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王府內,宇文徵正在簡雲苓的房中處理公務。
自從那日過後,宇文徵和簡雲苓開始像一對感情甚篤的普通夫妻,時常相伴共處,偶爾還會和對方談論武功,或者聊一聊童年趣事。
宇文徵甚至命人將書房的桌案搬到了這裡,每天與簡雲苓朝夕相對,彷彿這樣纔是應該的。
案後的人專注於手上的文折,簡雲苓則百無聊賴地躺在牀榻上,一條腿蕩在外面。突然她腦中靈光一閃,猛地坐起,喚蘭姨幫她找一件輕便的衣服。
宇文徵眼皮略擡,朝她這邊瞥了一眼,低笑道:“呆不住了?”
簡雲苓坐到妝臺前,一邊梳理長髮一邊回答道:“老是不動怎麼行,筋骨都生鏽了。妾身想去武場看一看,王爺不去嗎?”
宇文徵提筆在文折上寫下些什麼,並未擡頭,淡淡道:“今日公務太多,你自己去吧。”
簡雲苓輕微聳肩,並不強求。
烏髮高高盤起,紅寶石簪熒豔的光澤襯得簡雲苓膚白如玉,換上宇文徵專門找人給她做的湖水綠的騎裝,腳蹬長靴,一舉一動間竟多了幾分英姿颯爽的女俠氣質。
簡雲苓滿意地打量着鏡中的自己,取出收藏在長匣裡的馬鞭,帶着蘭姨出了門。
宇文徵在她跨出門檻的瞬間,擡頭望住她大步流星的背影,無奈地搖了搖頭。
一主一僕來到王府的馬廄,餵馬的小廝看到王妃竟然親自來了,誠惶誠恐地上前作揖。
簡雲苓擺擺手,示意他不必多禮,隨後捏着下巴做思考狀,問道:“這些馬,哪個是跑起來最快的?”
小廝一時怔住。蘭姨出聲呵斥他道:“愣着做什麼,王妃問你話呢?”
那小廝纔回過神來,躬身答道:“回王妃,那一匹,是跑得最快的。”
簡雲苓順着小廝所指看過去。只見一匹鬃毛優美的褐色大馬被縛在最粗的那根木柱上,炯炯目光似燎原之火,四隻馬蹄上的肌肉壯實,一看就是腳程甚好,步下生風的好馬。
“好吧,就是它了,把它給我牽出來吧。”簡雲苓痛快的大手一揮。
小廝心中暗驚,爲難地看向蘭姨。
蘭姨也有所顧慮,便苦口婆心地勸道:“王妃,要不還是坐馬車去吧。您的騎術不好,這萬一要是出了什麼意外,老奴如何跟王爺交代?”
簡雲苓卻並不同意:“騎術不好纔要練呀。不練,這騎術怎麼精進呢?”
蘭姨仍極爲擔憂,道:“可您畢竟是翰王府的王妃,這在大街上騎馬,於禮不合。”
簡雲苓不爲所動地嗤笑:“於禮不合?再於禮不合的事我都做了,不差這一件,給我牽出來吧。”
小廝無法,只好進入馬廄,解開了那匹馬的繮繩,把它牽到簡雲苓面前,道:“王妃,這馬的性子有些烈,王妃騎得時候要小心些。”
簡雲苓從他手中接過繮繩,撫了撫馬頭,眼底流光翻轉,脣邊揚起倨傲的笑意:“烈馬?那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