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又站回高臺邊,簡雲苓脣邊弧度輕揚,清澈的眸子如琉璃般閃爍暗芒,蔚藍的天空在她身後鋪開。
已沒有一個人敢再上來。剛纔高漲的士氣低迷下去,將士們紛紛垂頭喪氣地耷拉着腦袋。
“技不如人,是該知道反省。”宇文徵冷厲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簡雲苓悠然轉身,卻見宇文徵嘴角掠過一絲邪魅。
“王爺?”他每次這麼笑得時候,總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宇文徵斜靠在椅背上,自有一股不羈的味道。簡雲苓聽到他淡淡開口,說:“但將士們的面子若就這樣丟了,豈不是本王的罪過。這樣吧,就讓本王代表大梁的兵士們,和王妃比上一比,王妃可介意?”
他要跟我打?
簡雲苓微頓片刻,轉念一想,眼中迸射出耀目的神采,道:“妾身當然不介意了。不過,王爺可要手下留情啊。”
聽着像是在爲自己求情,可實際上卻是在挑釁宇文徵。
其實,簡雲苓早就在等這一天了。她知道宇文徵的武功之高,自己不一定是他的對手,但她就是無比渴望能和他比上一比。
這種難言的矛盾心理,簡雲苓自己也覺得奇怪。
“那是自然,打傷了王妃,本王可是會心疼的呢。”宇文徵話語中的疼惜沒有半分真情實意,但只有簡雲苓一個人能聽出來。
其他人都以爲宇文徵是爲了保護他們的自尊心才無奈與愛妻刀劍相向。
一下子,心中對宇文徵的敬重更盛。
簡雲苓抿脣一笑,走到宇文徵身前三步遠的地方,垂眉淡道:“請王爺賜教。”
宇文徵慵懶的神色驀地凌厲,輪椅橫飛,龍捲風似的掃過半面高臺。因爲他的速度太快,身形幾乎化作了虛無。
簡雲苓幾次企圖抓住他,卻都只夠到了他的衣角。還被他逼得將躲將退,結果腳後一空,重心不穩,眼看就要掉下高臺。
這時候,不知從哪裡飛出一條長綾,繞住她纖細腰身,將她拉了上去。待簡雲苓站定仔細一看,長綾的另一頭竟然在宇文徵手中。
她正欲掙脫,宇文徵向後一扯,長綾收緊,似是要將她從中勒斷。
簡雲苓瞳孔微縮,餘光瞥到臺上的不遠處躺着一把軍刀,應該是剛纔的某個人和她打鬥時掉下的。
好在長綾還有一段長度,簡雲苓縱身向那軍刀飛去,手剛剛握上刀柄,長綾上傳來一股不小的力道,又將她拉了回去。
腳步交錯,裙角輕旋,泛着寒光的刀刃劃開柔軟的緞面,長綾變成了兩段,飛絮如同微塵,飄揚落地。
簡雲苓以爲自己解脫了危機,正要反守爲攻,卻忽地注意到宇文徵臉上正中下懷的笑。
意識到不對,想要收手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宇文徵指間兩枚細如毫毛的銀針破開風聲,迎面而來。兩道“咻咻”的聲音從耳邊劃過,臉頰微微刺痛,似還有什麼溫熱*的東西流了出來。。
收勢停步,擡手撫上痛處,白皙的手指染上了鮮紅。
她知道,自己輸了,輸給宇文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