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雲苓握住她的手,亮如星辰的眼瞳中火星四濺,恨不得蹦出來造一場大火燎原:“什麼意思?這也是宇文恆的命令?他爲什麼要我去?”
一連三個問題,她問得連氣都不喘一口。可能是剛從怔愣中回過神來,,人顯得很急切。
宇文徵倒依舊是不緊不慢,娓娓道來般地解釋道:“因爲只有你去了,這個困境,才能解。”
“解困境?我嗎?”宇文徵越說她越糊塗了。
宇文徵的手指在她小巧的下巴上摩挲,一副高深莫測地模樣,還特地放低了聲音,以問代答道:“你可知,這撥擾境胡軍的領軍之人,是誰?”
簡雲苓果然被他激起了好奇心,忽閃着大眼睛,搖頭道:“不知。”
宇文徵難得見她露出如此天真的神色,心中的那一方柔軟被勾動,摟着她,將頭埋進她的肩窩,這獨屬於戀人的親暱姿勢把周遭的空氣變得曖昧又甜蜜。
他的語聲低沉寵溺地響起:“是胡族的大王子澤也,麻贊一母同胞的哥哥。他手裡,有另外一枚玉鉤。”
簡雲苓本還在享受兩人相擁的這一刻的溫馨,聽到宇文徵說起玉鉤,向後錯開了身子,正視着他的眼睛,神色嚴峻地確認:“召喚狼兵的玉鉤?”
在得到宇文徵的肯定後,她繼續問道:“這麼說,那個澤也王子動用狼兵了?”
如果真是這樣,就不難解釋這封隱報的出現,和宇文恆要她同隨戰場的目的了:狼兵之事不能被更多的人知道,而宇文恆也需要她用手上的另一枚玉鉤牽制澤也。
但事情好像並沒有這麼簡單。
“是也不是,他只是重新找到了狼兵的所在之地,但因爲他的玉鉤只有一半,所以暫時還無法驅動狼兵。爲了得到另一半玉鉤,他前段時間已經囚禁了麻贊,當知道玉鉤不在麻贊手裡之後,他立刻揮兵北上,目的就是要奪回玉鉤。”
簡雲苓聽到這終於明白了些什麼,直接乾脆地問道:“所以,宇文恆究竟要我們做什麼?”
“搶走另一半的玉鉤,殺死澤也,取得狼兵。”宇文徵的語氣清涼淡漠,一字一句地宣告道。
原來真的是這樣……
簡雲苓譏誚地嗤笑出聲,那雙被脣脂描畫地分外鮮豔的脣冷冷勾起。
宇文恆的野心還真不是一般的大。他就這麼想獨吞整支狼兵?即便冒着失去帝位的風險,也要搏上一搏?真的不怕他們把另外一枚玉鉤據爲己有,用那絕世神兵奪了他珍若生命的一切?
“所以,與其說他需要我解這困境,還不如說,他是想要藉着這次的戰事,利用我和我手上的另一枚玉鉤來滿足他的貪慾。”簡雲苓的瞳底剎那幽深,與微揚的紅脣構成一幅美人生怒的圖畫:“估摸着,就算東窗事發,計劃失敗,他也會一句不知道,把事情都推到咱們身上,最後,他自己落個獨善其身吧。哼,如意算盤打得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