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雲樓回到了翰王府,簡雲苓關上房門,拿出蕭白給她的冊子,一頁一頁的翻找有沒有什麼有價值的信息。
突然眼前一亮,注意到冊子上的一段話:當年宇文恆第一次帶兵打仗,因爲求勝心切,落入敵人圈套,使大梁軍隊死傷三萬人之重,後來是宇文徵連夜趕去戰場,帶領一隊精兵,從外圍殺入,救了他們出來。從那以後,老皇帝再沒讓宇文恆上過戰場。
簡雲苓暗想,也許這就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宇文恆大概是因此恨上了宇文徵,恨上了老皇帝,纔會不惜代價要搶走宇文徵的皇位吧。
繼續往下翻,卻沒了半點正經東西。都是一些宇文恆的風流史,豔遇史和後宮嬪妃之類的。
把冊子放在火邊燒掉,簡雲苓決定下次再見蕭白的時候暴打他一頓,讓他知道嘚瑟是沒有好下場的。
晚飯是簡雲苓一個人吃的,看着身邊空空的座位,她突然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宇文徵回來的很晚,輕手輕腳地脫去外袍,睡在了簡雲苓的身邊。簡雲苓其實並沒有睡着,聽到他回來的聲音,翻了個身,裝作熟睡。
也許是她的呼吸聲出賣了她。宇文徵剛剛躺下,便從背後摟住了她,下巴抵在她的頭頂,低啞的聲音裡帶一絲疲憊道:“你猜本王今天在宮裡遇到了誰?”
簡雲苓沒有答話。
宇文徵也不介意,自顧自地答道:“遇到了新冊封的雲婕妤,也就是你的嫡姐,原本該成爲我的王妃的那個女人。你猜她跟我說了什麼?”
簡雲苓仍舊不出聲。
宇文徵便繼續道:“她跟我說,你從小在王府受盡了萬千寵愛,被人捧在手心長大,有時候難免驕縱任性些,希望我能讓着你,不要因此怪罪你。依我看,你的這個姐姐,倒挺適合去唱戲的。”
簡雲苓終究沒有忍住,開口問道::“她還說了些什麼?”
宇文徵於黑暗中勾了勾脣,淡道:“沒什麼了,我們只是在御花園中碰到,寒暄了兩句。不過,我有一點很奇怪,你這個姐姐怎麼就敢大着膽子冒用你的名義去選秀女,不怕被人發現後,以欺君之名治她的罪嗎?”
簡雲苓冷笑:“人要是瘋狂迷戀一樣東西,什麼理智恐懼都會拋到腦後去了。而且,打從簡雲歌出生起,簡老頭便按照一國之母的標準在培養她。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是最基本的,好不容易出一次門也都是坐在馬車裡,除了簡家的人,誰都沒見過簡府的大小姐簡雲歌長什麼樣子。所以他們纔有恃無恐。”
宇文徵聽到簡雲苓管簡太師叫“簡老頭”,脣邊笑意更深,雙臂也環的更緊了些。
“王爺,妾身快喘不上來氣了。”簡雲苓的雙手被他桎梏在胸前,想掙開卻使不上力。
宇文徵的大手捂住她的嘴,貼在她的耳邊,道:“噓!王妃不累嗎,還是早點睡吧。”他呼出的熱氣掃過她的耳垂,引起一片細密的癢。
睡?我倒是想睡!
簡雲苓憤然回頭,卻發現宇文徵面容平和,呼吸輕緩,竟是已經睡了過去。
嘗試着掙了掙,依舊沒有掙開,簡雲苓也不管了,頭枕在宇文徵的胳膊上便夢會周公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