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因爲搖光來喚,拂曉便早早的起了牀。
這神界沒有白晝之分,一天到晚皆是白日,沒有星辰亦沒有太陽。
這發搖光看起來沒了什麼異樣,仍然是昨日那般正經,應該是那所謂的大事已解決了。
拂曉整理好髮髻,看着搖光這般想着,搖光不知她心中想法,只是看她整理好了便轉身出門去,臨走前言:“跟我來吧,佛尊若是不傳喚,仙童需要再各地守着。”
拂曉點點頭,毫不遲疑的跟了上去,只聽搖光邊走邊說:“神蓮佛尊有特地吩咐,你要守在神尊屋旁,此番我便要帶你去那裡。”
正乖巧聽搖光說話的拂曉突然想起一事,踟躕了幾番,還是忍不住好奇,問了出來:“搖光,我能問你一個事嗎。”
搖光並未停下腳步,聽得拂曉這番話卻仍是回話道:“你若有不解之處,自然可以問我。”
拂曉便不再猶豫,話到了嘴邊,言:“你可知魔蓮聖尊是……唔唔唔……”
拂曉還未說完,便見搖光聽見魔蓮聖尊這幾個字大驚失色,後幾步到拂曉身旁,捂住她的嘴,豎起了眉毛言:“你怎的如此膽大妄爲!”
拂曉不明所以,這搖光怎的突然怒了,心知怕是犯了什麼忌諱?
搖光瞧着拂曉這份無知的樣子,才無奈的嘆了口氣,言:“這天界莫大的忌諱便是不能提及此人了,好在是在我面前,若是在哪個神君面前犯了這個機會,佛尊也救不回來你。”
這發說着搖光才放下捂着拂曉嘴的手,鬆了一口氣。
拂曉大口喘了幾口氣,竟然當真如此嚴重,一個神蓮受神界敬仰,一個魔蓮爲神界忌諱,兩者究竟是什麼關係。
按照搖光這般說,它可知道神蓮佛尊和魔蓮聖尊私下的關係?拂曉看着搖光嚴肅的神色,還是放棄了問上一問的想法。
搖光無奈的搖搖頭,這般有教導了拂曉一番:“天界的規矩多的很,若是隨佛尊出去一定不能像在塔中一般,不然犯了忌諱可就難辦了,你且慢慢學罷。”
拂曉乖巧點頭道:“我知曉了。”
搖光這發才放心的點點頭,突然皺眉悔悟道:“快遲了!,隨我快些走。”
隨後便不再和拂曉多說,轉頭便匆匆的趕路了,拂曉也連忙跟上。
又到了昨日那木屋外,搖光言:“你便在此站着罷五個個時辰後才能回去休息。”
搖光說完便離開了,留下拂曉如同一個看門的,站在門口前,冷冷慼慼。
拂曉總歸有些無聊的站了半個時辰,可這是在神蓮佛尊門前,也不敢和煞千葉聊天,便只能乾站着罷了。
突然見着一隻小兔子從林中跑出,看見拂曉稀奇的動動耳朵。
這塔裡……哪兒來的兔子?拂曉奇怪,也便盯着那兔子看。
可這白兔也不是凡兔,見着生人竟十分大膽的跑過來在拂曉身造轉幾圈。
拂曉見着稀奇,便想要蹲下來揉揉它的毛,那兔子也不躲,正當拂曉要摸上耳朵,兔子卻一個激靈跑開
了。
拂曉想邁腿去追,又想起搖光的警告,便有些猶豫不決了。
可那兔子似乎知道她的心思,又搖了搖尾巴,將屁股衝向她。
拂曉挑眉,還能讓它個兔子欺負了?只一會兒,應該無事的罷,想着便邁開了步子跑向那兔子。
可那兔子就在她即將碰到的時候轉身便跑,拂曉又去追,反反覆覆好不氣人!
這不經意之間就已經入了竹林深處,拂曉撓頭四處看:“明明看見往這兒跑的,怎的不見了呢?”
有幾分不耐煩,便不打算追了,回去接着守門罷,可是拂曉發現一個震驚的事實,她迷路了!
心中着急,也就忍不住原地踱步,汗都流了下來,哪知道這兒有沒有什麼危險,又怎能亂走。
拂曉心裡清楚的很,可也沒有什麼別的方法。
在原地等着,沒一會兒草叢動了動,拂曉警惕的看過去,鑽出來一物,還是那兔子。
好哇你,害得她走迷了路,今天不抓了你燉肉吃她便不叫君拂曉!
拂曉躡着腳步,一步步走過去,正離那兔子一丈遠,若是沒看錯的話,她竟從兔子的眼神中看出來鄙視?!
拂曉剛想做點什麼,草叢卻發出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拂曉來不及做點什麼,便見草叢中竄出上百隻兔子。
抖她媽?那麼幾塊稀疏的草叢能藏下這麼多兔子,而且兔子的數量還不斷在增長,密密麻麻一大篇將拂曉圍在其中。
從高處看,說是一片白雪地也不爲過,拂曉瞪大了,心中震驚之意不可言語。
以爲這白兔是個軟兔子,可這架勢是大勢力啊。
拂曉慌了神,四面八方都被兔子圍了起來,她能往哪兒跑?
好在這些兔子什麼也沒幹,只是圍着她不動,拂曉稟從敵不動我不動的精神,和兔子僵持。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拂曉終於崩潰了,衝着最開始那隻兔子怒吼:“你要作甚,想打便打,這發睏着我有什麼意思!”
那兔子顯然也是被拂曉吼的懵了一瞬,隨後反應過來猛然間往後退了幾步,想要竄進草叢中。
拂曉洋洋得意,以爲自己的威懾起到作用了,毫不知一人從天兒降,一把提住了那隻兔子的耳朵。
拂曉望過去,立刻慌了神,可不就是神蓮佛尊,大抵是已經發現她疏忽職守了,有些心虛的請禮:“佛尊。”
神蓮佛尊微微點點頭,隨後卻望向那提在手中的白兔:“你整日就知道做這些無用的事,莫不是太閒了,想去獸神那兒玩玩?”
那白兔一聽此,竟然十分人性化的搖搖頭,祈求的看着神蓮佛尊,讓拂曉咋舌。
神蓮佛尊這纔看向拂曉,言:“此乃月靈兔,它見你生分,便捉弄與你,這千百白兔,不過是它的小把戲罷了。”
神蓮佛尊說着,許是看那一片白有些心煩了,一揮手便將其化作了虛無。
拂曉望向月靈兔,想不到想不到,竟然是個靈物,還將她耍的團團轉。
越想越氣
,於是瞟了月靈兔一眼刀,苦於在神蓮佛尊面前,也不敢過於造次。
月靈兔亦是如此,哼哼了兩聲,還衝她呲了呲牙,造來了神蓮佛尊一拍頭,好不委屈。
神蓮佛尊拎着月靈兔,卻看着拂曉言:“我叫搖光將你帶到木屋旁側來,可自己卻是忘了,搖光以爲我要叫你去看門,便沒有通告我,也是我的不對。”
拂曉這才反應過來,原來神蓮佛尊並沒有將她看做是仙童,可搖光不一樣,這便造成了誤會,叫她守了三個時辰。
好在塔內也無日夜之分,不然此刻便應該天黑了。
拂曉應聲道:“佛尊言之過重,並沒什麼。”
神蓮佛尊便點點頭有看向月靈兔:“你也不是第一次惹事了,該去哪裡應該曉得罷。”
月靈兔逃不了罰站,又嚶嚶買了幾下萌,可惜沒什麼作用,孤寂的離開了,拂曉看的恨不得拍手叫好,自作自受焉!
又聽神蓮佛尊對她說話,拂曉立刻擺正了身姿,只聽佛尊言:“我昨日便要同你談分離魂魄的花葉,不過與聖尊一時興起,喝酒談話便忘了此事,此番便是與要與你詳談的。”
拂曉點點頭表示明白,又聽神蓮佛尊言:“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你跟我走罷。”
拂曉點頭,跟着神蓮佛尊沒一會兒便出了竹林,第一眼便看見了那小木屋,倍感親切。
神蓮佛尊先行入了木屋,拂曉隨後跟上。
於木屋內,仍是是那一桌,兩椅,一榻。
神蓮佛尊倒了兩杯茶,叫拂曉坐在她對面,將一杯清茶遞了過去,拂曉小心翼翼的的接過。
於拂曉接茶時,神蓮佛尊淡淡言:“這花葉本名爲鏡魂冰魄花,世間僅有一朵,於花神手下,花神素來喜愛收集奇花異草,這獨秀的鏡魂冰魄花更是她的心頭肉。”
花神?這天上還真是什麼神都有,拂曉酌着茶,認真的聽着。
神蓮佛尊並未停頓,接着言:“花神便將這花藏在她的花室,連花侍都碰不得,你若是想要得到,便要廢些腦筋了。”
拂曉心中思量着,並未打斷神蓮佛尊的話。
只聽神蓮佛尊接着說:“我聽說花神近來想要一木系靈獸,極品花林獸,我便用法術將你變作極品花林獸,借獸神之手將你送到花神手裡,你如何討花神歡喜,進花室拿鏡魂冰魄花便只能靠你自己了。”
拂曉點頭表示明白了,聽起來真是個艱難的任務。
神蓮佛尊酌茶,道:“我未曾告訴你鏡魂冰魄花的模樣,道不明白,便叫你看一遍罷。”
神蓮佛尊說着,緩緩打開手掌,幾綹白煙飄飄蕩蕩,凝結成一朵鈴鐺花的模樣。
這花通體碧藍,沒有葉子,花托上長出幾瓣手掌大小的白色花瓣,而其中則是一朵鈴鐺似得黑色花朵,幾根幽藍的花蕊帶着花蜜探出。
拂曉不敢怠懈,仔仔細細看個清楚,直至刻在腦海裡了才點點頭,表示理解了,神蓮佛尊才收回手,那花兒自然也再次化爲了白煙,消失乾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