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短的時間,斷斷不夠簡雲苓想通這件事,可不管宇文恆出於什麼目的,簡雲苓都絕不會讓他稱心如意。
“皇上所言差矣。蘇側妃自己犯錯之時都未考慮到蘇家的顏面,妾身又何必去替她考慮。更何況先來後到這一說,可不是放在什麼事情上都管用的。就好比,有些東西原本是王爺的,可若皇上喜歡,王爺也必回雙手奉上。如果按皇上的說法,王爺是不是要理直氣壯地向您討要了?”
這話相當的露骨與不客氣,竟沒有半點片刻之前你來我往的迂迴,直指要害,彷彿一道道響亮的耳光,啪啪打在宇文恆的臉上,氣得他再也把持不住,拍案而起。
“你什麼意思!”宇文恆的面色變化萬千,精彩紛呈,吼聲震的石桌都抖了一抖,更別說守在外面的衆侍衛和傅東雲了。
提刀的聲音和雜亂的腳步聲同時響起,簡雲苓重重將茶杯頓在桌上,清脆的裂聲一點點蔓延,她提起內力向外吩咐道:“東雲,沒事,皇上有些重要的事務要交代我與王爺,你帶着這些人都走遠些,沒我的吩咐,不許過來!”
沒有回答的聲音,想來傅東雲一定是在猶豫,簡雲苓再次運足內力,話出口,沖天的氣勁勃然而發:“怎麼,我說的話就這麼沒有份量,非要王爺親自吩咐你嗎?”
許久,傳來傅東雲壓抑的低應:“屬下領命。”
刀鞘磕打的聲音漸漸遠去,但只聽命於宇文恆的宮廷侍衛還守在外面,沒有人動。
簡雲苓見不玩點真格的是鎮不住他們了,遂拿起那盞已經碎裂的茶杯,反手扔了出去。
茶杯飛速穿過垂幔間的縫隙,疾風帶起其中一角,露出外面密密麻麻的數十雙黑布長靴。
很快,瓷杯碰撞血肉的聲音與驚心的粉碎聲一同響起,外面有人發出一聲悶呼,看那滑劃空而過的力度,被打之人應該是見了血了。
“還不走?真等着皇上親自吩咐你們呢?本王妃可警告你們,現在不走,下一個飛出去的,可就不只是一個小小的茶杯了!”
外面靜了片刻,簡雲苓的威懾終是起了作用,那些侍衛漸漸散去了。
宇文恆陰森冷笑:“王妃好大的本事,朕的宮廷侍衛這麼輕易就爲你所驅使,看來朕這個皇上是白當了。”
“你這個皇上確實是白當了。”簡雲苓起身逼近他一步,氣勢上竟是絲毫不輸:“宇文恆,虧你還是一國之主,戰爭在即,百姓受苦,你卻一心只想着取得絕世神兵,鞏固自己的帝位。你的母舅,孤身守於邊防,爲國家和百姓鞠躬盡瘁,而你呢,不加幫助也就算了,還想着辦法利用他去逼迫你一母同胞的兄弟,你這樣的皇上,不是白當是什麼!”
“你憑什麼質問我!”宇文恆雙目猩紅,整個人瘋了一樣的撕心裂肺地吼叫起來,完全沒了一個帝王該有的儀態風度:“我告訴你,俗話說得好,勝者爲王,敗者爲寇,他當年既然輸了,就該認命,我纔是皇上,我就算要他死,他也必須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