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子絞着手指猶豫了一會,上上下下地比劃了兩下。
簡雲苓瞪大了眼睛,攤開手,表示什麼也沒看懂
耗子似也覺得憋屈,又轉着圈地表演開。
簡雲苓還是表示沒有看懂。
耗子徹底瘋了,上躥下跳地揮舞着兩隻小爪子。咧開嘴,指着自己的牙齒,又指指傅東雲的傷口,然後做了一個雪狼引頸長嘯的動作,雖然看上去滑稽的很,但其中的意思,卻終於明瞭得讓簡雲苓心中一驚。
“該不是……那些狼牙上……有毒吧?”
耗子終於點了點頭,氣喘吁吁地坐下,對這個女人的愚鈍表示心累。
“那還等什麼?解毒啊!”簡雲苓幾乎是喊出來的,耗子嚇得一蹦,屁股磕得生疼。
“吱吱吱!”
耗子也怒了,從它出生以來,就沒人敢跟它這麼說過話。雖然這和它很少碰到人類脫不了關係。
可眼前這個女人,居然敢用這種口氣命令它?
作爲一個有尊嚴的老鼠,是絕對要威武不能屈的。
於是,耗子梗着脖子把臉撇向了另一邊,以示自己不懼強壓之決心。
簡雲苓見狀,陰惻惻地哼笑兩聲,直接一把揪住耗子的長尾巴,把它倒提起來,警告道:“我告訴你啊死耗子,你是治也得治,不治也得治。這人要是有任何差錯,我把你老窩毀了,再把你帶回去,用麻繩捆好,綁在木棍上,送給別人刷糞桶!”
耗子一聽,無法想象自己美麗無比的雪白的毛竟然要……
當即便生無可戀地耷拉下了腦袋。
簡雲苓威脅成功,扔下耗子,拍拍手,指着傅東雲問:“說,幾天能治好?”
耗子抱着自己的尾巴,無比委屈地往面前的石牀上劃了五道。
簡雲苓斷然道:“不行,三天,最多三天!”
耗子亮出自己的大白牙,威脅地瞪着簡雲苓,似乎是在警告她不要得寸進尺。
簡雲苓無動於衷地堆起微笑,湊到它面前,和顏悅色的語氣,說着無比可怕的話:“三天之內治不好他,你就等着跟我回去爲人民服務吧,小耗子。”
說完,還動手戳戳它的臉。
耗子咬牙忍着,心想,本耗大丈夫能屈能伸,早點把你們送走,我纔好早點清靜。
於是返身下牀,爬回小洞裡找藥去了。
傅東雲這狼毒治得着實費勁,耗子來來回回換了三四種草藥都不見好轉,眼看天都要黑了,簡雲苓出去找了些乾柴,又拔了些耗子鋪牀的乾草,用火摺子燃了,作取暖用。
結果換來耗子的白眼攻擊,顯然,它對於自己舒適的牀榻就這麼被破壞了這件事,心懷憤懣。
簡雲苓兀自撥着火堆,剜它一眼,暗道:鼠目寸光!
機靈的耗子當時就急了:老子是鼠目,可老子不寸光!
但簡雲苓哪知道它這不甘地心理活動,繼續着手上的事,管它生氣還是悲憤,通通無視。
牀上的傅東雲,安靜如熟睡孩童,俊臉上冒出青色的胡茬,薄脣緊緊抿着,眉頭蹙在一起,應該是夢中正在經歷什麼不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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