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辰乾宮之後,寂月涼顧不得休息,馬不停蹄地朝着正殿去。
已經消失了兩天的魏無徉已經回來了,風塵僕僕的樣子,明顯就是回來還沒有來得及去休整。
“江南之事迫在眉睫,辛苦你了。”寂月涼還沒有完全踏入殿中,看見現在大殿中央的魏無徉便朗聲道。
“這是臣分內之事。”魏無徉朝着寂月涼行禮,被大步跨過來的寂月涼一手扶了起來,然後按着他在一旁的紫檀雕花木椅上坐下。
承翼連忙去給他端了茶來,讓他潤潤嗓子,休息一番。
“蘇然!”寂月涼朝着殿外喊到,蘇然一聽見他的聲音,忙不迭地將他手頭的事情丟在,徑直朝着殿內奔去。
“屬下在!”
“劉阜陽那邊怎麼樣?”蘇然在劉阜陽和寂月景夜會之後又跟蹤了他兩次,可是每一次劉阜陽要不是去青樓就是去賭坊,讓蘇然十分納悶這樣的人是如何當上幷州的郡守的。
“自上次和景王會面結束之後,他就一直沒有再見景王或者其他人了。”
就算之後蘇然之後沒有再跟着劉阜陽,他以防萬一還是派了其他人跟着他,而到今日也確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的狀況。
“吳巖也已經出發了吧?”從那時他們的密談結束之後,吳巖就已經分批將隱藏在京城西山的將士們一批一批送出京城前往江南。
畢竟幾千人的大規模移動,想要不被人發現而離開京城,委實在困難了,這纔想出了分批走的辦法。
“是,吳巖昨日傳書來,說已經成功轉移四成的將士,再過半月怎麼也該到了。”蘇然一板一眼地稟告道,將吳巖飛鴿傳書來的信從袖口找出來遞給寂月涼。
寂月涼隨意看了一眼,然後就遞給了魏無徉,而自己則在龍案之前撩起衣袍坐下,思慮片刻道:“以後你就和吳巖直接用信件溝通吧,不用經過我這裡了。”
“……是,皇上!”魏無徉又一瞬間的愣怔,隨即便被他對自己的信任而感動,都說一個明君最無往不利的武器便是知人善用,他不知道寂月涼知人善用的本領如何,但是他能感覺得到他的真誠。
不像是某些皇帝,說些信任你,可是背後卻想盡了辦法調查你考驗你。
“行了,將那姑娘送走也委屈你了,回去休息吧,我給你和吳巖一個月的時間,如果一個月你們還處理不好,那就不用回來了。”
說白了,這也是對他和吳巖的一個考驗,考驗他們的協作能力。
“如果文舉和武舉之前你們無法解決江南的事情,就不用回來了。”
寂月涼一番話出口,魏無徉先是一愣怔,隨即又輕鬆地笑起來,起身朝着寂月涼作揖,道:“臣定將不負皇命!”
“行了,去吧。”看着魏無徉臉上陰雲和疲憊散盡,寂月涼心裡也鬆了一口氣,低頭去看堆積成山的奏摺。
“臣告退!”魏無徉剛準備踏出殿門,就聽聞身後寂月涼告誡的聲音:“你同吳巖一定要好好相處,有什麼衝突先別生氣,那人脾氣衝,你多擔待。”
“皇上難不成忘記了,我的脾氣也不是很好的。”吳巖那個粗人天生和他八字不合,寂月涼這麼一說,他倒又開始頭疼了。
經過魏無徉這麼一提醒,寂月涼也想起了自己軟硬兼施仍舊沒能讓他答應入仕的那些年,登時頭一痛,還是決定由他們去了。
橫豎他可能都是不允許自己出岔子的人,說不定兩個人在一起還能產生什麼有趣的變化。
魏無徉離開之後,寂月涼就陷入了無窮無盡地處理奏摺的痛苦過程中。
看着眼前奏摺上署的名,寂月涼眸光一冷,隨意將它丟在一邊,重新拿起一份,仔細看起來。
承翼站在一旁,見寂月涼沒什麼的動靜之後彎腰將那份奏摺撿起來,眼神瞟上去。
是王朝陽,而且還是關於江南流寇的內容,承翼連忙將奏摺擱置在一旁,免得平白惹寂月涼不高興。
身爲寂月涼的御前公公,他對寂月涼的事情還是很明白的,他很多時候不說,不是因爲他什麼都不懂,而且寂月涼喜歡安靜辦實事的人。
“皇上,這奏摺是您剛出宮那日送來的。”承翼出聲提醒寂月涼。
“嗯。”寂月涼在心裡冷哼一聲,冷笑道:“他以爲這一點不痛不癢的試探會讓我膽怯是嗎?”
承翼安靜垂首不再多嘴,王家對皇上如何,他從小生在宮中長在宮中,心裡自然是明白的,所以對寂月涼這出口的話也不覺得奇怪。
“你下去吧。”似乎覺得自己剛纔失態了,寂月涼看承翼一眼,揮揮手讓他離開。
從宮外歸來的第一天,寂月涼就被桎梏讓人心情煩躁的奏章之中,直到第二日又忙活了一個上午,他這才清閒下來。
王朝陽在奏摺上試探他的話,寂月涼並沒有在這天的早朝中提起,一直氣定神閒的模樣,讓王朝陽幾乎按捺不住,想要詢問他流寇一事。
“皇上,江南流寇肆虐,臣懇請皇上想想辦法,拯救江南百姓於水火之中。”
“愛卿不必憂心,江南之事又景王坐鎮,只是區區流寇,無事的。”
寂月涼無所謂道,掀起眼皮就看到寂月景正擡頭看着他,眼神中帶着弄弄的試探。
他假裝看不懂,還露出一副高深莫測的帶着鄙視的模樣,將流寇的事情三言兩語帶過去。
在整個早朝不長不短的時間裡,寂月涼就一直關注着王朝陽和寂月景,從他將流寇之事輕描淡寫帶過之後,他便看到了王朝陽朝着寂月景的方向看了一眼。
“丞相,今年的文舉武舉是頭等大事,如今已經四月了,我想請您看操辦此事,你看如何?”
寂月涼看着拱手應承的王朝陽,冷笑一聲感嘆道;“果然是丞相,能爲我分憂解難!”
如此吩咐下去,王朝陽就算是想去江南摻和一腳也不可能了,每年的文舉武舉都異常隆重,被選爲操辦者,能從中獲取諸多好處。
如能在衆人之前發掘又才華之人,好讓他能提前下手將人攬入自己的陣營。
比起去摻和江南那不知能不能成功的計劃,還不如待在京城好好
準備。
反正寂月景的目的是挑撥離間魏無徉和寂月涼的關係,同他王家的利益也無甚關聯,他也沒必要趕着去參與這亂成一團的江南之事。
寂月景本來已經同王朝陽洽談了江南之事,但是這個老狐狸一直說要考慮考慮。
他一直覺得王朝陽老了不中用了,做什麼事都要瞻前顧後思慮再三,前怕狼後怕虎的,完全沒有幾年前的果決。
“王丞相!”早朝散了後,寂月景快走兩步追上已經離開的王朝陽,見他沒有停下腳步的打算,又快走兩步才走到他的身旁。
“景王有事嗎?”王朝陽側頭看他,腳步卻不曾停下來。
“丞相真是貴人多忘事,本王前幾日從同你說了江南圍剿流寇之事,你今天的態度算是給我的回答嗎?”
寂月景冷笑一聲,聲音大的幾乎引來兩旁匆匆而過的衆臣的側目。
“景王真是多心了,當初本相可沒有表現出任何的贊同。”王朝陽說的也對,當初他確實提出了異議,甚至勸解寂月景這很可能是寂月涼的一個陷阱。
奈何寂月景從來不是一個會虛心聽取別人意見的人,而且他從來覺得寂月涼比他聰明多少。
寂月景被王朝陽的話噎住了,他憤憤地盯了王朝陽一會兒,終於釋然似的笑道:“那祝丞相在這次的文舉武舉中能得償所願了!”
言罷,也不等王朝陽的答覆,兀自拂袖而去,王朝陽站在原地看着他囂張的背影逐漸遠去,不屑地笑着道:“太沉不住氣,會死的很快的!”
而且,經過這麼多年的觀察,他並不覺得寂月涼是一個無能之人,雖然很多時候能在他的身上看到他父親的影子,可是他的直覺告訴他,寂月涼比寂揚乾更難對付!
離開皇宮之後,寂月景徑直回到了景王府,剛跨過大門,他就聽到了中庭那裡傳來女人悽慘的叫喊。
他連忙快走一句幾步過去,結果就看到了讓他怒火沖天的一幕。
於靜心正面目猙獰地拽着他今日寵愛的一個侍妾的頭髮,狠狠地一巴掌甩在她的面上,那人嬌弱柔嫩的臉頰瞬間就腫起來了。
嘴裡還不停地咒罵着:“讓你這個賤人勾引王爺!誰給你這麼大的膽子對我不敬的!你以爲王爺是看上你了是嗎?不要臉的東西!”
滿口的污言穢語一點都沒有初見時的溫婉柔美,寂月景心裡突然泛上了濃濃的後悔和失望。
他當初爲何要聽她的建議,讓流螢代替她入宮爲妃呢?如果當初她沒有提出這個建議,或者他沒有一時心軟答應她,那流螢現在會不會還在他的身邊?
悔恨和懊惱一瞬間侵佔了寂月景的大腦,他現在角落裡看着於靜心越發讓他覺得噁心的嘴臉,首次產生了休掉她的念頭!
“王爺!”一旁瑟瑟發抖的丫頭一擡頭便瞟見了門口站着的寂月景,連忙出聲喊到,以爲寂月景能救她於水深火熱之中。
於靜心只要心情不好了,隨手那些手邊的東西就開始打人,有些時候不盡興了還會動用刑具。
她實在太害怕了!
第一百七十一章 前往江南
“王爺,你回來了?”於靜心慌張地朝着寂月景的方向看去,結果入眼便是他冰冷的神情。
將臉上暴戾的神情收斂,又故作淡定地用手無力地攏了攏耳鬢的碎髮,這才氣若遊絲地又道:“我還以爲幾日不上朝,你們要處理的事情多,沒想到這麼快就結束了。”
“怎麼,妨礙到你什麼了嗎?”寂月景面無表情地看着眼前面容依舊美豔動人的女人,心裡卻再也沒有一點憐惜的感覺。
被寂月景如此對待,於靜心一時半會有些接受不了,她委屈地伸手抓住他的精緻朝服的袖口,眼眶裡已經開始泛淚。
“我做錯什麼了?”不過是打了他的侍妾而已,他就這麼同她生氣嗎?
整個中庭都跪滿了奴才,從奴婢到廚房裡的婆子,一個個都瑟瑟發抖,而她身爲景王府的王妃,居然在這樣的場合中還像個小女子一般無理取鬧,一點當家主母的風範都沒有!
真是給他景王府丟人!
如果是流螢的話,即便她可能不懂如何同下人相處,但是她定不會做出如此失體統的是事!
流螢,如果沒有於靜心的話,流螢會一直待在他的身邊的!
隨着“啪”的一聲,寂月景眼看着於靜心捂着臉跌坐在地上,一隻手緊緊地捂住了自己的臉,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嘴一張一合的,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寂月景!你打我?”
從小被嬌生慣養的於靜心什麼時候受到過這種委屈,雖然疼痛,可是震驚和心痛讓她暫時忽略了臉上那點微不足道的痛楚。
“是你自己該打!”寂月景毫不留情的回答道,即使是看着她楚楚可憐的模樣,心裡也一點都不曾軟下來。
“寂月景!你怎麼能這樣對我!我捨棄了皇妃的身份,捨棄了將軍府千金的身份全都是爲了你,我爲你付出的不夠多嗎?還是我愛你不夠深啊!爲什麼你要用一個個的女人來氣我?而且現在還打我?”
於靜心聲嘶力竭地控訴着寂月景的狠心和自己的委屈,她那麼愛他,爲什麼他還捨得傷害自己?
“我求你放棄你皇妃的身份了?你現在也可以去啊!宮裡那位三宮六院,這女人可比我多了去了,你去啊,我不會阻攔你的!”
寂月景冷笑中帶着鄙夷,他居高臨下看看我於靜心毫無形象可言的行爲,轉身便準備離開。
“寂月景!”於靜心又是一聲撕心裂肺的喊叫,看着寂月景離開的背影,想伸手去抓,可是驚怒之中她已經失去了全部的力氣,腿一軟便跌坐在地上。
身旁的丫鬟一個個都害怕地低頭噤聲,全裝作沒看見,更沒人上去扶她。
於靜心一直哭到看不到寂月景的影子,這才面容呆滯地止住了哭泣,眼神停留在硃紅色的大門上半晌無法回神。
“王妃?”終於有人鼓起勇氣爬過來喚她, 戰戰兢兢地伸手準備去扶她的胳膊,想要將她拉起來。
“誰準你碰我了!”於靜
心如夢初醒般一巴掌又甩在可憐的婢女臉上,尖叫道:“怎麼,你是在可憐我是嗎?我不用你可憐!給我滾開!”
猝不及防被狠狠打了一巴掌的婢女撲倒在地上,頭也不敢擡,嘴裡卻在不停地討饒:“奴婢知罪!請王妃饒奴婢一命啊!”
“滾遠點!”於靜心終於積攢了些力氣了,她用嬌嫩的手掌撐着地面,將自己的身子撐起來,然後才艱難的站直了身子,用像是在看螻蟻般的神情看地上的婢女一眼,轉身離去。
她於靜心就算再可憐,也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她可以失敗,可以落魄,甚至可以無家可歸居無定所,但是她不接受任何人的同情。
對她來說,任何的同情都是在逼視她低看她,她身爲將軍府的二小姐,如何能被下人同情呢?
除非那個人是寂月景!
寂月景從離開之後滿腦子想的都是流螢,他也是今日才知道,原來流螢這幾日因爲蓄意謀害蕙貴人被禁足在景逸宮,不得隨便外出。
她受了這麼大的委屈,他去一點忙都幫不上!
自責又愧疚的寂月景在街上轉悠了很久,心裡的煩躁不但沒有減輕反而有加重的感覺。
在重新繞回景王府之後,他擡頭看一眼熟悉的牌匾,還有清淨的院子,完全不讓自己的腳踏進去。
要不去江南吧?
他突然想到,流寇的圍剿要在四月底進行,他可以提前過去安排部署爭取將魏無徉一次性再次送入天牢!而這次,他定要他再也走不出天牢的大門!
剛打定主意,寂月景就叫人安排馬車,想也不想就直接出城去了,同時還給寂月涼留了一份信件,說因家裡不太和睦,他需要出去散心,望皇兄能理解云云。
等這封信件送到寂月涼麪前的時候,寂月景已經離開京城幾十裡了,而比寂月涼更晚的,便是那景王府的王妃——於靜心。
於靜心本以爲他不過出去散個心,結果直接去了江南那麼遠的地方,這不明擺着嫌她煩嗎?
委屈極了的於靜心馬上派丫鬟去將軍府送信,說想要和於錦藍在老地方見面。
將軍府一案剛結束不久,京城各處的注意力還在關注着將軍府,於靜心這個時間點上要見於錦藍確實很危險。
於錦藍雖然也能明白這一點,可是他有害怕是他的寶貝女兒出了事需要他的幫助,如此一來,雖然提心吊膽,但是他還是隱蔽一節的行蹤去了和於靜心見面的老地點。
“父親!”於錦藍一進門就撲過來一道香氣襲人的身影,他皺眉頭退後,卻沒有躲開這讓他不適的味道。
“有出什麼事了?”於錦藍看着自己毫髮無傷的女兒,無奈地嘆口氣,在窗子前的木桌旁坐下,端起已經涼透了的茶喝了一口。
“父親!寂月景這個沒良心的!他居然打我!”於靜心給於錦藍指了指自己臉上仍然明顯的手掌印,眼眶裡的淚又止不住地流出來了。
於錦藍這才注意到他的寶貝女兒臉上的傷,當即冷了臉色問道:“他爲何打你?”
他知道自己的女兒可能稍微任性嬌縱了點,可是什麼事情能讓寂月景下這麼大的狠手呢?
“我不過懲罰了他的一個侍妾,他二話不說就動手!父親,從小到大,您都不捨得打我的,您一定要給我討個公道,狠狠罵他一罵!”
於靜心今日不過是想讓自己的父親敲打敲打寂月景,讓他知道她可是有將軍府做後臺額的。不是能任由他打的人。
“我早就勸過你,景王不是良人,可是你拼死拼活地想要嫁給他,甚至不惜捨棄自己的身份,今日的日子也是你當初自己選擇的。”
恨鐵不成鋼的於錦藍一拍桌子,瞪着眼睛訓斥於靜心,想讓她長個記性。
身爲景王府的當家主母,她需要獨當一面,可是如今她的樣子,怕是還差的遠呢。
“爹爹!你也兇我!”本以爲能得到柔聲細語的安慰,可是得到的卻又是另一番責罵“是不是因爲我不是將軍府的人了,所以你們才如此對我?”
“唉!”孺子不可教也!
一瞬間,於錦藍腦海裡只剩下這麼一個念頭,於俊心不讓他省心總給他闖禍,疼愛的女兒也越來越不懂事!
他遲早會比他們先走,以後定然不能一輩子護着他們,他可以用兵權來換於俊心的性命,可是兵權能分成多少?
南祁等地的兵權已經被寂月涼收走,他也只剩下了離國邊境和西疆的部分兵權,這又能換多少時間的平安呢!
“爹爹?”頭一次在於錦藍的臉上看到如此沉痛的表情,縱然是總愛無理取鬧的於靜心也明白自己可能是太過分了,連忙又軟了語氣撒嬌。
“靜心,你要認清楚自己的身份,你是景王妃,已經不是沒有出閣的孩子了。”於錦藍語重心長地說道,端起冷茶又放下,將目光轉向站在地上的於靜心。
“女兒知道。”這樣的事實她當然明白,所以纔要維護自己的正妃地位啊!
“你爲什麼就沒一點想了你的母親呢?”知女莫若父,於靜心的表情已經將她內心的想法反應出來了。
於錦藍看她半晌,最後還是沉痛地搖搖頭。
“母親如何?”王蘭心是個病秧子,從她出生之後就沒有好好照顧過她一天,所以她從小就是奶孃帶大的。
“罷了,不說了。”於錦藍的眸中閃現過痛苦的神色,像是洪水一般蔓延上來,將他的思緒都拉入了黑色的深淵。
“總之,身爲當家主母,無論如何,扶持自己的夫君纔是最重要的,不要讓別的無關緊要的事情擾亂了你們夫妻之間的關係。”
於錦藍最後交代到,隨即起身就要離開,臨走又回頭看向她道:“最近局勢對我們很不利,能不要派人來找我就別來,免得給別人留下話柄。”
“女兒知道。”於靜心目送着於錦藍離開,伸手抓起桌子上的茶杯便朝着地面上砸去,屋子裡侍候的丫鬟驚恐的跪在地面上,儘管膝蓋底下就是破碎的茶杯碎片,儘管跪上去會鑽心的疼。
她們不過想要活下去,而不是像那日的那個要換丫鬟一般,在王爺去了江南之後,就被拖出去亂棍打死了。
(本章完)