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皇太后。”像是魔怔了一般,那宮女沒有絲毫的猶豫就將自己的主子供了出來,然後在寂月涼倏地轉回冰冷的時候猛的意識到:她完了。
“先打二十大板,然後送到青鳳宮!”一聲令下,寂月涼終於露出了冰冷到讓人窒息的眼神,那宮女一哆嗦,竟然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皇……皇上!奴婢知錯了,求皇上繞過奴婢吧!”一旦她被送回青鳳宮,皇太后爲了緩和和皇上之間的關係,一定會處死她的!
“帶下去!” 沒有意思憐憫,寂月涼陰沉的神色在暗黑的夜裡就像是羅剎一般,站在高高的臺階之上,收割了一個鮮活的生命。
但是他這麼做又是對的,這宮女的行爲已經是背主了,而且這個主人掌握的,並不是這一方小小的辰乾宮,而且這偌大的瓊國!
哀嚎着的宮女被拖了下去,但是這並不是結束,剩下的一百零七和宮女,其中定有其他嬪妃宮中的眼線,甚至可能有王朝陽和寂月景安插在這裡的人,寂月涼今天的目的,便是將他們一併清理乾淨。
沒一會兒,一隊侍衛便急匆匆地走到了寂月涼的面前,附在他的耳邊說了些什麼,只見寂月涼點點頭,一陣慘叫聲又響徹夜空。
幾個身高馬大的侍衛將一個已經在這辰乾宮伺候了好幾年的嬤嬤拉了出來,直接扔在長凳上開始執行杖責。
宮裡的禁衛都是挑選出來的精英,而且面對奸細也不會手下留情,即使她是個女人。
慘叫聲逐漸弱下去,長凳上的人已經奄奄一息了,承翼看着被嚇得一句話都說不出的宮女們,終於大發善心地站出來,依照寂月涼的意思對着在場的宮女們說道:“在辰乾宮當差就要懂得分寸,替個別娘娘探聽皇上的行程也就算了,但是千萬別做不該做的,要不然,這就是你們的下場,知道了嗎?”
承翼的聲音本就不是很高亢,雖特意加重的威脅的口氣,卻還是能聽出來溫柔的味道。
不過,在這種血濺當場的情況下,已經沒有人能注意到這些了,宮女們忙不迭的點頭跪拜,口口聲聲表達着自己的忠心。
看着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寂月涼便轉身回到了殿內,將剩下的交給承翼收拾。
辰乾宮晚上發生的事情在第二天早朝之前已經傳出了宮闈,官員們來上朝的路上,討論的都是今日皇上會不會提及此事。
“聽說昨日還是皇上親自監刑的!”
“是嗎?那死了的是誰的人啊?”
“不清楚,聽說查出來的罪證是跟宮外聯繫的書信,但是沒人知道是誰的。”
“是嗎?那今天有好戲看了。”
事不關己的人永遠都是高高掛起的,而且大部分都懷着看好戲的心態。
金碧輝煌的清正殿之上氣氛異常得嚴肅,寂月涼今日在衆臣入殿之前就已經端正地坐在了龍椅之上,那把冰冷的,得不到的人日思夜想的寶座。
寂月涼冷眼旁觀着底下安
靜步入殿內站定的文武百官,他能看透的,看不透的,一個個都擺出忠臣的嘴臉,背後卻在想着怎麼將他拖下着皇位,怎麼讓他萬劫不復。
“有事起奏,無事退朝!”承翼的聲音在一旁響起,寂月涼沉默着,底下的衆人也都沉默着,他們大概知道,即將發生的事情。
“衆愛卿沒話要說嗎?”寂月涼冷笑一聲,朝着底下問道。
除了魏無徉等人,還有有恃無恐的丞相景王,其他的人幾乎都低垂着沉重的腦袋,也不知道自己的腳尖有什麼好研究的。
還是死一般的沉寂,大家似乎都約好了閉口不言,彷彿一個個都是啞巴一般。
不過這個時候看得就是他們能不能沉得住氣,畢竟昨日沒有人知道那書信是誰送到宮裡的,說不定寂月涼只是套白狼呢?
他們不可能這麼莽撞的撲上前去自己承認的。
不過寂月涼似乎也預料到了這種情況,他掃視一圈衆人,讓承翼遞過來一個信封,看那制式,正是六部最近統一使用的信封制式。
“大家都知道昨日在朕的辰乾宮發生了什麼事了吧?畢竟你們一個個消息靈通,朕實在自愧不如。”
寂月涼淡淡道,平靜無波的眼神看着手裡的信封,在衆人的注視下講信封打開,抽出一張紙,翻開看了一眼,嘴角又溢出了嘲諷的笑容。
“你們是不是覺得,即使隨便在朕的身旁安插眼線,朕發現了也會放過你們?”
“臣等惶恐!”文武百官呼啦啦又跪下了一大羣,兩日之後重新回到自己崗位的魏無徉有些莫名其妙,看來自己不在的這兩日發生了挺多事的。
“那誰來給朕解釋解釋,這是怎麼回事!”寂月涼劍眉冷豎,深邃的眸子裡盡是滔天的怒意,隨手將信封猛的朝着最前邊的魏無徉砸過去。
被突然砸到的魏無徉一臉詫異,他用手抓住信封,擡眼疑惑地看着寂月涼。
然而寂月涼還是冰冷着一張臉,滿臉的憤怒不似作假,魏無徉心裡一沉,低頭看向信封。
然後,他在衆臣的注視下開口道:“寫寫封信的這位大人,是打算陷害整個六部的人嗎?”
魏無徉說的沒錯,雖然信封是六部統一使用的制式,但是彼此之間又有區別,每個部都會在信封額的內側標明這信封是出自哪裡。
吏部的就寫明吏部,禮部的就這禮部,這是在統一製作出來就已經寫好的。
然而這個信封,將這個標記特意抹掉了,簡直就像是在同寂月涼挑釁:我就在六部之內,有本事你寂月涼來抓我啊!
“但是,這位大人千算萬算,大概是粗心大意了,留了一個很重要的線索呢。”魏無徉的話像是瞬間在平靜的湖面上激起了千層的浪花。
“還沒有人來認罪嗎?”衆人都在交頭接耳,竊竊私語,那人也似乎覺得寂月涼不過是聳人聽聞而已,半晌過去也沒有動靜。
“請問魏大人,你說的這‘重要的線索’是什
麼啊?”王朝陽似乎很好奇,伸手撫一把花白的鬍鬚,興致盎然地問道。
雖然他王朝陽在宮裡也有自己的人,但是他還不至於愚蠢到用書信來溝通,這樣的做法無異於直接給寂月涼送證據。
魏無徉看寂月涼一眼,在他的授意下將手裡的信封轉交給了王朝陽,低頭看明白之後,王朝陽面部表情有點難看。
本來以爲他就是個看戲的,沒想到居然還把他扯進去了。
“丞相你,有什麼需要解釋的嗎?”寂月涼身子微微前傾,目光灼灼地盯着張朝陽不自然的臉。
“皇上,皇后娘娘已經是一國之母,丞相府也沾了娘娘的光,您覺得微臣會這麼做嗎?”王朝陽一言不合就將問題又丟給了寂月涼。
寂月涼呵呵一笑,道:“是,丞相你確實沒有必要這麼做。不過,既然此人話裡話外對丞相你如此瞭解和信賴,丞相應該能將此人找出來吧?”
“微臣覺得,這是有人在陷害微臣!”不慌不忙地求饒,臉上甚至沒有出現多餘的表情,張朝陽用強大的心理素質和出色的反應能力應付寂月涼,雖然他今日註定會吃點虧,畢竟寂月涼本身就是衝着他來的。
“陷害你?”寂月涼反問,那丞相進入把這個想害你的人找出來吧,想要洗脫自己的嫌疑,最好的方法就是讓你將兇手抓捕不是嗎?”
寂月涼似乎是覺得坐的累了,身體向後靠上椅背,在帶着各種心思的注視下悠閒地掃視一圈底下。
“就在這裡,朕知道你心裡肯定有數。”
話到這裡,王朝陽也不確定寂月涼是不是還掌握了其他的證據,或者只是想接着他的手除掉這個礙眼的人,至少現在,他不可能那麼輕鬆地對待寂月涼了。
“微臣……”王朝陽還想試探一把,畢竟接下來他要做的事,就是把自己的手下交出去保全自己。
他是知道這人是誰的,因爲他天天在他的耳邊唸叨,那離國長公主進了宮成爲妃子,他的女兒就更加沒有理會了。
王朝陽不屑於理會他,至始至終都沒有同他說話,更不會說出以後進宮皇后會想辦法這類的話。
“別說了,只要將寫這封信的人揪出來,朕就相信,你是無辜的。”寂月涼不動聲色地看着王朝陽開始爲難開始糾結,最終像是下了個狠心一般,眼神堅定地同寂月涼道:“皇上,微臣知道此人是誰,但是還是想最後同皇上說一句,情皇上相信微臣。”
“你說吧。”寂月涼似是默認,點頭讓他當場將此人指出來。
王朝陽轉身面朝這衆臣,看着他們或是期待或是漠視的神情,緩緩地擡起了手臂,指向了躲在羣臣之後面如土色的齊明超。
“齊明超正好有個女兒即將及笄,而且他也不止一次同臣說過,希望皇上能再次舉行選秀,將他的女兒選進宮這樣的話,所以微臣以爲,這個寫信的人表示齊明超。”
“可是齊明超可是翰林學士,如何能有六部的制式信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