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雲苓頓然驚悟。
她怎麼忽略了這一層?宇文徵人在京中之時,就有不少人想方設法要取他的性命。
現在他出了京城,一定會有更多人想借機讓他有去無回。
用語言已不足以表達她心中此刻的複雜,她第一次,主動地奉上了自己甘甜粉嫩的脣瓣,在他額頭,蜻蜓點水似的落下繾綣溫柔的一吻。
宇文徵的身體僵了一瞬,因爲兩人現在肌膚相貼,所以簡雲苓感受地很真切。
送吻完畢,簡雲苓順勢矮下身子,靠在他的肩窩,發出的聲音在他頸間有些悶悶:“然後呢,我想聽,繼續說吧。”
懷裡的小傢伙不時往他身上蹭一蹭,毛茸茸地發頂在他身上留下一片細密的癢意。宇文徵捏了下她的鼻子,逗得她皺起鼻頭表示抗議。
他看着她那可愛模樣,隨即笑道:“然後我就來到這裡,找到了你。”他的笑輕鬆愉悅,是發自真心的暢快。
簡雲苓從來沒談過戀愛,第一次愛上一個人,靠在心愛的人懷裡,滿心都是甜蜜,聽他的聲音也多了許多誘人的磁性。
“其實,我早就知道你在譽塵山莊了。那天東雲在太淵城的街上見到了季孜墨,本欲上前去打招呼,怎知他看見東雲,催馬便跑。東雲心有疑惑,便悄悄跟在了他身後,怎知竟聽到他在雪塵山莊外,問了小廝一句‘簡姑娘在哪裡’,當時東雲便懷疑那個簡姑娘會不會是你,但又不敢擅闖山莊,於是飛快向我回報,我便叫他登門請求譽塵公子相助,若譽塵死活不應,那十有八九,必是你在山莊裡。沒想到,真的被東雲試出來了。”
這個壞事的季孜墨!
簡雲苓在心底暗罵。下次就不該叫他去買肚兜,應該叫他去青樓裡點個姑娘回來,看他那張老臉還掛不掛的住!
如果此刻在太淵城中採買藥材的季孜墨知道了簡雲苓的心聲,估計氣得能當街哭出聲來。
那天要不是她故意整他,他怎麼會碰到傅東雲,又怎麼會忙不迭地逃跑?居然還說他老?真是冤死他這個青年才俊,妙手神醫了!
“我倒挺感謝他的,若不是他,我何時才能找回你呢?”宇文徵對上她恨得能燒出火來的眼神,看透了她的想法,笑得十分可惡地道。
簡雲苓掐他一把,皮笑肉不笑地道:“那等他回來,你抱他去!”
這一下簡雲苓幾乎沒有使勁,因此宇文徵連眉頭都沒有怎麼皺,靠上她的頭,認真道:“我就想抱着你。苓兒,我不想你誤會我。你只道我用月桂澤蘭與譽塵作交換。其實,你又怎麼知道,那月桂澤蘭,是我親入苦寒之地,坐在冰天雪地裡,生生守了三天三夜,打敗了數十高手,才取得的。我右臂至今仍有一條疤痕,便是取它時留的。”
說着,他長臂一抖,一條猙獰疤痕從他微提的寬袖後露了出來,凹凸不平的表面,與周圍白玉般的皮膚形成鮮明對比。
可見當時一定是一條深至入骨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