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側妃十分不耐煩地又給了她一腳,斥道:“快給我說!”這次直接踢到了她的胸口。
男人有命門,女人也有軟肋,同爲女人,蘇側妃卻專挑最讓人痛苦的地方下手,此人心之歹毒,由此可見。
看來她真的是被逼急了,否則她裝也會裝得溫良嫺靜,哪裡會在宇文徵面前露出這樣可怕的聲色俱厲的模樣。
簡雲苓可以感覺到小侍女拽着她裙角的手不停發着抖,低低的嗚咽彷彿一隻受了傷,卻又無力還手的可憐小獸。
蘇側妃頓時氣不打一出來,不顧小侍女的躲閃,擡腳還欲再踹,簡雲苓眼中暗光一閃,看準時機飛出一腳,正中她腳跟後部。
蘇側妃當即聽到了骨節錯位的聲音,未及呼痛,簡雲苓又極精準地照着她外踝狠狠蹬了過去。
簡雲苓是習武的,蘇側妃卻是標準手無縛雞之力的閨秀,即便簡雲苓只使了三分力,也愣是將蘇側妃踢得打了幾個轉,然後暈暈乎乎地跌在地上。
屁股與地面親密接觸的一瞬間,蘇側妃感覺自己腳踝的骨頭都像碎了一般,鑽心刺骨地疼,整條腿盡麻,半擡在空中,想放都放不下來。
於是,向來自認高貴無雙,優雅無雙的將軍嫡女,翰王側妃,就這樣以最狼狽,最滑稽的一腿朝天的姿勢,五官錯位,滿目猙獰地當着全府下人嚎叫起來。
並且那痛嚎是一聲高過一聲,刺得人耳膜生疼。
簡雲苓迎難而上地俯身到她面前,她口中噴出的香不香臭不臭氣息叫簡雲苓厭惡地偏頭躲開,捏住了鼻子。
眼見自己都快被她薰死,這位大姐仍未有停止的意思,簡雲苓及時在她換氣的當口,提起一口渾厚丹田氣,一手做指揮時的收聲動作,音如雷霆,喝道:“收!”
這一個“收”字,如颶風席捲而過,震得滿堂瓷器丁零當啷作響,剛纔在蘇側妃“聲”化武器的攻擊下,都沒敢動一動的下人們,此刻卻不由自主地捂住了耳朵,生怕那一個字,震碎了他們得腦仁。
也不知道蘇側妃是同被震懾到,還是疼得腦子短路了,總之,她十分聽話地閉上了嘴巴,臉漲得通紅也沒再喊出一個字。
簡雲苓看她額上疼出的冷汗,伸手替她拭去兩滴,嘖嘖嘆道:“唉,你說,這是何必呢,你這顆黑心多懷些仁慈,也省得受這些罪了不是?”邊說,邊翹起蘭花指點上她的心口,巧媚的言語和神態,好似於恩客耳邊軟嬌輕嗔的風塵女子。
她這一點,倒是把蘇側妃點醒了。
她終於回過神來,意識到是簡雲苓害自己變成這幅樣子,雙目猩紅,破口大罵道:“你個賤人,你敢暗算我!”
簡雲苓濺了一臉唾沫,不躲不惱,閉着眼睛耐心地用袖子一點點印去。
就在大家屏息等待簡雲苓下面會有什麼動作的時候,突然,怒目的蘇側妃眼前一閃,一道手影快如閃電,來不及看清去向便已點上她的啞穴。
這下蘇側妃可是再也喊罵不出來了,只能簡單地發出一些類似“啊”“呀”“唔”這樣的單音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