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你再無聲無息地出現在背後,信不信下次我用箭扎你。”帝染軒轉過身,睨了幽一眼,道。
“別,現在我可打不過你,只是這一次我實在是看不過去了,你小子可是一個愛弟狂魔,非要將他傷的遍體鱗傷嗎?”幽攤攤手,有些不滿地說道。
凌絕單純、善良,是周圍身邊的開心果,幽也喜歡和他在一起,和凌絕在一起,就會被他的真心,被他的笑容感染,就能忘掉天下間所有的煩惱。
“我沒有辦法。”帝染軒沉沉說道,目光悠悠地望着窗外的無盡湖,“留給我的時間並不多,我無法保證在今後的大戰中還會有餘力保護凌絕。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凌絕遠離這戰爭漩渦。”
“所以你就非得用最直接,最殘暴的辦法?就不能用其他溫和的辦法?”凌絕反問。
“凌絕雖然思想單純,但他脾氣很倔,他認定的,很難改變的,唯有這樣,纔可以壓住他的倔脾氣。要不然,就會像前幾次一樣,偷偷跑出來的。”帝染軒輕輕嘆了口氣。
剛纔看到凌絕傷心欲絕,他的心又何嘗好過呢,可是現實如此,逼得他不得不這樣做。
“這一點倒是和你很像。還有我想說……”幽目光閃爍了一下。
“你是想說凌絕的身體?”帝染軒問道。
“你也看出來了?”幽問道。
“是呀,若是以前自然看不清楚,不過現在你我身具法力,自然能看到平常人看不見的東西。剛纔我看了下凌絕,凌絕身上雖然沒有法力,但不知道爲什麼,對我的法力卻有一種很強的親和力。”帝染軒說出了他的疑惑。
“我贊同,”對於這一點幽身表同意,“我將他從密林中帶來這裡,若是普通人,比如他身旁的夕顏,穿梭虛空時會耗損我很多法力,但你猜怎麼着,帶凌絕時,居然沒有耗損我一點法力,太奇特了。”
帝染軒將目光從無盡湖收了回來,緩緩道:“是呀,太奇特了。這也是爲什麼我方纔用那麼直接、粗暴的手段逼凌絕離開這裡。這樣的體質,對兇獸絕對是大補,要不然肥遺爲什麼會盯上凌絕呢,它可是剛從海底深淵裡出來,不可能知道凌絕和我的關係。”
“你說肥遺盯上凌絕不是巧合?”幽神色一變,他知道凌絕的體質特殊,但沒有聯想到肥遺這一層。
“是的,當然這是我的猜測,這事你要去找虛空鼠確認一下。我不允許,哪怕只有一絲可能,都不允許不利於凌絕的事情發生!”帝染軒握緊了拳頭,堅定地說道。
“你真是一個愛弟成魔的傢伙。好了,我會去找虛空鼠確認的,待會就將消息告知你。”幽擺了擺手,和帝染軒作別,身影鑽入虛空中消失不見。
帝染軒走出裡屋,望着遠去的凌絕,嘴裡輕輕說道:“凌絕,不要恨哥哥,我這樣做也是迫不得已。幸好啊,你身旁有一個愛你的傢伙,讓我省心不少……”
方纔夕顏和凌絕的對話自然瞞不過帝染軒的耳目,這也是他狠下心,逐凌絕走的原因之一。
……
“小黑,給我看看,下面的人是什麼體質?”虛空中,幽鬼鬼祟祟地躲在空間裡,旁邊還有一個黝黑壯實的青年人。
這個黝黑壯實的青年人是剛剛奪舍成功的虛空鼠,以幽的能力,只需要帝染軒一道密令,就可以穿梭虛空,到天牢裡提領死囚。
之所以幽爲虛空鼠選擇這具**,一來,這傢伙實在是罪大惡極,死不足惜;二來,這身板,這膚色,很符合小黑的名字嘛。
所以,就這樣愉快地選中了他。
至於虛空鼠,原本想選一具長相俊美一點的,他雖然是鼠類,但愛美之心,鼠亦有之。只是在主人的yin威下,他不得不屈服。
此時凌絕站在無盡湖邊,望着波光粼粼的湖水,怔怔出神,夕顏守在他身邊,沒有發出一絲聲音。
現在凌絕迥然於平日的沒心沒肺,他學會了思考,學會了憂慮,也開始學會擔當了……只是,夕顏的心卻是痛的。
那個一直洋溢燦爛笑容的少年,或許再也回不來了吧。
“夕顏,明天幽哥哥就會帶我們回京城了。”凌絕重重吐了一口氣,道。
“嗯。”夕顏點點頭。
“可是姐姐還沒醒來,我還沒和姐姐說話呢。”凌絕不無遺憾地說道。
“聽陛下說,姐姐雖然在昏迷中,但其實都看在眼裡,陛下的法術也是姐姐傳授的,所以,凌絕你的心意,姐姐一定會知道的。”夕顏安慰道。
“可是我真的很想幫助哥哥和姐姐,姐姐爲什麼也不傳授我法術呢?”凌絕握緊拳頭,有些不甘地問道。
“姐姐不那麼做,一定有她的原因。凌絕,我們不要想太多,聽陛下和姐姐的話就好。”夕顏勸慰道。
雖然昨日凌絕已經被她一巴掌“拍”醒,不過念頭是通了,還是難免有些不甘的。
而凌絕又和夕顏無話不說,所以就找夕顏傾吐心事來了。
“我明白。”凌絕輕輕嘆了一口氣,俊秀的臉帶着一絲愁容,他抓起地上的一塊小石,運勁往湖中央飄去,石塊在水面上激起一串串水花。
“你放心,凌絕長大了,不會再讓哥哥和姐姐操心。”凌絕露出一抹笑容,他的心事彷彿隨着那塊石塊,亦已遠去。
雖然驚起許多漣漪,但終究還是會平靜下來的。
凌絕所不知道的虛空中,幽正和虛空鼠探頭探腦地打量着凌絕,虛空鼠在看到凌絕時候,臉上忽然露出古怪的神色,而後使勁地嗅了嗅鼻子。
雖然他奪舍重生,此時算是人族,但鼠族的天賦還在,所以他的鼻子異常的靈敏。
“看出是什麼情況了嗎?”幽問道。
“好奇怪啊……難道……”虛空鼠一臉震驚。
“啪——”
幽毫不客氣地拍了小黑腦門一下,罵道:“說話利索點,別婆婆媽媽的!”
鼠類就是鼠類,哪怕是奪舍,換了皮囊,也改不了偷偷摸摸,遮遮掩掩的壞習慣。說話只說半截,幽平生最討厭這種人了。
“好像是無暇體!”虛空鼠張大嘴巴,繼續陷入震驚之中。
“無暇體?這是什麼體質,很厲害嗎?”幽不解地問。
“何止厲害……簡直……簡直太厲害了……”虛空鼠張大嘴巴,口水不自覺地流了下來。
無暇體,可是兇獸眼中最美味的血食,是兇獸的大補之物。據說重傷垂死的兇獸,只要吞下無暇體,瀕臨崩碎的神魂可以再次癒合,**上的傷勢可以以最快地速度癒合。
無暇體就是天生的絕世靈丹啊。只可惜,無暇體萬中無一,不,簡直就是稀罕到了極點。
當然,相比兇獸的血食,無暇體的作用對人族來說,更加大!
怪不得虛空鼠不自覺地流下口水,要不是知道凌絕身份非同凡響,他差點按捺不住,衝下去,一口吞了這個無暇體。
“無暇體在遠古時候可是大大有名,他的作用並不在於他是萬中無一的修煉奇才,他的作用主要體現在能儲存法力。”
“儲存法力?”幽有些不解地問,他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奇怪的體質。
不能修煉,卻只能儲存法力?
“由於無暇體的體質純澈,神魂乾淨,因此可以儲存施術者的法力,若在戰鬥中,一旦施術者法力枯竭,便可以借用無暇體中的法力。”虛空鼠解釋道。
“這麼厲害?”幽咋舌。
雖然對無暇體而言,看似是一個雞肋體質,因爲他雖然能儲存法力,但不能動用其法力。但對其他人來說,無暇體又是何等的“珍貴”!
這種逆天的體質,不啻於一個移動的法力儲存器,一旦法力耗盡,便可借用其法力,原地滿血復活!
堪稱逆天!
幽激動了,眼睛閃爍着星星光光,望向凌絕的眼神,彷彿在打量着一件稀釋珍寶。
下方正準備離去的凌絕,這個時候忽然打了一個哆嗦。
“怎麼了?”夕顏關切地問,無盡湖邊風大,凌絕不會染上風寒吧。不過轉念一想,凌絕身負武功,又豈會輕易地染上風寒呢?
“好像有一雙眼睛在暗處打量我,那眼睛不懷好意呢……”凌絕機警的四處瞅望,卻沒有發現任何可以的行跡。
雖然知道凌絕看不到他,但幽還是很心虛地往後縮了縮,同時拍了拍一旁小黑的腦袋,斥道:“都是你,賊兮兮地盯着人家看幹什麼!無暇體的神魂最是純淨,你看,一下子被感應到了吧!”
虛空鼠捂着腦袋,十分委屈,心裡想明明是幽好伐,可是他又沒膽子和幽辯爭,只能蒙受這“不白之冤”。
“不過這無暇體還是要確認一下,茲事體大啊。”幽自語道。
“主人,要試一下他是不是無暇體很簡單,你試着將法力輸入到他體內就可以。若不是無暇體,對方身體必定會被排斥,若是的話,你體內的真氣就可以如江河歸入大海一樣。”虛空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