兒功夫就叫人搞上來了幾個菜,喝着小酒吹着牛逼,哪裡還有半點因爲團長被人幹掉而傷心的影子,這廝,狼心狗肺啊,不過這也讓辛屹心裡的內疚感稍稍減輕了一點點,要是馬一鳴真是個好人,咱們無比善良的殺手同志還真有點下不去手。
剛吃了一小會兒,遠遠地就聽到了山下傳來了密集的槍炮聲,這次的規模比今晚的任何一次都更大,如果猜得沒錯的話起碼是上千人在戰鬥,馬一鳴一驚,連忙大聲問道:“出去看看,是哪裡打槍?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守在指揮部門口的士兵馬上轉身出去探聽情報去了,辛屹卻並不動聲色,夾了一筷子菜放進嘴裡才慢條斯理地說道:“這個你別擔心,都在我的意料之中。”
馬一鳴見辛屹一臉自信的表情,也只能裝作從容的樣子問道:“特派員說都在您的意料之中,那您知道是怎麼回事?”
“嗯,這個是自然的,如果我的意料沒錯的話,這是六十四團在內訌,他們內部肯定形成了兩派意見,一派就是我剛纔和他們談話的那一派,他們是願意聽我的話不想自己人打自己人的,另外一派則是洪孝義的親信,他們知道洪孝義已經被我就地正法了,所以想要爲洪孝義報仇呢。”
“哦,特派員分析得真是太有道理了,”馬一鳴一臉崇拜地說道:“我怎麼就想不到這一層呢?所以說啊,這人與人之間就是有差距的,跟特派員您比起來,我馬一鳴簡直就是一坨臭狗屎啊!”
我日,正在吃東西好不好,辛屹真想一個大嘴巴子給馬一鳴扇過去,這廝也太TM搞不清狀況了,但辛屹還是生生忍住了,唉,主啊!寬恕這個可憐的孩子吧,因爲,他畢竟也活不了多長時間了。
馬一鳴見辛屹並沒有對他的這種赤-裸-裸的馬屁表現出多大的興趣,於是接着問道:“那麼特派員又怎麼會料到他們一定會打起來呢?還這麼激烈。”
“這個就是我授意的了,”辛屹說道:“我已經跟剛纔的那些人說過了,叫他們回到營地之後就串聯可以跟他們一條心的同志,如果有人不同意非要爲洪孝義報仇的話,我叫他們可以就地正法!”
“啊?”馬一鳴這才感覺到眼前這個看似性格溫和的特派員簡直就是太生猛了,意見不同就要就地正法,我草,那可都是人命啊,這萬一一個團持兩種不同意見的人是五五分的怎麼辦?難道說就要殺死一半嗎?而且,殺人者也肯定會被人所殺,這個傷亡率……這特派員還真是心狠手辣啊!
不過馬一鳴的這種想法他卻不敢表現出來,臉上的表情也是一會兒之間變了好幾次,辛屹看了他一眼說道:“我知道你在心裡認爲我這一招是心狠手辣是吧?我可這全都是爲了你啊!”
“爲了我?怎麼說是爲了我呢?”馬一鳴一頭霧水地問道。
“你這個腦子啊,唉……”辛屹嘆了一口氣說道:“你想想看啊,如果我們剛纔將六十四團的那些士兵全部殺掉會怎麼樣?”
“會怎麼樣?”馬一鳴傻傻地問道,我草,還參謀長呢,還真是一坨臭狗屎。
“我們剛纔如果殺了那些士兵,整個六十四團的士兵就會同仇敵愾,把七十九團視作是他們共同的敵人,這樣就算我們不打他們,他們也會攻上山來打我們,這樣的話七十九團和六十四團就免不了會有一場惡仗,這樣的結果會是什麼呢,我知道七十九團的實力比六十四團要強,但是打起仗來難道就可以避免傷亡?”
“不,當然不,”馬一鳴已經有點明白辛屹的意思了,接着說道:“那樣的話咱們七十九團也肯定會有一定程度的傷亡。”
“對呀,現在七十九團已經是你的了,我用這種辦法讓他們六十四團自己內部消耗掉,爲你避免了七十九團的傷亡,這難道還不是爲了幫助你嗎?”
“哦,對呀!原來是這樣的啊,”馬一鳴誇張地叫道:“特派員這一招可真是高明啊!讓他們自個兒狗咬狗去,咱們坐收漁翁之利!哈哈哈……特派員的才能簡直堪與日月爭輝啊!馬一鳴佩服佩服!”
“還不止這些呢,”辛屹繼續說道:“如果是我們和六十四團開戰,日後追究起責任來,我想作爲參謀長的你肯定也難逃一些責任吧,但是現在你的七十九團沒有動手,而是他們自己內部在打,就算六十四團全部被打光了,又跟你的七十九團有什麼關係呢?能有這種置身事外的事情,你爲什麼不做呢?”
“哎呀,真是妙啊!”馬一鳴由衷地說道:“特派員您簡直對馬某太好了!連這些事情都爲馬某考慮到了!”說着話馬一鳴站起來,舉起自己的右手說道:“我馬一鳴今天在這裡對天發誓,從今以後一定對辛特派員忠心耿耿,如有差遣定當肝腦塗地死而後已……”
“好了,你也別發誓了,叫兄弟們注意一下山下的動靜吧,”辛屹打斷馬一鳴的發誓說道:“我們不必要主動下山去,但是如果我料得沒錯的話,不管他們是哪一方獲勝哪一方失敗,肯定都會有人上山來的。”
“好,我叫兄弟們準備好,只要一旦發現山下來人,咱們馬上就給他們一個迎頭痛擊!讓他們統統的有來無回!”
“別這麼輕率地下決定,”辛屹搖了搖頭說道:“如果是反動的一方獲勝之後上來攻山,咱們肯定要給他迎頭痛擊的,但是如果是友善的一方,獲勝之後上來投靠咱們或者失敗之後上來求援,咱們都不應該難爲他們,畢竟是友軍,雖然咱們不能讓他們進營,但是也可以讓他們從側面上山嘛,而且以後他們還可以爲咱們作證,證明是六十四團主動來攻擊咱們的營盤的,這就是他們存在的價值。所以說,發現山下來人一定要甄別出身份再決定怎麼行動,到時候如果甄別不出來就來找我,我剛纔跟那些六十四團的士兵已經說好了怎麼聯絡的。”
馬一鳴現在已經被辛屹忽悠得雲裡霧裡,他對辛屹所說的話也已經從堅信不疑到萬分崇拜了,聽辛屹說完之後馬上屁顛屁顛地安排了下去。
半個小時之後馬一鳴對辛屹就已經是從崇拜到萬分景仰了,因爲外面有士兵來報,說營地下面不遠處有一隊六十四團的士兵來請求七十九團的援助,說他們要跟辛特派員講話,看來這辛特派員說的話是一說一個準兒,簡直就是yin才啊!
跟着辛屹來到營地外面,就聽下面有人在叫:“上面是辛特派員嗎?我們是六十四團的人,由於團裡要爲洪孝義報仇的人太多了,咱們打不過被逼到這裡來了,請求辛特派員出兵援助我們!”
辛屹清了清嗓子大聲回答道:“下面的六十四團的兄弟,你們都是好樣兒的!在黨和國家最需要你們的時候你們堅定了自己的立場!黨和國家會記住你們的!現在,咱們七十九團的兄弟們已經爲你們讓開了上山的路,你們從側面上山來吧!剩下的事情,交給七十九團的兄弟們來做就可以了!”這話講得,很有政治水平嘛,典型的做首長的材料,夠煽情,夠無聊。
在這隊六十四團士兵的身後幾百米遠的地方,可以看到密密麻麻的手電筒的光芒在閃爍,盤山公路上還有一長串的亮着車燈的軍車正盤山而上,這應該就是後面追上來的那些反動士兵了,馬一鳴一看嚇了一跳,我的個乖乖,這六十四團的反動士兵該有多少啊?照這規模來看,估計比一個團也少不了多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