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妃,你怎麼樣了?”宇文恆撫上蓋着傷口的白色紗布,軟言溫語地安慰道:“沒關係,這點小傷,絕不會影響愛妃的美貌。朕已經問過太醫,他們說愛妃絕不會留下疤痕的。
簡雲歌悲泣不已,嬌聲訴苦:“皇上,妾身好疼……”
簡雲苓隔遠觀望這兩人一個虛情,一個假意,虧得宇文恆還特意給這座宮殿命名爲“雲裳宮”。
估計是想取“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之意,讓別人以爲他當真是對簡雲歌隆恩盛寵,把她捧到了心尖上。
實際上,他們兩個,誰有半分真心呢?
“皇上,妾身就是被翰王妃推下石階的!”簡雲歌橫眉怒指着立於門旁的簡雲苓。
簡雲苓暗想,總算到了正題了。
簡雲歌故意把宇文恆找來,不就是想爲自己討一個公道?要不然,宇文恆這樣的大忙人,怎麼會這麼快就知曉她受傷的事。
“雲貴人說是本王的王妃推你,可有證據?”宇文徵轉動輪椅,從門口走進,眼底的邪肆讓人看了,即使有理也弱下幾分。
原來他也跟着宇文恆一起來了。
簡雲苓正在暗思,就見簡雲歌在宇文徵的逼視下吞吞吐吐,語不成句道:“證據……證據……”
還不等她說出個所以然,宇文徵便搶話道:“如果沒有證據的話,雲貴人可就是蓄意誣陷,皇上在此,想必也會爲本王的王妃做主吧。”脣邊弧度詭譎陰魅。
簡單一句話,把宇文恆也推到了風口浪尖,逼得他無法保持中立。
“是,愛妃若有證據,就儘管拿出來,朕自會爲愛妃做主。可若是沒有證據,也不能這樣平白冤枉了人家翰王妃。”宇文恆面色微青,這番話顯然說的很不情願。
簡雲苓暗忍笑意,從容瞥向手足無措的簡雲歌。
她哪裡有什麼證據,寒天室外,唯一在場的宮婢們又距離甚遠,視線皆被橋欄所擋。
她真當以爲自己沒有計算好就莽撞行事嗎?
簡雲歌啞口無言,臉色憋得漲紅,比染血的那刻差不了多少。
簡雲苓快意冷笑,面上卻變換一個泫然欲泣的委屈模樣,蹲下身,趴在宇文徵膝邊,哽咽道:“王爺,真的與妾身無關。本來石板溼滑,就最易摔傷,而且娘娘摔下來的時候妾身還曾出手相扶。試問,娘娘是妾身的同胞幼妹,妾身怎麼會害她呢?”
此話也在理。大庭廣衆,莫說簡雲苓沒有那個膽子暗害皇上最寵愛的妃子,就算有,也不可能當着衆人的面行事。
而且她們從無利益衝突,姐妹關係也一直很是融洽,翰王妃沒理由突然傷害雲貴人。
“皇兄,我看雲貴人是找不出證據了。”宇文徵握住簡雲苓搭在他腿上的手,十足保護妻子的體貼丈夫模樣:“既然如此,請皇兄還臣弟的王妃公道。”
宇文恆似是不想讓宇文徵這麼簡單的稱心如意,側身扶住簡雲歌的雙肩,一字一頓地確認:“愛妃,你再好好想想,到底有沒有證據證明,就是翰王妃把你推下石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