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屹順着繩子滑下了懸崖峭壁,其實下面的距離遠沒有他們所想象的那麼高,大概也就是幾十米的距離就已經到了懸崖的底部,可是在上面爲什麼會看不見下面呢,大概這就是陽陰山的奇特之處了,辛屹擡頭向上看去,只見十來米上面就是一層一層淡淡的雲霧疊加在一起,再往上就看不見了,而這懸崖峭壁的底部現在竟然還鋪着一層厚厚的積雪,陣陣冷風吹來,錐心刺骨的寒意頓時籠罩着只穿着一條小褲褲的辛屹,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現在不是還只是初秋嗎,天氣應該還很炎熱纔對啊,怎麼這海拔高度並不很高的陽陰山懸崖底部居然還會有積雪呢?
辛屹觀察了一下這懸崖底部的情況,發現這是一個類似於盆地的低窪地帶,大概也就一個足球場大小,這個低窪地帶仍舊在陽陰山的半山腰,出了這個低窪地帶就是陽陰山的下半段了,不過這是在山的另一面,所以下面並沒有發現有泰萬的守軍。奇怪的是雖然這懸崖峭壁和下面的山體都屬於陽陰山的一部分,但是從這裡卻不能攀爬上陽陰山,因爲這懸崖峭壁和下面的山體就好像是一個山谷,三面都是陡峭的巖壁,根本沒有可能爬上去。
辛屹擡頭見看不到上面的厲潔和羅西,只有扯開喉嚨吼了起來:“兩位美女!下面大大的安全!沒有發現八路的幹活!快點下來吧!”
吼完那麼一嗓子之後辛屹就只能抱着膀子在峭壁下上躥下跳,這裡溫度太低了,冰天雪地的只穿着一條小褲褲,換誰誰也受不了啊,看來是需要找點東西保暖了,他放目四周卻只看到雪地中有那種枯黃的野草,對了,那倆丫頭都把自己的身體遮得嚴絲合縫的,自己還這麼粗獷的裝束那不是太吃虧了?趁她們還沒有下來,趕緊地編條草裙穿穿吧,省得被她們佔了便宜。
厲潔和羅西也很快就順着繩子滑了下來,當她們看到辛屹腰上圍着的那一圈不倫不類的草簾子時,倆美女笑得眼淚嘩嘩的,原來冷峻如斯的辛屹居然還有如此喜劇的一面,你還不要說,辛屹還真挺有手工業者的天賦,那草簾子編得,簡直就太亂七八糟了!不過,這也應該屬於印象派的吧。
厲潔和羅西也對這陽陰山的氣候奇怪不已,山頂的溫度也不像這麼低,而且都沒有積雪,怎麼這懸崖底下會是這種如同數九寒天呢,如果不是因爲三個人現在都是清涼一族的裝束扛不住這裡的溫度,她們真想在這懸崖底部好好地探查一番,看看是不是能找出什麼古怪來。可是現在三人都冷得瑟瑟發抖,還是趕緊地下山纔是正道,下山的路只有一條,就是順着這如同峽谷的山勢往下。
陽陰山的半山腰,兩位絕色的美女和一隻腰間圍着草裙的滿臉毛茸茸的怪物走在一起,而且兩位美女都圍在那毛茸茸的怪物身邊,還時不時地扶一把它,那親暱程度甚是讓人生嫉,TMD!這年頭的美女怎麼都喜歡野獸呢?!
下山後沒走多遠前面就看見了一個小村莊,不過這村莊確實很小,大概也就是十幾戶人家,三人現在的模樣怎麼敢出現在世人面前呢,兩位美女還好,大不了被人色迷迷地多看幾眼,可辛屹不願意啊,憑什麼要給別人看啊?這倆美女可都是自己享有專利的,給別人看那不就太吃虧了?還有辛屹自己,雖然這腰間的草簾子也挺印象派的,不過這高雅藝術一般人他也看不懂啊,於是辛屹決定去小村裡“借”兩件衣服穿穿。
爲什麼要用偷偷地“借”的辦法呢?因爲這裡畢竟還是陽陰山的山腳下,誰知道這個小村莊裡面的村民有沒有收到陽陰山守軍的命令呢,如果萬一看到他們三人這狼狽的樣子心裡起了懷疑,向陽陰山守軍告了密,那可就麻煩了,雖然也不是走不了,但是這畢竟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辛屹叫倆美女在小村外等着,他自己進去“借”衣服,偷偷地溜進小村莊,發現這小村裡還真是安靜得很,此時正是中午過後,估計人們都還在睡午覺吧。辛屹偷偷地溜進了一戶人家的小院子,看見院子裡竹竿上面晾着洗過的衣服,男人和女人的都有,辛屹連忙偷偷地取了三套下來,揉在一起轉身躡手躡腳地往院子外面走去。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一聲炸雷般的聲音在院子裡響起:“啊!有賊啊!抓賊啊!”辛屹猛然聽到這聲音嚇得全身一哆嗦,轉回頭一看,原來是一個身材魁梧的農婦正睡眼朦朧地站在自家屋子門口,估計是剛睡午覺起牀吧,見有人居然在偷自家的衣服所以一嗓子吼了出來,從這農婦的體型一看就知道是常年在田間地頭勞作的無產階級,這身體倍兒好,中氣也倍兒足,這一嗓子吼得那簡直就是驚天動地啊,估計和三哥的嗓門也差不多了,所以這才把辛屹給嚇了一跳。辛屹轉回頭看那農婦,那農婦一看辛屹那張毛茸茸的臉也吃了一驚,再看他腰間圍着的那條草簾子,頓時疑惑地嘀咕道:“猿猴?野人?”
那農婦常年住在山間,膽子自然跟城裡的大小姐們不能相提並論,此時她認爲辛屹就是一隻猿猴或者野人,頓時獵奇之心大起,心想如果能抓住這隻猿猴或者是野人給賣到動物園,應該能賣不少錢吧,於是怒從心上起惡向膽邊生,隨手抄起靠在房檐下的一把耙地的釘耙大叫一聲道:“好你個野人!居然趕偷姑奶奶家的衣物!還不乖乖地束手就擒姑奶奶尚可饒你一命!如若不然,姑奶奶定叫你喪生於我這八齒釘耙之下!”說着話那農婦揮舞着釘耙張牙舞爪地就向辛屹撲了過來,那勢頭還當真是如天蓬元帥下凡勢不可擋,辛屹哪敢跟她纏鬥啊,萬一被她叫來了大批的村民,那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於是慌忙掉頭撒開腳丫子就跑。
那農婦怎可放過這即將到手的發財的好機會,倒拖着八齒釘耙緊隨這辛屹就追了過來,邊追還邊大聲叫喚:“土根兒!鴨蛋兒!趕緊出來幫我追野人了!抓住了野人娘給你們買新衣服穿!”農婦口中所叫的土根兒鴨蛋兒八成是她的一雙兒女,因爲緊跟着屋子裡面就跑出了一男一女兩個半大的孩子,見他們娘正倒拖着八齒釘耙追趕這一個腰間圍着草裙的怪人,連忙也各自抄了傢伙在手從後面追了上來。於是乎,這陽陰山下的小村莊裡就上演了這麼精彩的一幕,一個腰間圍着草裙的野人在前面撒丫子狂奔,後面不遠處緊跟着一個倒拖八齒釘耙的彪悍農婦,農婦後面還跟着一男一女兩個半大的孩子。這畫面,賊經典!
厲潔和羅西正在村子外面等着,突然遠遠地看見辛屹火急火燎地從村口狂奔了出來,後面還跟着那凶神惡煞的一家三口,此時的辛屹完全沒有了平常英明神武運籌帷幄的英雄氣概,當真是急急如喪家之犬,惶惶如漏網之魚,倆美女當場石化,額地個神吶!這還是那個讓咱芳心暗許前仆後繼的辛屹麼?辛屹奔到近前,連忙大聲叫道:“快跑!偷衣服被發現了,人家追來了!”倆美女這才反應過來,也連忙掉頭跟着辛屹撒丫子狂奔……
後面那彪悍農婦一看居然又多了兩個母野人,眼睛簡直都要發光了,這要是一併給他抓住了該得賣多少錢吶?於是更加地賣力追趕起來,並且還不忘時時激勵跟在她身後的一雙兒女:“土根兒鴨蛋兒快點隨爲娘追!抓住了野人不僅給你們買新衣服穿,還去鎮上割兩斤豬肉回來吃!”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那兩個孩子受到如此高利益的刺激更加地亢奮起來,那個小男孩居然很快地超過了他的母親,提着一條扁擔一路領先,嘴裡還興奮地叫道:“新衣服!豬肉!站住……”
但是辛屹三人畢竟都是有功夫在身的,跑起路來當然比一般人還是要快一些,經過一段時間的奔跑之後慢慢地就將身後的一家三口甩開了很長一段距離,眼看着前面的三個野人鑽進了前面的一座大山,那農婦也知道今天是追不上了,於是忿忿地將手中的八齒釘耙一扔,氣喘吁吁地叫道:“土根兒,別追了!那野人逃進山追不上了!”
“可是,那我的新衣服和豬肉呢?就這麼沒了?”那個叫土根兒的孩子顯然還放不下那高利益的誘惑,捶胸頓足地埋怨道。
“算了,咱回家守着,說不定那野人還會到村裡來偷東西的,”那彪悍農婦悻悻地說道:“到時候咱們埋伏起來,一定能把他們捉住……真是奇了怪了,現在的野人怎麼也長得恁好看呢?特別是那兩個母野人,那皮膚還雪白雪白的,身材也高挑勻稱,就跟那城裡的大姑娘一樣好看,不,應該比那城裡的大姑娘還要好看,聽說那些城裡的大姑娘保持身材都練什麼瑜珈,難道說山裡的母野人也練瑜珈?”
“娘,你說什麼魚?咱們要買魚吃嗎?太好咯!沒有豬肉吃能吃魚也不錯!”那叫土根兒的孩子拍着手高興地跳了起來,沒有捉到野人的失望一掃而空。
“吃!你就知道吃!跟你那沒出息的老爹一個模樣!”彪悍農婦忿忿地罵道,重又撿起地上的八齒釘耙當先往回走,“晚上去地裡割點韭菜,娘給你們烙韭菜餅吃。”
“啊?又是韭菜餅啊?不是說買魚吃嗎?”土根兒一聽他娘這話頓時蔫了,崔頭喪氣地跟在後面往回走,邊走邊說道:“下次我一定要去山裡捉個野人換豬肉吃!不,多捉一些!我要天天吃豬肉,我吃一塊!我扔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